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多寫寫過去的好多事,其實只是生怕往後無法還原記憶原有的模樣,而我僅僅能依靠並且相信的感覺,就只剩下這裡的記載了。—— 隱行人。

慶倖自己正沐浴在文字大染缸裡的其中一角,不用做大時代的思想家,純粹小眾心態的蝸居於內,不時歡悅或哭訴,讓它們都變成無法剝離我的一部份。—— Sci Wong

陰陽眼。持有者

時光旅人。入境指數

2014年8月31日 星期日

青春尚好


時間攤開在大街上與我摩肩接踵,我與世間一切迅速的擦身而過。遠在台灣、北京的狀態,此起彼落嘟囔著暑假的尾音,這裡的長假也順著勢頭,如浪花拂過沙灘,安靜落幕。開始這個篇章的時候,時間介於國慶與九月的中間,為國家獨立五十七週年歡慶的喧囂也淺淺淡淡,唯我與房間與電腦熒幕,終日清醒至今。馬國的一個多事之年,作為一個小小市民,家國與鄉愁,委實是甚少意識到其存在的,直到有人提起是否已經登記成為選民。反觀過去,促使我投注精力的事情不多,但若我為之著迷,它們和生命的距離就更近了。

曾經我的世界,就以一段短暫而飽滿的日子為重心包覆著。

六月期末結束,闖蕩完我的大一便提上回家的行囊,做起中六畢業以後的日常瑣事,也偶爾懶散頹廢,攤在房間想很多沒有結論的疑問,厭煩了便拿起木吉他對著附上歌詞的和弦譜哼哼唱唱虛耗一天的光陰,為下學期的活動而成天泡在網絡留意上面的動靜。情緒都被播放器的歌單唱完,直到夜深才下起雨,交錯叢生的冒出來,可惜微光下,都已經是大片大片難以辨認的剪影了。一點也不像那段日子,我總能利落的記錄,準確的敘述,現在的我難保不會對從前質疑,更害怕因為那些自以為是的想法失言和失望。


舊同學的群聊對話隨著假期漸漸活躍,大家不改往日熟絡的招呼和閒話,姐妹相稱的繼續靚靚的喚另位同學的暱稱,習慣以調侃方式來往的持續著昔日某個人的笑柄,繼續創造出更多的玩笑。一天,我們當中某個人提議晨運,母親不知哪來的興致也跟著加入行列,步行中聽同學聊起大學生活種種,間或也大方爆出自己孩子的糗事。眼看這群明明比自己年輕的一輩,好幾個走在山路,上氣不接下氣的,隨口規勸大家專注學習外也要強身健體。同學會意點頭,而我只是沉默,不時帶點尷尬的苦笑應付場面。

他們當中的幾個,都是母親自我小學起便留意至今的朋友。每當她在街上巧遇舊同學的親人,抑或瞥見電腦熒幕某張照片,總會簡單的品頭論足一番:這誰啊小學的時候好像比較帥氣,噢這女孩長大了還真好看啊,哈哈沒想到原來他們在一起啦……晨運結束的午後,搭上奇卡米的車和大夥看了場電影,那部故事無法完結的《變形金剛》,講述遭人類驅逐而瀕臨滅絕的博派,結尾的部分,狂派的首腦藉著人類科技敲詐來的好處重獲新生。或許在他們機器人的世界里,和人類世界一樣的發生鬥爭,歷史推翻歷史,恒久不變。

我記得自己在《友情如水》的發文里提過,一字排開的青春仍在時間妄自的沖刷中接受考驗,最終誰會留下來無人知曉,只能默默握住那道羈絆彼此的韁繩。有時不得不因為世俗繁瑣的規則,離開日日相伴的原地,尋找安放自己的地方。


電影結束,大家驅車到繁忙街上某間店面,紛紛圍坐下來,邊吃邊分享自己沿路撿拾上來的所見所聞 —— 奇卡米仗著自己一副長不大的樣子變成同學口中的死小孩,王夫人遠在東馬熬過一年后決定轉土木系,榴蓮公主找到了自己的護花使者(似乎比之前來得更難約了哈),副班長冰冰依然對相機鏡頭敏感,天天在大家面前嬉皮笑臉的小白呢?據他說在大學宿舍幹過好些壞壞的事,驚險有趣,在餐桌上虜獲不少笑聲。

