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如絮飄零,時光落下的速度櫻花般,是秒速五釐米。過活過得庸庸碌碌,教人不知腳下的路往哪裡延伸,隨後天空動不動就一個傾盆,沿著柏油路染上陰暗的水漬,濕淋淋的結束街道上每個路人的一天。我想起妳曾說北島那處的綿綿梅雨,房內仿佛發霉氤氳不散,那正逢春夏交替之際,棉被衣物在冬季的時候已經難乾,趁隙守住久違陽光曬曬,妳回答我的然後,然後窗外就下雨了。
藍色星期一,艾倫的車上靜得出奇,只有車鏡一抹一抹的雨水和雨刮器隆隆的打破我們的沉默。明明不是實驗課,明天才是星期二啊怎麼老天就開玩笑似的打開祂的花灑。當我們專注于理解艱深語言的含義,麵條突如其來得知又有誰悄悄與小雷私奔往火星離去,於是對著不守承諾的人哭了。飛駛而過的車輛濺起的雨水濺濕全身那樣,我們躲閃不及,只一味尷尬無措的承受。
電台點播楊永聰的《好久不見》,聽過一遍覺得旋律很是熟悉,一查才知原唱是陳奕迅。兩位歌手詮釋為時過境遷的歌,默默呢喃著錯過已是永遠。伴以走遍滄桑的嗓音,車內空調讓沉寂的車廂內變得更冷一些,依舊沒有人哆嗦出任何聲音。原是有人提議不如去試試看某某商場溜冰,我伸手探進癟掉的皮包,感覺昨日就頃刻統統飛散,徒留空空的口袋。回絕邀請的眼神有些恍惚,在微濕的空氣里暈開,凝重卻違和地存在我們之間。
電台繼續寂寞的播放從前,多麼想見你一面,你(們)會不會出現在轉角那間開啟我們談笑的小店?二十年,小白說我們還要繼續不厭其煩的開足二十年的玩笑,而如今大家見面甚少,努力于各自開去的航道。思念另一端可否有抽空想起對方,記憶一些故人物事,或笑或哭緬懷無法再折返去踏足的青春。
日前一群宿舍舍友們上電影院觀賞超凡蜘蛛俠的第二部,主角彼得·派克的初戀格溫·史黛西就在畢業典禮的講台上以學生代表的身份致辭,是電影里最動人的一幕:
【 I know it feels like we're saying goodbye, but we will carry a piece of each other ...... into everything that we do next, to remind us of who we are, and of who we're meant to be.】(我們看似正在道別,但我們在人生路上邁進的時候,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現在如此,最終也是如此。)
被我想念著的人們,等待我回信的人們,別來無恙?如果可以我急欲告訴你們說:
“好久不見。”
與二弟攝於某一間傢私店,凹凸不平的哈哈鏡中,我們隱遁又浮現,有時我看懂了他,而有時他看不懂我。 |
後記:
不寫字的日子裡,每一天都在充實著提筆的勇氣,從中也感覺自己愧疚有加。生活偶爾沉重,所以也難得投稿詩句好紓解錯失掉的美。第二學期匆匆趕至尾聲,催促我培養學長的心理準備,可我便在幾步之遙,遭往事曾經所鋪排的石子絆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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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噢,言語。別錯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卻又勞心費神地使它們看似輕鬆。
—— 辛波絲卡《在一顆小星星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