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養貓的女孩:
生而為人,我們總是自詡萬物之靈,其實聖經亦告訴我們說:神創造了世間萬物、自然,而人將代上帝之手掌管自然。達爾文寫物種起源,卻又持反面悲觀的看法,暗笑人類不過是自視過高的物種,存活至今也不過僥倖,在自然留強汰弱的大剪刀面前終究是軟弱的。懂事以來看過許多動物頻道,也進過動物園一睹教科書上、電視熒幕前的飛禽走獸,若問我最喜歡的動物是什麼,一時半刻似乎也說不上來,或許是貓,可能是狗,還是魚呢?
小時候有過一段時間,因為距離學校比較近而選擇週一到週五住在新村阿爺的老家,週末才隨父母回新家度過。新村不像新家公寓有繁瑣規定,每戶人家養些貓狗也是稀鬆平常的事。被阿爺正式收養的狗兒,應該有兩隻還是三隻了,不曉得在它們身上使用【寵物】一詞是否用得合適,養的方式也異於其他人家。一般為了看家防盜,將狗狗養在家門前才是湊效的辦法,阿爺阿婆選擇了將它們養在了屋後用木板隨便搭建的狗欄里,怕是宵小從屋後的圍墻一翻而下防不勝防吧。不過仔細一回想,老家住得親戚幾戶人家,門前左邊是伯公伯婆撿破爛的工作坊(這裡可能無法詳盡說明),右側則是用來停放住戶車子的空地,這樣被佔用了空間,想必也很難在空地前找到安置狗狗們的地方了。後來市政局施工挖深木屋前的溝渠,原本在屋外的黑色鐵門也因此拆卸下來,留下一道木門通入屋內各戶人家。小時候住在新村老家,夜間睡前總會幫忙阿爺阿婆關上木屋的木栓,可能老家外觀就是寒酸簡陋,那麼多年竟也沒有引致盜賊入室。如此猜測,或許能說得通阿爺阿婆一開始就將狗欄設在屋後的道理。
狗欄裡面還堆積著許多不知哪裡弄來的木柴,和偶爾會養些雞隻的雞籠,移動空間說不上寬敞,只有帆布遮起來的若干處能夠遮風擋雨,下雨期間還是會漏水,為了方便看管狗狗,傍晚時分才將它們放出來散步跑動,其餘時間吃喝拉撒皆在狗欄裡進行,餵食的時候進入狗欄也是惡臭難當,居住環境于狗狗而言甚是惡劣。但它們竟也相繼活過了六到十年,期間也不間斷的生兒育女,讓家裡人很是頭疼不知要如何處置。最終決定將已經能夠自立的狗崽帶到爸爸位於鵝麥的舊五金店飼養。
選擇了在家飼養動物,常常免不了要照顧它們的吃住和清潔,例如替狗狗做一整鍋的狗飯。印象中的狗飯和平日食用的白米飯品質稍劣,也沒有特意去探究過烹煮狗飯時所使用的穀類。做狗飯的方式其實不太難,首先收集飯後剩菜,再取一罐狗米(阿爺說那是狗米)倒進大鍋里,然後像煲白米飯那樣倒進適量的水,等狗米吸收水分煮成狗飯,再混進剩菜便完成了。一大鍋狗飯由狗欄和五金店飼養的狗狗們分食,我也只負責過它們的晚餐,至於留給五金店狗狗們的份,則會用兩層塑料袋打包放進爸爸後車廂,讓爸爸隔天帶往五金店讓那裡的狗狗們(吃隔夜飯?)當早餐,至於那裡的狗狗如何解決晚餐,我也不曾向爸爸問起了。
除了在狗欄里飼養狗狗,阿爺家還是常常出現自來貓。它們忽的一天里冒出身影,在餐桌下用雪亮的眼眸盯著你,用尾巴撩你褲腳撒嬌,期望你作個好心給他們吃一塊魚肉或者豬肉。接著你選擇了餵食,貓兒們也就順勢在老家定居下來,一樣會生兒育女,卻比狗狗更加難以處理。我喜歡貓咪們總是懂得自己營造恬靜的氛圍,看著它們煩躁的日子似乎也稍微得到安寧,貓主大概都能感受到貓兒們的孤傲不羈,它們來去自如,不希望受太多約束。十幾年間看過好些貓咪來來去去,唯獨不曾見過貓咪老死的情景。有一套說法,貓咪將死之際,多半會選擇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孤獨的迎接生命最後的一刻,也不曾驗證過這一說法。
沒看過貓咪老死,卻還是見過它們陳尸家中,有的因為接觸過別的貓咪導致母貓辨認不出自己孩子而被咬死剩下半顆頭顱的小貓,也有因為好動誤入狗欄裡走投無路最終被狗狗咬死的貓咪。後者尤其印象深刻,是一隻灰黑色的老貓,被爺爺用木炭鉗子舉起來丟進溝渠前,身體已經僵直沒有任何生命跡象。貓咪怎麼總是和狗狗水火不容呢,我聽過一種關於語言體系說法,貓兒之間玩耍總是喜歡伸出爪子拍打對方,而狗狗表現興奮時則會擺動尾巴示好,然而這兩種肢體語言對于彼此卻是充滿了敵意。你看貓咪打鬥時都會豎起尾巴,而狗狗則會長牙舞爪。
至於有沒想過要養寵物?我想我的答案是沒有的。一來,照顧自己的日常已著實夠煩,要是再照顧一隻寵物就像拖油瓶,養著麻煩,養死了更是心裡過意不去。二來,我想每個生命都值得獲得自由,比起飼養,希望它們也快樂的活著。寵物會是你世界中的一部分,而寵物卻把你當成了它的全世界,你說那樣無私的愛是不是很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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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噢,言語。別錯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卻又勞心費神地使它們看似輕鬆。
—— 辛波絲卡《在一顆小星星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