聚會中女生在盤中留了點飯菜,將碗盤遞給附近的男生,示意他們把食物吃完,男生沒有妥協的打算,女生出了個挺逗趣的主意:剪刀石頭布,三盤兩勝,輸家要把剩餘飯菜吃完。心想這些鬼馬的傢伙定會鬧出打賭以外的笑話,不出一局,便有人輸了賴賬要再比一次,劃拳劃了老半天,連全桌的人都比完了,卻依然沒有理出一個勝負。

女王心底倒是清楚的,舉凡聚會,小白是大夥中炒作氣氛的不二人選。只需要一個簡單的遊戲,一個命題,配合班上幾個充滿喜感的搭檔,上演的便是鬧劇一場。輕鬆也白爛的同時,將往日的老梗翻新再翻新,好讓久別再遇的大家,不致因為接觸的人事物有異而產生無法理解的隔閡。上載聚會合照的時候,女王給我留言說畢業後今非昔比,大家都念完大一,朝學長學姐的身份更靠近一步了。我想這些都是我們要面對的無可奈何的世界啊,回頭只能一遍遍重溫過去習以為常的動作,才慢慢掂量出手中的青春,得知它們是否被打磨得光亮美好。

那天晚餐大夥意猶未盡地說著,故事一桶接著一桶盈滿了我們。


接下來的聚會多出現了幾個同學,這期間噴嚏先生從老遠的澳洲旅行回來,阿櫻也因學期不同而花了點時間,才終於安排到與大家見上一面,反而輪到榴蓮公主開始缺席(據說因為有大堆事情要處理忙翻了)。我操著班長的口吻開玩笑,說雖然自己以前總是遲到學校,但遲到總比缺席來得好,再犯的話班長就得吊銷她的出席證書了。

【你們說這人是誰啊?】小白放的話更狠啊哈哈。

老是被我的相機抓著不放的副班長,為自己找到了反擊的機會,見面不久隨即開始學姐學姐的稱呼我。那是聚會之前在社交網站里所擺的烏龍吧,也許當時遣詞用句讓人對我的性別產生錯覺(我也有我的不是,個人頭像沒讓自己的臉曝光),聊天室里竟然被一個上前詢問意見的學妹誤認為是學姐。牢騷變成個人主頁的狀態,一發便不可收拾。成為校內升學輔導一員的小白,滔滔不絕講起新生在面子書上林林種種的疑問,有些著實令人感覺哭笑不得。

“ 有個新生這麼問我:如果我到了宿舍,該怎麼處理掉我的父母? ”

【天……難不成要將他們大卸八塊,埋在後院處理掉嗎?!】

緊接著,又是一陣爆笑。


最後一次聚會落在一家西餐廳裡頭,約莫是奇卡米回校前幾天。那天傍晚恰好完成公事,便從老遠的武吉丁宜直接趕往約定地點。九點鐘同學已經出席大半,唯獨在沙亞南打工的小白還沒到,於是有人起哄說讓遲到的人給大家付賬之后就立即散會。

當然擅長控制場面的小白很快便將局勢扭轉過來,臨別前一番閒話家常寒暄完畢,不知道我們當中的誰又提起仍帶決定的第三彈旅行計劃。屆時猛然想起奇卡米在畢業後吵著要去浪中島的事,討論逐漸熱烈的發展,有人說不妨我們出國吧,新幣兌換率很高就暫且不考慮新加坡,泰國和巴厘島也有人去過,如果真要出國,不如我們就選台灣怎麼樣?

