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多寫寫過去的好多事,其實只是生怕往後無法還原記憶原有的模樣,而我僅僅能依靠並且相信的感覺,就只剩下這裡的記載了。—— 隱行人。

慶倖自己正沐浴在文字大染缸裡的其中一角,不用做大時代的思想家,純粹小眾心態的蝸居於內,不時歡悅或哭訴,讓它們都變成無法剝離我的一部份。—— Sci Wong

陰陽眼。持有者

時光旅人。入境指數

2015年12月31日 星期四

方塊時光(六)

苟延殘喘的大三生活,翻轉不來的身份和雙手,並行的時間里我同時以兩種人格正在存活著:


【12月4日:】

MATLAB 實驗課。

很久很久以後終有一天會明白,那些我們一再重複效仿卻精密得高深莫測的步驟,其實都暗暗藏著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道理,仿佛曾經不帶心機背誦的經文的學子,會在某天茅塞頓開那樣;一旦明白,就知道自己又要長大了。


【12月5日:】

21歲理想的飯後甜點:簡單、純粹、甜美。

漸趨成年的我們,只想拋開所有華麗的粉飾,那些曾經以為花俏便是美的目光,不過是徒添紛擾而已。

回去喧囂不斷的世界以前,給自己時間放空冷靜。


【12月6日:】

一群若隱若現的九字輩。

為恢復正常的狀態,於是一群人決定喬裝假文青,躲進安靜的餐廳一隅各自喧嘩。

離開月樹以後,我會想起我們肆無忌憚的談天,一堆來得不合時又久未提筆的心情。文字的包容心很大,我們會在字裡行間的旅行裡,學會默默承擔(甚至吞下)種種艱巨的事。我們無法擁有時間,卻竭力尋求某些改變,在現實世界里繼續小小的努力著。大家共勉。


【12月10日:】

上課遲了幾分鐘,經過電工系大樓撞見穿著系服圍聚大門前的大一學弟妹。電氣系大一班代依舊一副蹦蹦跳跳的德性,向我跑來要求幫他們拍照。

欣然答應后把開著攝像頭的手機接了過來,大略指揮學弟妹們的排位和站姿,我不斷想起小白曾經囔著【高的自量一點,給我去後面站】的聲音,大合照就是那樣的吧,高矮、前後有序,每個人在集體記憶裡找到安放自己的位置,然後笑著留念。

這一些我們與生俱來循例事項,似乎並沒有因為時間變遷而沒落,只是潮流般不斷變換它的模樣而已。(PS:想著想著,就想到畢業就是兩年後的事情了,可不可以不要老去?*哭*)


【12月11日:】

翻舊照,找到一張在甲州海邊某間 KTV 拍下的風景,那時我站起來伸個懶腰,望着窗外逐漸昏黃的每一個事物,夕陽無限好。

歌房內是我們肆無忌憚的高亢喧嘩,像每個KTV都只在特定時間開放【Happy Hour】,老早就提醒著我們歡樂時光總是有限的。未來就像KTV這棟建築底下,接踵而來的潮水,一波一波把我們推向前。

我想有些事情最好不要變,讓一切潮退後,我們可以循著彼此能理解的方式,找回同一道地平線。


【12月12日:】

只有十巴仙的幸運。

不枉費了兩個晚上,不眠不休到第二天的清晨,終於從挑戰者航天飛機它爆破的火花里,重見光明。宇航員為科學付出了代價,而我也為這兵荒馬亂的大三第一學期付出了代價。


【12月13日:】

畢業的大學長百忙中找到一個晚餐的時間,抽身出來最終集齊了九人出席的聚會時,大家已經度過大半的第一學期。想來幾乎每個馬大學生的校園生活,不外學業活動來回奔波,抱著【不要被人說是只懂得啃書的悶蛋】的想法,對林林種種的社團活動感到躍躍欲試,總是安分不下來好好對著書本當學術分子呵呵。

大家笑說,都不知道這裡的求學方式,究竟是對了還是錯了。偶爾也擔心升讀社會大學以後,會在【我不過成為了一個活動策劃人】的疑惑中反復打滾。

然後問起大學長他最近的工作都在幹嘛而他就笑了:【我告訴你,從前在大學四年裡面念的什麼鬼電學知識啊,等我上班之後發覺大半學來的都不怎麼管用,跟一個初來乍到的新鮮人沒兩樣,一切依然要從頭學起。】

