“ 啊,晴兒下個月結婚了 。” 廚房傳來了母親的聲音 。
“ 不會吧 ,這麼快就 …… ” 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弄得怔了一下 ,然後再度將那張臉收回 。
“ 知道爲什麽嗎 ?…… ” 母親神秘地微笑道 。
看她的様子 ,這一次准沒什麼好事 。
忘了介紹晴兒她 ,晴兒是二舅大女兒 ,今年芳齡十九 。對,十九 ,沒記錯她是比我年長兩歲 。我還記得那年唸完中三她就畢業 ,照這樣算應該沒錯 。看她那副德性也沒怎麼想把書唸下去 ,所以唯有踏上社會工作的路 。
中三後再見面 ,她已經是餐廳裏的侍應 。想起那天難得同親戚出外 ,午飯時間大姨提議到市區裏的餐舘用餐 。
其實這幾年以來 ,尤其是她畢業後的那段時間 ,她就甚少像從前出現在家庭聚會活動 。所謂家庭聚會是指母親那家人舉辦的活動,當中多由大姨 、二姨 、小玲陪同她們的孩子參與 。活動範圍不外是河邊瀑佈 ,再不然就是逛商場或者到其中一人居所坐坐聊聊天之類 。
小玲是二姨獨女 ,二姨當年懷她時候未婚 , 也順理成章地與丈夫成婚 。婚後生活也沒指望能過得多好 ,所以也順理成章地辦離婚手續 。摃著單親媽媽的擔子 ,二姨獨自將小玲撫養成人 。
日夜操勞奔波的她 ,難免會忽略教育子女 。你們或許已經有些眉目 ,是的 ,步入青春期的少女往往就因為結識了豬朋狗友 ,外出夜歸不打緊 ,還學起抽煙了。
不幸的事終究發生 ,小玲重蹈母親的覆轍 。
這次她的遭遇沒母親幸運 ,婚後誕下了兒子嘉興 ,小玲丈夫終於露出本性 。前些日子 ,我還發見了小玲眼角處一塊淡紫色瘀青 。
“ 不如到那裡去吃吧 , 二嫂她女兒好像在那裡工作 。”
剛走進餐廳 ,就發現一個忙碌的身影 。
“先生要點些什麽 ?嗯嗯……好的 。請稍等一下 ,菜馬上就會來 。”
站在我眼前的金髮女子 ,那身影是如此陌生 ,不是我所熟悉的她 。
“ 晴兒才十八九歲就出社會了呢 ,不過做 waiter 能賺多少錢 ? ” 大姨打開了話匣子 。
“ 呢個你擔心唔來架啦 ,女大女世界 。況且佢都咁上下年紀 ,唔出來打工可以做乜 ?” 二姨搭話 。
“ 聽說她有男朋友了 ,才大她一歲是嗎? ” 母親問道 。不過,問題被打斷了 。
“ 要點些什麽 ?” 晴兒語氣略帶輕蔑 ,不 ,是客氣得很 。
晴兒怱怱記錄下菜名 ,沒說一句多餘的話 ,便轉身離開 。就這一轉身 ,把桌上的我們撇得乾凈利落 。我猜 ,就連鄰座的食客也不會看出我們和那位染金髮的女侍應有什麼關係 。
下回再見就在她的婚禮上 。
連喜帖也沒派,純粹照慣例送禮餅 ,通知別人方面的工作全得難為她母親打電話 。
見過男方一面 ,不過都如我所料 。不是忠厚老實的様子 ,亦非出身名門 ,總之他絕非善類 。而且 ,從他身邊朋友的言行舉止更證明了我的想法 。
我上禮拜六出席了晴兒的婚禮 ,聽見到來賓客的一段對話 。不認識他們 ,應該是男方宴請來的 。
“欸 ,我聽說這婚禮還會辦不成呢 ,沒想到還是如期進行 。”
“嘿 ,我說不是嗎 ,都到了這種地步 。不這麼做男方家長哪有下台階 ?”
“ 不過她挺可憐的 ,又那麼年輕,而且孩子才五個月 ,…… 就沒了 。唉 ! 之前還聽別人講說那新孃還鬧情緒說不想嫁了 ,不過這種事哪輪到她說了算 ?”
“ 噓噓噓…… 你怕沒人聽見是嗎 ?家醜不可外揚啊 ,發生這種事怪也只能怪他們自己 ,真是家門不幸 。 ”
“ 你還說這種話 ,這不是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嗎 ? ”
“ 呵 ,也對 ,也對 ……” 那人回答道 。
婚宴揭開序幕 ,全場燈光熄滅 ,留下一盞刺眼的聚光燈 ,正照向廳堂角落的新人 。兩人隨著結婚進行曲的節奏 ,走向主家的席位 。進行曲或許在奏響著隱約的忐忑 ,加上眾人的掌聲 ,我能想像步上紅毯那種心情 。
婚禮進行至一半 ,台上的司儀開腔了 。
“現在是新人合巹交杯的時候 ,正所謂喝了交杯酒 ,新郎新孃也要長長久久 。我們請各位來賓起立 ,替這對新人敬酒 ,並且祝福他們 。”
“ 好 ,就走著瞧吧 。” 我小聲說道 。很快的 ,我的聲音被眾人呼喊聲給淹沒 。
“ 飲—————— 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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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
想借一些事告誡他人 ,愿共勉之 。
P/S : 近來開始用上 ANDRIOD 的 IPAD 寫作 ,
我相信能借由它填飽我對文字的飢渴 ,
利用空閒時間將心情日記一一寫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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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噢,言語。別錯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卻又勞心費神地使它們看似輕鬆。
—— 辛波絲卡《在一顆小星星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