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多寫寫過去的好多事,其實只是生怕往後無法還原記憶原有的模樣,而我僅僅能依靠並且相信的感覺,就只剩下這裡的記載了。—— 隱行人。

慶倖自己正沐浴在文字大染缸裡的其中一角,不用做大時代的思想家,純粹小眾心態的蝸居於內,不時歡悅或哭訴,讓它們都變成無法剝離我的一部份。—— Sci Wong

陰陽眼。持有者

時光旅人。入境指數

2017年8月31日 星期四

方塊時光(二十)

 一個變身後的啟程。——(題記)

【8月1日:】

いつになったら 優しく

抱きしめられるのかな

夏季往尾巴邁前一步,欲作侯鳥,指認與生俱來的遠方,卻必須順應時節成為提早凋零的綠葉,魚貫進入濃稠的流動中。

戀慕著風,要如何急流勇退?只有在崇德院的和歌裡細碎。載浮載沉,祈願在遠行的夢中張開羽翼,懷抱河水慢慢化開,靜待某天回歸雲間。

七月擱淺,後會有期。

【8月6日:】

1.    突然間對這一個文學清談的題目很感興趣,原因多半是剛剛踏入職場,強烈意識到身份的轉換,【有得讀,好讀】的標題除了討論實體書面對網絡進入生活的時候,也在提醒著我方才結束的大學四年要逐漸遠離我了,九月將至,新生又要進來了啊,大學四年,有得讀,就好讀喇!

2.    喜好閱讀的朋友們一定感慨萬分說大家都不閱讀了,但順應時代轉變我保持的觀念依然是正面的,隨著網絡的加入,我們有可能接觸更多的作者和書籍,再者,閱讀的形式有了轉變,可惜的就是可能能夠專注的篇幅就相對少一些,短一些。

3.    關於買書,和我類似的人一定有遇過這樣的情況,家人總是會嘮叨你,可以停止買書了嗎家裡都快沒有書架給你放了。另一點就是,平常在書店看見一些推介書,或者透過網絡 Youtuber 認識的書,完全沒有顧慮自己看不看得完,總是會很習慣的將它們買走。面對【買那麼多書你看得完嗎?】的問題,我喜歡艾可的霸氣回應:“ 這些只是我這星期要讀完的書而已。 ” 不過說回來,書本買了還是乖乖翻來看吧。

4.    嘉賓陸渺隱瞞老婆買書的手法和我很像,平常的時候,總會和家人解釋說:哦,那些啊,買了很久嘍,我最近整理書架,拿出來想看看而已。

5.    作為讀者,其實都會有一些特殊的習慣(怪癖),諸如:喜歡打開新書的時候,嗅嗅書本的紙張摻雜油墨的香氣、替每一本新買的書都包上一層包書紙、用鉛筆和熒光筆在上面批註等等。我聽過更誇張的是,某作家在看書時會在書上留下批註,等別人借閱之前,為了防止被別人發現某一頁寫著下【這一段真的是寫得 Kanasai】的批註而直接撕掉那一頁(嗚,這麼做我會心痛死的)。

【8月22日:】

三年級的兒童節(還是教師節了?),大概是母親為我留下的合影。八歲的時候剛剛搬離新村定居士拉秧,距離學校挺遠,因為睡遲而常常遲到學校,依然是愛哭的年齡,只懂得要保持溫馴便是大人喜歡的乖孩子,有全班最害怕的班主任黃老師,和某些已經相識十餘年的老朋友剛剛認識滿一年,不知道照片裡的這些人,現在過得好不好。

【8月28日:】

詩一直是主流意識形態里的清流,詩人一直是活在禁錮中最自由的生物。今早吃早餐看香港節目《文學放得開》聊詩,說到戴望舒這在獄中寫過《獄中題壁》,表演期間看著一個個標著家國想象的監躉,遭排擠、被用刑、醉生夢死。雖無抗日期間久遠的血淚史(我們有五頭一尾三腳的海妖啊),但情緒依舊是振奮的,在這些詩裡面,有我們都懂得且樂此不疲的共同修辭語言。上次看動地吟還是中學生,如今已發展成詩劇場,又是一番別出心裁。有一種說法是:詩是文學中的神明,詩的形式是本來就存在的,而詩人就是發現這些可能性的實驗者、先知,或信徒,恭喜動地吟第三場演出圓滿落幕,也希望動地吟日後繼續呈現新風貌。

#動地吟貳零壹柒

【8月31日:】

國慶假期外出走走,返家前車站櫃檯隔壁那個角落,總會站著自帶插電揚聲器和一把吉他的街頭藝人,前後應該換過不同的面孔,有時是一個表演者,有時是一個樂團。我偶爾會掏出口袋裡一兩張藍色紙幣給他們鼓勵鼓勵,心想自己也曾站在過那樣的位置歌唱啊,在川流不息冷漠和注視的目光裡,難掩心中焦躁的不安和表演欲,縱然面對著來往的人群,其實都在把歌唱給自己聽。

