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過一眼,活動詳情末尾寫道:【Life is short,sing when we can。】
等候友人載送期間,不巧下起了雨。黃導的車上坐著大約七人,途中汽車空調頗冷,大家一句接一句為待會的活動暖場。
正欲關上大門,身邊的王夫人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差點要叫出那人的名字。轉眼望去,阿櫻身著灰色外套,正要從停車場的入口溜進來,見狀立即要瞧見她的人保密,再度閃了出去。果然那副淘氣性格依舊,當上幼兒園老師仿佛讓她沾染了更多小孩的鬼點子呢。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黃導履行承諾,從錢包裡抽出鈔票付款。
不用想也知道,鐵定是那個多情種子又要將自己淪陷在歌聲失戀的情緒里不能自拔。陳小春他愛的人,不是他的愛人;陳柏宇手中緊握車匙,卻追不到往事,方知掛念較懷念更容易。
【班長給你的昵稱就甭用了,乾脆改名叫小春啦,小春這名字正適合這小子。】小白笑說。
唱至半晌,窗同學像是老早計劃好什麽陰謀,電視螢幕上亮著《祝福》的標題。
【喂~到底這是誰點的?趕快給我換下一首……】其中抗議得最大聲是副班長冰冰。
窗同學充分利用自己戲劇細胞,惡意的將離別的傷感散播給圍坐在莎莎身邊的那群好姊妹。不出所料,歌詞不出五句,莎莎同學略微低了低頭,冰冰臉上也隱隱泛著淚光。快要撐不下壓迫而來的情緒,歌曲還是中途被誰跳到了下一首。
莎莎這標准水瓶座也不是省油的燈,重施故技《梁山伯與茱麗葉》回整小白和奇卡米。
作為明智的消費者,最後一首必點曲目非古巨基的《勁歌金曲》和《情歌王》,榨幹僅有的服務時間,并沙啞歌者的聲音。
短短兩小時,高漲的氣氛消了大半,最后總是剩下那個麥霸班長自個兒領唱(阿櫻同學竟然全程沒有握過麥克風),間中不乏稍作休息積蓄力氣的同學接唱。空氣中瀰漫隱形的靜謐因子,摻雜著歌聲微微顫動。
向來的我都很專注,凡埋頭做自己在乎的事(包括歌唱在內)幾乎變得難得的忘我了,像健三全神貫注投球的背影,擊落數字板上一塊一塊的牌子,遊戲結束卻贏得了一股無形的落寞。
難怪妳說,這事一旦較真起來便會失去那些原有的感覺。
更早的某一個星期六,同四十五弟夜遊出巡找樂子。從櫃檯獲悉原定的 KTV 套房已經客滿,到另一頭跑了趟商場對著另一家 KTV 驚人的價格表傻眼,又輾轉回到剛去的第一間 KTV 。午夜十二點四十五分,兩兄弟熱情未減,一首接一首耗盡一切地歌頌青春。
如今鮮少聽新歌的生活里,所謂流行就止住在幾個固定的播放清單。下載來的新歌,多半是丟放一旁從未播放聆聽過。這和自己對港劇漸漸脫節的情況相同嗎?清單里每首歌附著一個背後的故事,旋律奏響之時,畫面掠過,歷歷在目。
星座解析寫:【同一首歌射手座可以聽上 N 年。】
曾經輪番傳唱的流行歌曲肩負著無數人與之相似的經歷,載量沉重,或完整或襯托著每個被打動的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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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噢,言語。別錯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卻又勞心費神地使它們看似輕鬆。
—— 辛波絲卡《在一顆小星星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