啊,話說好久沒見到莎莎了,不曉得她何時有空會飛到西馬這兒和大夥聚一聚。雖然相隔了一片海,莎莎亦只能在我們私密的聊天室出現,但我們大家都想念妳,就像等一個人咖啡店的大家,都想念著遠赴非洲冒險的阿拓那樣。

散會后坐上噴嚏先生的車回家,由噴嚏先生口中得知他在大學一切安好,一身古銅膚色都是攀山涉水歷練出來的證明。夜路上街燈一盞一盞照進車內,仿若拍打上岸的橙色海水,相繼點亮著我們的臉孔。

海的後方是無盡的未來,我們必要乘船出航,因那些未來,久別重逢;也因那些未來,必須告別。


2014年8月28日 星期四

必須沿途放下

【有時候我也想休息一下,離開位置,回到路上,唱唱自己喜歡的歌,傻傻的做一些勇敢的事,去找人的本質。】—— 林達陽《默默提醒我》


學期末迎來長假進入八月,人像站在小河中央被無數時間經過而不自覺,但突然明白流逝的可惜。悵惘到使人心慌的生活里,不曾停止過想要到自己不曾去過的地方走走,短短一年宿舍生活並沒有將我馴服為戀家的孩子,僅懂得唯唯諾諾的思量著如何保留叛逆和勇於探尋陌生的衝勁。順道辦辦公事,考慮沒多久便應了邀下南馬。

出發前和隔了一陣子不見的陳老大吃點心當早餐,陪同的是課長笑笑。往事和今日被反復燙熱,一再斟入茶杯里,茶壺喝空后才醒起陳老大和我初識至今將近五年。笑笑對陳老大一把年紀仍然秉持的熱心甚是佩服,說來也是,離事業高峰的而立之年愈發趨近(幸運的話包不好也成家立室了哈),依然可以孜孜不倦的為人指點迷津。


送陳老大回家后沿著市區開進高速公路,沒兩下子很快和笑笑搭上話來,話題總離不開大學中發生的種種。電台的音量不大,足以讓氣氛緩緩流動,笑笑耐心地聽著我說,闡述經歷中的美好與辛酸,也不時點頭從旁給予回應。笑笑是參與大學活動時認識的,以曾是一個極為好動嘰喳的人自居,聲稱自己上大學以後才學會收斂,但笑笑給我的第一印象是那種開朗不羈的人,有次遊戲分組的時候充當起組長來,笑笑料想不到的舉動常引來大家哄堂大笑。

過去的尾巴果然不易隱藏,不留神就倏地露了出來。

誰都有過倉惶無措的時候,笑笑握著駕駛盤注視前方蜿蜒不盡的高速公路說道,隨即提到自己有過很多疑問,企圖尋求解答換來的仍只是許多的無解和未知,一樣理解了抵達之難。不間斷聊了將近三小時,笑笑的藍色轎車終於駛進一座小鎮的柏油路上。隨後上小鎮的車站接了一位學姐和長腿妹,行李放好在周揪長家裡一行人便隨他到小鎮的各個角落品嘗道地美食。

小鎮顧名思義的那樣小,車輛往返行駛的大路上,周揪長手指著前方說這邊差不多是小鎮的盡頭了,再往前便是下個城鎮。一路隨周揪長的食神地圖去,吃過西刀魚丸面,才剛和我們會合的學姐娓娓聊著最近南上北下的行程,為公為私遊山玩水觀光了各地,疲勞卻也充實。


時間輾轉帶著我們一行人,停駐在一間黑夜裡,仿佛只為曉得它存在的顧客們而打開的咖啡店。周圍店面都暗下來了,連廣告牌也沒在亮燈,咖啡店這時更似夜裡才醒來的獸,默默守著一群一群進出咖啡店的不眠之人。像焦躁難耐的孩子碰見新奇風景,我急不及待就抽出相機袋里的數碼相機,逐一將咖啡店的事物收納入機內。目前階段的旅行,我總在乎許多風景,覺得不抓緊便會驟然錯過。比如說在乎一些還不了解的人,嘗試著溝通,以自己的敏感與誰產生共鳴,有時也因為得不到回應而失落。

