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日:】
跨年夜挑燈夜讀,明明戶外的煙火都已熄滅,而一匹躁狂又抑鬱的獸還在暗角砰砰作響。點擊進入音樂播放器,企圖向任何的聲音索取安撫,想起了陳綺貞馴獸師一般的歌,我打開籠子的鎖將它放出,到處吃人的無臉男頃刻被餵下了河神丸子。在肚子開始劇烈翻攪后,就宛如黑色墨水在慢慢漏掉的釋懷了。有些失(詩)意的歌詞,在無辜的白紙上演遍地意象的殘局。
我們心有所愛,想要將盒子里日漸儲備的雨水託付於誰為我們保管(或許妳正睡眼惺忪準備走出夢),然而時間在盒子上裂出了縫。既然無法阻止衰老不期而至,在一切變得無感以前,我們唯有窮盡畢生的去追尋快樂與安穩。
劃開夜的傷口把它交託去遠方,明早醒來便要繼續勇敢旅行。
【1月7日:】
從戰役解放那刻,考場裡所有的人都歡呼了,風塵撲撲,渾渾噩噩,也於是又活過了一個學期。
會繼續庸庸碌碌下去嗎?我們似乎習慣不去追尋那些看似重要卻要費神去想的問題的答案。沒有後顧之憂的青春,剩下多長呢?
【1月9日:】
給小橋:
每一次給朋友寫信都會回看他(她)最近寄來的那封信的內容。在收藏信件卡片的盒子裡翻箱倒櫃的,將之前同樣寄件者的回信一一整理分類好,直到檢查過日期,方知道時間和神都真會開玩笑。
沒有書信往返的年歲裡,所有物事的流失就在秒速之間,來不及用記錄的方式抓緊,便都轉瞬鬆脫而去;而在不同的地方,原先以為漫漫無期將要安定下來的,似乎即將離席。我想“良辰美景奈何天”說的就那個意思吧,過去總因記憶而迷人。
可惜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裡,偶有執念,但更多要接納的是妥協與包容啊(善良的人無可避免的受罪),最後我們一起長大成人,已然沒有逃避的權限。
【1月30日:】
武來岸新村享受著半個度假時段,忙中偷閒,踏著久違的腳踏車出門散心。經過道地馳名的沙冰店,那是個炎熱的下午,裡面駐足著幾個避暑的客人,連忙著做飲料的老闆也不忍看我在陽光下曝曬了。
店面的墻上張貼著一張關於沙冰店的剪報,後來聽說店名“男朋友椰沙冰”有個故事: 店主和老闆娘在之前打算一起開一間沙冰店,試做了幾杯飲料,覺得可行之後就開了這家店。店名似乎是老闆娘的注意,一家由自己的男朋友開的沙冰店,於是很乾脆的就按上了“男朋友”的店名。據說等以後兩位戀人正式成為夫妻了,店名就會更改成他們的名字。
望著店旁杯狀的招牌,和上面簡潔的設計,就發現這平凡安寧的小鎮裡,某種脫俗的愛就佇立於街角,等著被願意留守的人,填上他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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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噢,言語。別錯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卻又勞心費神地使它們看似輕鬆。
—— 辛波絲卡《在一顆小星星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