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回看多年以前的一些片段,發現單行記者的手札被妳摘錄了下來。
然後,妳已懂得用那時候還青澀的筆觸寫序,一開始便述說了每個詩人的宿命。走在這樣的路上,一定要繼續堅持下去。無論哪個時候讓文字重生,大家都要不停止的蛻變。
前幾天電話裡多了封少見的信息:
【有個不情之請哈哈,說到這樣,我是想問交流會過後,我能否借宿你家一晚呢?】
既然給我用 “ 兄 ” 的稱呼了,想必是圣祥老弟的來信吧。但問起借宿一宿的事情,我可真幫不上忙,於是趕緊的回信道了歉。隻身遠道上來吉隆坡要找個住宿也不簡單,加上近來治安不好,那天他無奈的說雖然是晚了點,但還是回家吧。(漫漫旅程難免會有迷路的時候,我們都不須彷徨,按自己的腳步節奏走出來,下一篇柳暗花明正等待我們發掘。)
這次出行誠邀了太陽花和小雪兩位友人,為請小雪出閨真費了我不少唇舌。乘過一截截冗長的電車軌道,三人一句湊著一句,冷笑抑或竊笑著度過寂靜車廂的等待。
下車後撞見了某個脾氣較火的檢票員,因為事前聽說穿著校服不用買票便能夠直接上車到目的地。吉隆坡站都沒管得那麼嚴密,只是沒料到下來加央這裡會被人告知免費上車原來也要向櫃檯領取類似票根的固本。太陽花笑說小雪怎麼不用無辜的眼神瞪著那檢票員,小雪不回應只一個苦笑,雙手遮蔽頭上豔陽繼續低頭行走。
到會場后發現出席人數並不多,約莫三四十左右,全都由學生,學記,編輯,講師,作家等組成。這次受姵伊同學委託,於是也答應了負責場記的工作,給本次的分享會做記錄。向遠道而來的文友們互打了招呼,分享會在半晌后由羅羅老師及詩人木焱掀開序幕。
姵伊,子揚,綺琳,晉揚,垂華,壞孩子,聖祥,阿涵,偉哲,半老大在坐成半圓的一排,像極了一場非正式的交棒儀式。分享會本來就包含了前輩給後輩訓話的成份,加上可能是木焱老師擅長的文體是詩,話題的主幹自然地往詩延伸(但分享者的意見不儘然只環繞於詩句,像綺琳同學以及壞孩子大都把心思放了在搜集故事以及寫小說上一樣。)
對於每個步入文學殿堂的人,尤其過了好些時候,意識里會開始有了文字賦予自己的意義以及書寫直至不得不寫的由衷。有人專心的只做一個閱讀者,有人做一個記錄者,有人純粹搜集故事卻不寫小說,有人看在詩歌文字精煉而選擇作詩,有人景仰詩作天馬行空但抱著不寫詩的堅決,有人喜好散文的畫面感以及自剖的刺激,有人默默遊走文字的邊疆隱居起來。
像我提過的一個比喻,每人忍者一般各自走著不同的忍道。
端坐在光陰界里,我想好好省思自己對這股能力的觀念。接近我生活的路人們都能留意到,我是個不安於同樣模式的頑童。於是,稍稍掌握了文字的皮毛,便給詩意彩上一幅黑白的畫,或手持相機框走片刻絢麗,用歌唱及樂器宣洩無名被強擠出來的惆悵,偶爾靜下心來提筆揮一兩個方方正正的隸體,也提著背包到外面的風景滯留好些時間。
這樣東挪西湊的累積一點再一點,我驚覺自己體內含有一團混沌的查克拉,每個不同屬性,看似相互補足實際上但也各自區分。像方肯提到的某些八字輩,除了擁有文字的指揮力,也被其他諸如音樂繪畫攝影等興趣找上,變得沒有從前的前輩們來的專心寫字。(但我天真的以為它們之間會有融為一體的可能,只是這樣的方式還沒有沒發現。)
我每天都想做新的嘗試,星座書上寫著射手有的是將【原有的】重組再造的創意。我便將這條付諸行動,拿詩句血淋淋的開刀移植新器官,增多一些意象的基因突變,或可以說肢解一個句子,加刪某些字元的同位素比例,以不同的反應式努力不懈的試著合成文章的異構體。