" 人生苦短,大學四年,好好做自己想做的事,勇敢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吧。 " 大學長說,我們這個派系的學長姐弟妹都怪有性格的,常常不按牌理出牌。


【12月19日:】

童心未泯。

托父親的福,得到一頓放縱的晚餐作為第一學期最後上課周的結束。

區區幾個月內歷經的事件,在剎那回顧間,由密密層層的日子中迸發開來,一切身不由己,一切的來不及長大,做對與做錯的決定,慵懶與少不更事,來了又走的人群,不偏不倚將我導航至此地,成為每個追悔莫及的現在。

這家火鍋燒烤店落在繁忙K城的某個角落,名為【快樂城】。四周遍佈此起彼落的餐具碰撞聲,忙著撈起沸騰湯料的食客,還有三三兩兩徘徊在甜點區的小孩。我走在盛著幾十托盤火鍋料的走廊上,猶如走在千尋和父母親誤入的魔界裡,經過那些豐盛佳餚的攤位,經不住誘惑便會淪陷於此。

不過千尋終歸要離開魔界的,記掛著白龍告訴過他說【不要忘記自己的名字】那副細細叮囑的模樣,回歸原來屬於他的世界。


【12月20日:】

戰友九九一次再遇見。

曾經說好的聚會一拖再拖,拖到大三第一學期也完了。想來也覺得這個聚會好像是有點奇怪的組合,於是吃飯到一半有人解釋是【參與過全中華八的全中華九籌委之間的聚會】。三年如三日,時光不復返,想到畢業後的日子便無所適從的心情大家難免恐懼。

然而,珍惜剩下的機會,用力揮灑我們僅有的三四年大學時光,我想我們可以從中找回前進的力量。


【12月26日:】

從別人的小說裡側望自己的樣子,走過一半的路程以後,堅持忍耐過,也倔強魯莽過。

我們常常在乎浮於水面上的形式,對某些更巨大的什麼視而不見,最終落敗得一塌糊塗。當被小妹問及那個想去的地方究竟在哪裡,大哥怔了一怔卻在剎那間無言以對。於是大哥決定踏上旅程,重新尋找自己的初心。

心的功課,不在於埋頭做了多少,而在於你轉念得多少。


後記:

不知不覺,集結了十二月尾某個深夜里無序的呢喃,竟在最後一天變成了十二月的第四篇文章。邁入二零一六年那一刻,電腦內慣用的輸入法應用突然間彈出一個關於一年內的文字輸入量統計,上面累積約莫六十八萬字(字數足以寫成一本《書劍恩仇錄》),超乎了我對自己在鍵盤輸入上的想象。

然而並非所有的輸入都用於撰寫文章,更多是細分、流入了日常的聊天室對話、社交網路上發的狀態、甚至是活動的報告。需要掛心的事情太多,而我們總只能遺憾,遺憾沒法全神貫注在同一件事上。

2015年12月29日 星期二

施工深夜


凌晨五點鐘,為期末考挑燈夜讀,和隨堂筆記僵持不下之後,相約同伴到只在凌晨開檔的咖喱餛鈍麵攤位一起消磨一點黎明時光。

那家麵攤,總是變成馬大生為課業活動熬夜後的去處,雖然沒有去詳盡了解麵攤選擇凌晨營業的原因,但聽那些帶我去過那裡的學長說,麵攤附近便是早晨菜市場,想必是為菜市場的小販才做的早點吧。寂寥無聲的夜裡,街邊就亮著一盞日光燈,窸窸窣窣的烹煮著湯麵,加上裊裊上升的咖喱湯蒸汽,像天亮前這個小鎮輕微的脈動,安靜沉穩的醒著。

被送回宿舍時,發現返回宿舍附近的一條路,因為興建另一棟新大樓需要安裝地下水管而在凌晨時分被封住,別過同伴後毫不猶豫的下車步行回宿舍。

經過看見一些勞工來回走動,馬不停蹄的在安裝水管,有的正在操作鏟泥機,將柏油路的表面挖出一個坑,施工後趁黎明前的將路迅速鋪平,仿佛路面不曾被扒開的樣子,如是反復。

看著便看出了神,我想起這些日子以來,每個自我隔離的夜晚,用一種代替夢的方式進行的自我挖掘,細細整修一番後隔天又將之撫平。然而手腳並沒有很利落的,總是不小心給明天的日常留下了昨夜的蛛絲馬跡。