【失去音訊是如此輕易。】妳說。


摩卡蒸餾咖啡很快的湊效,讓清醒的神識無處安放。之後不知誰提議在房裡一起看部驚悚片,於是周揪長從硬碟里搜出一部電影,是史蒂芬金的小說改編電影《Carrie》(中文譯為魔女嘉莉),也是史蒂芬金第一部出版的小說,講述一個與生俱來便懷著超能力誕生,屢次被追隨原教旨主義的母親,被視為惡魔降世的眼光所折磨的女孩。電影里印象深刻的部分,除了主人公嘉莉飽受屈辱壓力終於在舞會爆發而大開殺戒,就是嘉莉和母親為出席舞會發生爭執的對話。

The other kids they- they think I'm weird, but I don't wanna be, I have to try and be a whole person before it's too late.

真的從前我們樂於將矛頭對準世界,如今世界遵循它的自然規律將矛頭悄悄倒轉向我們(可能那便是我們必要遭受的因果),我唯能祈求變得平凡一點。


再見面的時候妳已經重讀了第三遍《挪威的森林》,我沒有告訴妳當我看見那些字句是何等無法形容,心情掉了一下復又升起來,那像某種似乎被瞭解卻依舊帶有失望的感覺。漸漸體會艱難的說話,我一再反問這究竟是不是誤入了世俗的歧途,讓所有的孤獨變成是自找的苦頭呢?越跋涉越長大是不爭的事實,只是我們對其認知敏感的多寡,只是我們轉到不同的地方。

北上回家的高速公路時雨時晴,途中經過許多綠色的路牌,上面的地名都曾在念大學的時候聽說:昔加末、麻坡、東甲,都是幾個新朋友所居住並且被豢養長大的城鎮啊。

大雨的語言強烈,啪嗒啪嗒反反復復打在擋風鏡上,提醒著我。隔壁駕駛座上的笑笑小心翼翼觀察矇矇雨中暈開的車燈,車上一陣沉默,氣氛調配的這般單調的時候,我正專注的看著林達陽的書。看得累了又開始和笑笑搭話起來,說起那些道聽途說來的物事人情。笑笑聽後神情有些嚴肅,說我對這些話在意得過頭了。或許吧,那是還改不掉的多愁善感,僅僅是渴望有誰可以分擔這種不能置放的情緒。

我也喜歡唯美的事物,卻不抗拒缺陷,知道世界應該同時存在溫柔與傷害那樣,起伏交織,順應著它才令我更接近自己的本質。

會好起來的吧,我相信著,將秘密一個一個,遠遠地丟出窗外。


2014年8月4日 星期一

溫柔與傷害並進


動蕩不安的事情陸續發生,突然覺得世界似乎有逐漸崩壞的傾向,從而感覺惶恐起來。一度莫名想起《孤島少年的盛夏紀事》的那一句【這並不是最好的時代,也不是最壞的時代,而是什麼也沒有的時代】,還有妳跟我提起過的一個問題。問題有兩個,大略上是這樣的:第一、世界會越來越好嗎?第二、你認為你自己會越來越好嗎?每當想起這樣的問題,我總不由自主的斟酌起問題的先後。

妳已經問過好多人,得到的回答大多是,會嗎?世界會更好嗎?我自己?當然會變得更好啊。然後妳會開始爭辯,感覺矛盾,若每個人相信自己會變得越來越好的同時,世界不也應該隨之越來越好嗎?那究竟矛盾之間是解不開的什麼阻撓了世界往更好的方向前進呢?夜晚時分我恣意保持清醒,合眼假寐想著好些未竟之謎的謎底到模糊睡去,當做給自己的一種練習。

友人結束他的日本之旅,正好我也將《恆溫行李》閱畢,結束了一番心暖也心痛的紙上旅行。我們旅程中某些路線不盡相同,但旅行的意義定是有所差異:作者以箱根為起點,走過神社和祭典,途徑靜岡,也看過富士山,最後進入東京迪士尼樂園,而迪士尼樂園是友人旅行的起點。我只需要跟隨作者的腳步,他只需要旅遊巴士和導遊的指引。我們還不夠堅強,包容不了更大的冒險,和它們所帶來的的傷害,便只有在規範的地帶里安分的跟著別人的地圖走。


