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我,這天突然想淋濕自己。我記得是那樣唱的吧,自己不懂得福建話,所以憑著自己的印象輕輕哼著熟悉的歌聲。亭外雨聲漸強,冷風颳得我不得不打了個冷顫。
這是三點鐘傾盆而下的午後雨。
剛才還亮著燈的教室裡,白板上還殘留著未擦乾淨的麥克筆痕跡,上面盡是些函數圖表代數幾何無意義的的塗鴉組合。有時侯真的會懷疑,這樣的公式理論到我們未來會有多大實用性?大雄連忙點頭稱是,然後不悅的拍案抱怨:【就是嘛,這些數學算式在商業里究竟會有用到多少啊?】
也許電影裡頭的柯景騰說得對:
“就算十年后我忘了Log是什麽,我還是可以活得好好的。”
早上被肚腩老師召來趕通識課,一堂討論有關國家對外政策的課。什麽聯合國回教國組織,多數還是有聽沒有懂的蒙混過去,表面上是很仔細聽老師的每項解說,其實自己跟前堆砌的書本正好遮擋了後面的一份數學練習題,和一個忙於思考的身影。凌登看來是專心的,雖然還是會偶爾瞄一瞄我寫滿書寫紙的算草。對於學習這方面我顯得異常偏執,自從離開中五的班級,我毫不顧忌拋棄了國語只專注于數理科目。因此寫作上愈加技不如人,反倒是在自己的文字世界里把筆鋒磨利了。
我們生活在沒有大戰亂的時代,思想安逸完全變得根深蒂固,甚至變得漠不關心。才使得人民老是在以任何的形式,為宣洩不滿而宣洩不滿,掀開無休止的罵戰,偏激言論,寫歌諷刺,引發衝突,流血事件,之後隨著時間淡化無疾而終。這也並非文藝復興的繁盛,每個藝術家端坐舞臺以及姿態不一的形式釋放自己。像你說的,這世界無論什麽(特別是應該被當成好的事物)都已日漸匱乏,並不是處於最好的狀態,卻也還沒到最壞,只是這時代什麽也沒有。
我坐在教室的前排某個座位,思考中途忘記自己說到哪了。大雄猛然想起今天還只是星期四,四點有會計科的補習班,於是草草結束餘下的討論,買了一杯七喜汽水答謝后便匆匆離開。
半蹲透著保安亭的日光燈盯著時鐘看了一下,下午三點了。三弟應該快結束了圖書管理員為學長姐歡送會準備的練習吧,於是邁開腳步走到學校的開放禮堂找人。
禮堂內全數穿著青色T恤的圖書管理員學弟妹們圍在一台手提電腦螢幕前,專心致志的看著一個街舞視頻。三弟這傢伙就是老不休,我問之前你們畢業典禮的街舞表演不是才上過臺嗎?(先前他給我看了表演錄影,還使我不禁嘖嘖稱奇。嚯!才區區小學六年級就跳什麽倒立啦地板動作啦獨臂撐,我們那些年還要老師批准並且監督舞步才能過關的。)
什麽嘛,這裡不就已經是他們自由發揮的世界了。我自己老不休還八卦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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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噢,言語。別錯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卻又勞心費神地使它們看似輕鬆。
—— 辛波絲卡《在一顆小星星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