我走在學期的盡頭,也即將到達大學生涯的盡頭。回首來時路,雖然在不安的黑夜中被挖得坑坑洞洞,可最終,那些曾一度出土的躁動也得到了安放。

成長的方式,或許就是不斷將自己開採、打磨、安放,再撫平的過程啊。

天亮了。

2015年12月27日 星期日

天涯共此時



從朋友圈和電台消息聽說到一些關於月亮的事,上網搜尋才知美國太空總署發佈說聖誕節將有圓月,週期約每四十年一次。拍到這一張照片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離聖誕節圓月出現的日期時間隔了大約兩天。

小學時期渴求著自己能夠上知天文,為那種浩瀚無邊的未知事物感到著迷,課本上的太陽系無法再滿足探索,於是在書店內翻閱了更多關於天文和觀星的書籍,甚至很狂妄的買下了B·格林《宇宙的琴弦》,似懂非懂的認識相對論、量子力學的崛起、甚至更早意識到原子已經不足以形容渺小。以為攀爬得越高,一切越能是雄偉的俯視,雖然想要觀星,卻沒擁有自己的天文望遠鏡。 很久很久以後,長這麼大了也沒有學會認出獵戶座腰帶以外的星體,上課時老師或教授終於談到波粒二象性和海森堡不確定性理論,綜合過去許多的常識和知識,終於感受其中被造物的博大精深,但不像當初對獲知那樣的事情而雀躍了。

隨著年齡漸長越來越放大的瑣碎,佔據并縮小了那樣的宇宙觀,令人不再輕易陷入遠方漫無邊際的想象裡面。反之在那擁擠的打磨下學會謙卑,唯不甘示弱的,應該是拼盡全力守護自己生活的B612星球吧。

或許你記得《那些年》發生地震後柯景騰打電話給沈佳宜的場景中,柯景騰就望著夜空裡的滿月問了沈佳宜相不相信平行時空的事。也許就在那個平行時空里,我也同樣架著望遠鏡凝視著月亮呢。李白這個浪漫派不是也寫過《把酒問月》?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里。

不要揭穿沉思,讓今晚止於美好。

P/S: 偷偷找到時間,愧疚非常的回到光陰界,打掃凌亂的心情。

2015年12月5日 星期六

不創作會死



出題:以擲骰子方式抽到的七個詞作詩:

【後山】【繽紛】【羞澀】【個】【溫熱】【愛慕】【盜聽】

《童話》

我們在後山頂上相鄰而坐

腳下聲光留影

眼前遍佈遙遙無期的繽紛

妳羞澀說冷  遂而轉身

隨匆匆夏季  飄散成花瓣揚長而去

仿若要找下一種追尋

如不安分的小紅帽正走進下個童話

徒留妳遺落給我的斗篷

和其中溫熱的愛慕

然而妳已在叢林內遊蕩

化作我永遠也無法盜聽的秘密

後記:

平凡人告訴我每個平凡人都要有管道,最好是詩那樣的形狀,意象大肆鋪張卻又可以艱澀隱晦,哪怕風花雪月我們終究要落俗的經過自己的生命啊。

當無知還不是一種病的時候,我們這樣的孤獨患者要緊握自己的文思去瘋癲一次,勇敢守護站在最後防線,那個最真摯的自己,找回一點存活的理智。

櫻花雨


《擦肩而過》


相反的平行軌上,我們相遇又被錯開。在交集的刹那幾秒,一同欣賞一場燦爛的煙火,懷著丁點的悸動,然後被迫繼續各自的旅程,僅靠一線的慰問支撐著彼此的聯繫。謹記,不要回頭,回頭只有失望。


《思念信箋》


電郵也失去了網絡地位,信紙已經成為遠古的文物;但願寄出的思念得以碰上再也無法見面的人們,收藏他們會心一笑的暖意。分出了心中的一小片,卻要不回對方的那一片了,宛如無底洞,思念是永遠也喂不飽的饞。


《月光寶盒》


回憶是一種慣性動作,像是一頭栽進了時光隧道中的夾縫裡,卡在當中,探不進去也拔不出來。我不停歇的撿拾路上細碎的事物,也裁剪身后一張張挽不回的片段,框好在自己的行李箱上。


《化學論文》


實驗室里,我每天都在嘗試,東挪西湊的累積著。好比肢解一個句子,增刪某些字元的同位素,以不同的反應式努力不懈的合成一個段落的異構體。驚覺自己體內原來含有一團混沌的查克拉,屬性各異,似相互補足實際上也各自區分。