分享會一聽之下,前面在座分享的同學多少都被前輩的作品啓蒙,進而由模仿漸漸刻畫自身的風骨,變成獨當一面的寫作者。半老大的【校車效應】,以及木焱老師的【毛毛之書】巧合的變成了在座分享者的靈感的起點。
當前面說話的提到自己汲取的養分來源,紛紛提了好幾十個我只有四分之一熟悉的作家。筆錄做到這裡心情不免慚愧了一下,原來自己閱書的範圍仍然狹窄。過些時候有空我想再去找找米蘭昆德拉,席慕容,駱以軍等等一些我曾聽說卻未曾碰觸的篇章。
話題最後來到文人對於國內抗議示威活動的看法,噢,大家當時還不忘提了一下有關子揚兄在校內和同窗們爭取中六華文班的事蹟。
然後,這裡忽的上演了一段華麗的悄悄話啊,呵呵。
身為民主國國民,人人有權利向統治者反映不滿。像肚腩老師一樣即使對鄉土的一些不公感到氣憤,但卻遲遲沒有像其他親戚一樣有移民的念頭。話題來到這裡,氣氛像被縱火者引燃了火種,緩緩延燒起來。我們來看個很簡單的人性解析,當一個人處於氣憤的臨界點的時候,往往會短暫的失去理智開始無所不用其極的將自己的悲憤情結盡情釋放。原來說好的【和平集會】換來的還是暴力與血色的衝突,我們還要走多長的路?流多少血汗?才能換得互相諒解的那一天?
無可避免,歷史一再證明和平是以那種方式走來。
此外,所有分享者被【文學獎】的課題搔到癢處,紛紛談論自己由落榜失意的陰霾走出,然後坦然面對以後一切的倍受肯定或者滄海遺珠。不是我們寫得不夠好,而是我們還沒有找到一群產生共鳴的幸運兒。經歷過些許徵文比賽的我(也相信在場吃過鹽碰過釘子比我還要多的朋友們),已經在去年的某刻(也許看著這篇文章的讀者們)看開了。懷著繼續書寫的赤子之心,撇開被獎項束縛的虛榮和壓力,瀟灑的做個吟遊詩人或小說家。甜頭能舔則舔,不舔也無妨啊,不抱著自己所期待的驚喜,默默付出直至你失去記錄的能力方休。
套用中三數學老師令我印象深刻的一句英文:So What ?本大爺就是要這樣寫,你奈何得了我?
愿各位文友共勉之,未來這陌路上或許我們會在某個轉角相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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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回家路上,列車裡的某個車廂迴蕩著三人的談話聲。
【你好像又忘了問一些很重要的問題。】小雪這麼提醒我。我一臉錯愕,立即報以尷尬的微笑。
【看來今年以後,我就要被埋葬在文字的邊疆里。然後,用愉快的筆劃從死里黑暗裡萌芽重生。】她說著眼眸望向遠處夜幕無盡的黑暗。(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感染了我丁點的陰暗而變得更加自我淪陷,那我該感到愧疚幷向你道歉,若埋葬是必須的過程,我也不能阻撓你的道路。)
也難怪,我們的首選答案都是【M】嘛。
我想,多看些詩集或許可以儘快獵取一些靈感也說不定。感謝送我《寶寶之書》的垂華,看來詩集給了我許多書寫情詩的愛意呢。
我和方肯的照片呢?
回覆刪除?!
回覆刪除同學,
回覆刪除你這篇可以給我嗎?我推薦給蕉風.
若願意,請寄來我信箱.
謝謝!
我最后住在伟哲家…哈哈,木焱老师你等等,他可能没看到,我帮你联络他一下
回覆刪除圣祥:謝謝偉哲幫了大忙。不然我內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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