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o Ms Unknown:
你的身影幽幽出現於夕陽的余暉里,就這樣和弟弟站立在路旁的公車站。
我說有空怎麼不來參觀參觀這裡的戲班,他們將在聚光燈下盡情為你展示歡樂啊。你搖頭說不了你要遠行去找一個人,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回頭了。我相信他一定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於是便沒有追問下去。
公車徐徐來到,你緊握著身旁的行李揮手向我道別。
然後笑容緩緩淡化在殘陽最後一道光里頭。
To 落難公主:
你在新的柴房過得是否溫暖?從前的從前,那是我站於高崗上城堡的最後一瞥,你親手拆掉了城牆拖著一大袋的煩惱罐往下一個流浪點行走。
你在手札里記載著自己的食譜,而且也說過決不食言的。什麼時候我們能再次登門拜訪,一一嘗你的手藝?是否不該再借妳那些寂寞無名的詩篇,徒增你的孤獨呢?
恕我直言不諱,世界總是充滿著傷痕,你不能真的折斷天使的翅膀啊,即使他們是帶著假面的惡魔。原諒我無意識的心靈入侵,願你等到那個能揭開你面紗的人。
To 爵士鼓手:
你躲在人潮密集的月臺上,靜靜守候下一班通往山谷的列車,被我的巧遇打斷了思緒。
我說怎麼那麼有空上那城去,你說要與幾位老朋友相約再聚首暢談個天南地北,你正好提起星期四小姐今天也會赴約的。你姐別來無恙?請代我向她問好……
好懷念那些噠噠咚咚鏘鏘的日子,你身上就架著小鼓,我們一同曝曬,一同流汗,一同步操,一同流淚;走過一小段的搖滾人生。有機會的話,不如我們來一曲經典的《The Eighthies》?
To Ms Thursday:
原來在這個滿載寂寞的都市裡,走失的靈魂不止我一個。
迷途羔羊初下繁市,一臉茫然地望著交錯紊亂的人行道和疾走的路人,不知道回家的路要往哪兒走。
【咦?是你……】你叫住街上的某個路人,我回頭看見一幅久違的臉孔。
迷惘的夢想地圖上,你似乎已經重新規劃了前進的路線,不管我們被路上的誰遠遠的拋在後頭,我們依舊會走在同一條道路上。這些狼狽的日子里有否繼續記載自己的旅程,你有多久沒有打理貝爾之家了?
To 麗大姐:
抱歉,我收到紅色請柬的時日遲了足足一百二十萬又九千六百秒。
當道這遲來的紅事的時候,除了訝異之外,於是開始想像你披上嫁衣的倩影。當人家新娘子了嘛,不能再像以前那麼任性了噢。
虎姑婆聽說近來閉門不出,想必是正在密縐些什麽?
你哥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地打拼。我想扛起你們兄妹需要多大的幹勁?唯有替你們祈禱,祝闔家安康。
新婚快樂。
===========================================================
後記:
你們在我失憶之後的一年裡,把所有我所不曾以為甚至相信的事向我娓娓道來。
每個人的旅行都有各自的目的,累積著飛行抑或步行的裡數,看不一樣的風景,埋葬不一樣的記憶,精心挑選不同的紀念品,拍不一樣的景點明信片。我一直在路上,不停的向著偶遇的路人們打招呼,然後告別,周而複始,直到流浪的終點。
後來,現象瓦解了。我最終也都一一記起了你們的名。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
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噢,言語。別錯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卻又勞心費神地使它們看似輕鬆。
—— 辛波絲卡《在一顆小星星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