《食客遊記》


還好舌頭擁有留住記憶的能力,我走訪人生地圖里林立的某間餐館,小巷或住家內的小食飲料攤子,尋找不被時光推移的味道。循著沿路飄來的飯香,慢慢推開店門瞬間,周圍的空氣頓時充滿了馥鬱、迷離的昨日光景。


《彩色筆》


詩人說:白紙上蘊藏著永無止境的挖掘。稍稍掌握了文字的皮毛以後,不喜歡安於現狀的我,多手替那股詩意抹上一幅單調的黑白畫。那是潛意識投射出的密道,隧道牆上照片繚亂如畫廊,一圖道盡所有被隱匿的晦澀情感。


《校園光陰》


校園在不同的時空里交錯著出現,無限循環每一個學生的青春。循環沒有終點,不休止的紀念著時光流逝的速度,安置於腦海中一直回轉這些年少輕狂的歡笑與淚水。毋庸拘謹,用力揮霍是我們現在僅有的特權。


《全中華回憶錄特輯》


記錄為社團取經的遠征,我抵達一座城鎮,鎮上見著許多道上的同行。雖然陌生籠罩我們,彼此間卻懷著一絲似曾相識熟悉感。我們曾一起攜手向前找尋,未來仍在不遠地方晴朗着,今日你以全中華為榮,他日全中華以你為傲。


《短篇小說》


文字此刻變成了懂得說故事的魔術師,編織出那些令你嘖嘖稱奇的謊言,夢境般若隱若現。難怪現在都沒有多少人要讀小說了,因為這荒唐的現實世界里所發生的事件,比小說還要離奇曲折幾倍。


《光陰的故事》


你途徑某條街道,遇見了剛收好攤位的講估老。他向你哭訴著某些他無法抽離的過去,說了出來,你卻以為是個故事。語畢,講古老肩負著成千上萬的故事,腳步沉重的揚長而去。至今也無人知曉,他過日子,用的是何種心情。


《時間點》


散落一地的時光經已淩亂無序,我縱身一跳便摔進了一座景致琳琅的迷宮裡。曾經閃耀的星已死去,化作一隻隻待牧人牽回去的迷途羔羊。旅者沉迷于當中繁縟的細節不亦樂乎,仿佛發覺了長生不老的丹藥。


《咒文詠唱》


假使我們詩般孤獨,在詞句的縫隙中蝸居起來足不出戶,不過是在等待一個吟遊的巫師,用他神奇與詩意的咒語解開你被封印的核心。孰不知揭開你真面目的駭客,竟是表皮底下靜靜蟄伏著的陌生人。


《影樓休閒》


一部小說、一場電影、一首歌,各按其時作為生活回圈里幻想的插播。跟隨螢幕里抑或小說裡的主角,你的情緒起伏完全被控制住,反復練習著那些浪漫的對白。夢醒后,欣喜若狂的像沉思者得到了渴望許久的靈感。


《福音使者》


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可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我們應該更堅強的存在,我們應該阻止世界變壞。愚鈍的人類停下逾越的一步跨腳,終歸會聽見,祂逐漸偏遠的笑聲。


《班長快遞》


脫去了昨日的校服,和領帶上掛著經久失去光澤的班長名牌,他仍不懈悼念一年半的短暫時光,每寫一次,舊同學仿佛就靜靜的站在身邊,揚起嘴角看你寫至校園人物傳記的尾聲,才欣慰的揮手,消失在寂寥的空氣里。


《魔界學區》


你接過貓頭鷹散佈天下的傳書並沒有過於興奮,只覺得幸運。於你而言這是期盼已久才學會的脫逃術,你知道即將不再是麻瓜,即將突破的世俗結界捆鎖的城 。沿途掉落零碎的夢,或許就正隱喻出目的地的蛛絲馬跡,指引出故事里奇幻般的道路。


《撿起的日子》


日常間中不免出現斷層,像一個無法全然表達的自白,所有想說的與能說的,都是生硬的切段,越是想要深入就越容易失言。這些容易恍惚而過的閒適時光,應該就是我專屬且僅有的,所剩無幾的幸福。


《小黃實習手記》


離開開著空調的教室,前往校外現實的職場。練習規律的朝九晚五,道盡工作的諸事八卦,縱使知道自己涉世未深仍在長大,但也無法後退了。小黃的承包商實習生日誌,在此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