我記得妳告訴過我關於自己想要去大阪和京都的事。大阪、京都這些日本動漫內常見的地名(名偵探柯南的偵探朋友服部平次就是一個大阪人哈),就算看過別人遊記,許多關於日本的物事人情,統統只留存於我的想象。何嘗不想體驗出國的感覺呢?我喜歡靠雙腳去發掘外面世界的美好景致,也許帶上一台單眼相機記錄沿路的故事。只礙於身上的牽掛無法說走就走,懷著這等無奈,變得喜歡看別人旅行的故事。

我以為透過旅行,可以順著別的道路,把我遠遠拋離到別的角度自省,一點一點找回自己,後來曉得,那個迫切尋找的自己在過去中丟失了。此時不禁質疑起星座解析上,旅行能讓射手座革新人生的說法,我也曾對一些冥冥註定的抱有太多信仰。(旅行於我可否還需要意義? D 卻在我的納悶下唱著“ 何必每件壯舉都需要理由? ”)從後青春期的起點出發,我來到大家不時挑起有關愛情話題的年齡。從暗戀聊到擇偶條件,更多的是對愛的想象。


三分鐘小姐問我可曾有和誰相戀過的事,沉默片刻我回答說沒有,但心儀對象是有過的。著實遇過心儀的女孩,錯認為有發展下去的可能,而變得不那麼強裝快樂,於是嘗試一點一點的坦誠。過程中渾然不知自己有否誠實得讓人感到卻步,鍥而不捨進行試探,深入情緒和夢想。過早的了解,頓時就消失了後續的理由,戛然而止。接著,話題延伸到各自聽來的故事甚至看過的某些小說,她說認真的愛是籌碼全押,為贏獲溫柔的賭注,若是輸了,便成傷害。

起碼我們都相信未來可以更好的,不過有時庸人自擾如我,說再多也不過無稽之談。

這些該是我往後才被容許想起的事啊,怎知竟被我寫了下來。 最近重新振作起來給人寫信,靈魂般的遠足到別人存在的空間里,給收信人一點溫暖的寄語,撫慰生活爬滿倒刺的部分。腦海映出郵件經過漫長運送的畫面,感覺浪漫,又記起給誰寄去的郵件丟失的事,覺得可惜。剎那間,我體悟到世上的溫柔與傷害其實是並進的,方能相輔相成為如今盼望更堅強的我。


櫻花雨


《擦肩而過》


相反的平行軌上,我們相遇又被錯開。在交集的刹那幾秒,一同欣賞一場燦爛的煙火,懷著丁點的悸動,然後被迫繼續各自的旅程,僅靠一線的慰問支撐著彼此的聯繫。謹記,不要回頭,回頭只有失望。


《思念信箋》


電郵也失去了網絡地位,信紙已經成為遠古的文物;但願寄出的思念得以碰上再也無法見面的人們,收藏他們會心一笑的暖意。分出了心中的一小片,卻要不回對方的那一片了,宛如無底洞,思念是永遠也喂不飽的饞。


《月光寶盒》


回憶是一種慣性動作,像是一頭栽進了時光隧道中的夾縫裡,卡在當中,探不進去也拔不出來。我不停歇的撿拾路上細碎的事物,也裁剪身后一張張挽不回的片段,框好在自己的行李箱上。


《化學論文》


實驗室里,我每天都在嘗試,東挪西湊的累積著。好比肢解一個句子,增刪某些字元的同位素,以不同的反應式努力不懈的合成一個段落的異構體。驚覺自己體內原來含有一團混沌的查克拉,屬性各異,似相互補足實際上也各自區分。


《食客遊記》


還好舌頭擁有留住記憶的能力,我走訪人生地圖里林立的某間餐館,小巷或住家內的小食飲料攤子,尋找不被時光推移的味道。循著沿路飄來的飯香,慢慢推開店門瞬間,周圍的空氣頓時充滿了馥鬱、迷離的昨日光景。


《彩色筆》


詩人說:白紙上蘊藏著永無止境的挖掘。稍稍掌握了文字的皮毛以後,不喜歡安於現狀的我,多手替那股詩意抹上一幅單調的黑白畫。那是潛意識投射出的密道,隧道牆上照片繚亂如畫廊,一圖道盡所有被隱匿的晦澀情感。


《校園光陰》


校園在不同的時空里交錯著出現,無限循環每一個學生的青春。循環沒有終點,不休止的紀念著時光流逝的速度,安置於腦海中一直回轉這些年少輕狂的歡笑與淚水。毋庸拘謹,用力揮霍是我們現在僅有的特權。


《全中華回憶錄特輯》


記錄為社團取經的遠征,我抵達一座城鎮,鎮上見著許多道上的同行。雖然陌生籠罩我們,彼此間卻懷著一絲似曾相識熟悉感。我們曾一起攜手向前找尋,未來仍在不遠地方晴朗着,今日你以全中華為榮,他日全中華以你為傲。


《短篇小說》


文字此刻變成了懂得說故事的魔術師,編織出那些令你嘖嘖稱奇的謊言,夢境般若隱若現。難怪現在都沒有多少人要讀小說了,因為這荒唐的現實世界里所發生的事件,比小說還要離奇曲折幾倍。


《光陰的故事》


你途徑某條街道,遇見了剛收好攤位的講估老。他向你哭訴著某些他無法抽離的過去,說了出來,你卻以為是個故事。語畢,講古老肩負著成千上萬的故事,腳步沉重的揚長而去。至今也無人知曉,他過日子,用的是何種心情。


《時間點》


散落一地的時光經已淩亂無序,我縱身一跳便摔進了一座景致琳琅的迷宮裡。曾經閃耀的星已死去,化作一隻隻待牧人牽回去的迷途羔羊。旅者沉迷于當中繁縟的細節不亦樂乎,仿佛發覺了長生不老的丹藥。


《咒文詠唱》


假使我們詩般孤獨,在詞句的縫隙中蝸居起來足不出戶,不過是在等待一個吟遊的巫師,用他神奇與詩意的咒語解開你被封印的核心。孰不知揭開你真面目的駭客,竟是表皮底下靜靜蟄伏著的陌生人。


《影樓休閒》


一部小說、一場電影、一首歌,各按其時作為生活回圈里幻想的插播。跟隨螢幕里抑或小說裡的主角,你的情緒起伏完全被控制住,反復練習著那些浪漫的對白。夢醒后,欣喜若狂的像沉思者得到了渴望許久的靈感。


《福音使者》


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可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我們應該更堅強的存在,我們應該阻止世界變壞。愚鈍的人類停下逾越的一步跨腳,終歸會聽見,祂逐漸偏遠的笑聲。


《班長快遞》


脫去了昨日的校服,和領帶上掛著經久失去光澤的班長名牌,他仍不懈悼念一年半的短暫時光,每寫一次,舊同學仿佛就靜靜的站在身邊,揚起嘴角看你寫至校園人物傳記的尾聲,才欣慰的揮手,消失在寂寥的空氣里。


《魔界學區》


你接過貓頭鷹散佈天下的傳書並沒有過於興奮,只覺得幸運。於你而言這是期盼已久才學會的脫逃術,你知道即將不再是麻瓜,即將突破的世俗結界捆鎖的城 。沿途掉落零碎的夢,或許就正隱喻出目的地的蛛絲馬跡,指引出故事里奇幻般的道路。


《撿起的日子》


日常間中不免出現斷層,像一個無法全然表達的自白,所有想說的與能說的,都是生硬的切段,越是想要深入就越容易失言。這些容易恍惚而過的閒適時光,應該就是我專屬且僅有的,所剩無幾的幸福。


《小黃實習手記》


離開開著空調的教室,前往校外現實的職場。練習規律的朝九晚五,道盡工作的諸事八卦,縱使知道自己涉世未深仍在長大,但也無法後退了。小黃的承包商實習生日誌,在此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