吉他手在背景音樂裡用美式懷舊經典摻雜地道口音的嗓子向我言謝,我會以微笑,轉身準備登上月台,耳朵試圖聽出一小段歌詞,查一查原來是 Bee Gees 的《To Love Somebody》。手扶梯漸漸往上移動,歌聲在月台下方悠悠揚揚傳上來,近近的,遠遠的,也幾乎不為他人所知的漂浮著。或許,這就是喜歡的感覺。

2017年8月20日 星期日

迴轉手札(5)


寫給舞台總監:

妳我其實都清楚的,人生如戲,但我們從不擁有任何彩排的餘裕,每次出場都是新一齣劇情,不管入戲還是出錯皆要一鏡到底,唯能在不盡相同的情節裡對上台詞和走位,要是途中不留心走神,也就只能繼續演下去。

在妳就職期間,想也是看過眾生百相,沒有人就是天生的老戲骨,頂多也是依循著生存的本能讓自己出演而已。有時候身著華美服飾,有時候衣著平庸,甚至衣衫襤褸者,縱使戲服一換再換,我們都有機會到達不同的頂點和谷底。


人是注重儀式的群體,若非這樣,我想其實站在舞台上說話、歌唱、跳舞,和站在平地上做著這些事並沒有什麼不同。就像四處遊牧的神明被供了上台,受到萬人矚目的時候,可能他們只是按自己喜好和心情,在不偏袒的情況下選擇幫助別人或不作為。忘了是幼兒園臨畢業前的感恩節還是兒童節了,每一個班級的學生都會上台呈現一支舞蹈。我不過是一位參與其中的六歲小孩,依照老師們設計的排位,徐徐出場,小步小步的跑,再和另一個小同學架起用彩紙和亮粉裝飾紙箱所做成的紙車,幾輛車在歡樂的音樂中盤旋在一個圈裡,復又散開,沒錯就和平常練習那樣,只是換了一身表演的服飾,臉上化著鮮艷的腮紅和唇膏,我們讓師長感到愉快且驕傲。

剛上小學的那一兩年,心境大概和幼兒園的時候也沒有很大轉變,漸漸在意起別人的眼光之前仍可以無所畏懼。若不是同妳正經的談論舞台,我也想不起自己竟也參加過說故事比賽。至於具體說過什麼故事了,我不記得,似乎也是動物懂得開口使用人類的語言說話,那種寓言故事吧我想。當時候我們沒有站在禮堂規模般寬闊的舞台,腳下是圖書館不知哪裡弄來的講台,足夠讓身高一米三的我稍稍俯視講台下的評審老師和每個等待下個出場說故事的同學。但我猜,自從那次以後我就不再喜歡眾目睽睽下說場面話了。背誦故事已是其一難,再加以感情複述是其二難,更重要的,那則寓言故事也不是自願分享的。不就和團隊領導那樣嗎?我們總是謹慎言辭,盡可能不要波及任何人介意的情緒,被前輩告誡說要懂得應變,必須在不同的人前同時集親和、嚴肅、幽默、認真等等你可以想象的領導特質於一身。嗯,作為領導也是一種表演事業。


後來六年級,小學那裡辦了校慶,以晚宴餐券募款,同學就在台上呈現表演娛樂到場的觀眾。班上被安排組成一個合唱團,由一位校方聘請的音樂老師指導,我還記得他讓我們叫他 Mulu 老師。和大家時常講的藝術家那樣有藝術家性格,練習間情緒起伏挺大,第一次練團(居然也是圖書館)前需要試音並編排男女高低音,一時緊張不斷地清嗓子,結果也不如預期中把最基本 C 大調的音階一次唱好。Mulu 老師聽後眉頭微皺,讓我重來了兩次,才拿定主意將我編排好該站的位置。

宛如電影千篇一律的老套劇情,一群菜鳥在老師的鍛煉和責罵下,好像就會在當晚表現出逆轉式的精彩合唱,反正那樣的情節也是曾經用以勉勵小孩,免得他們受傷害,實則是自欺欺人的精神自慰,唱完了兒時看教育片學會的《字母歌》就接著唱國慶主題曲《Keranamu Malaysia》,男孩女孩一樣濃妝艷抹,總之我就那樣熬過來了。


另外比較印象深刻的,大概要數五年級上台領獎,當時興趣廣泛,正巧活躍於各種校內學術比賽中:時事與常識問答、寫作比賽、語文筆試,甚至還僥幸得到國慶日繪畫比賽的二獎。學校趁著兒童節舉行校內學術比賽頒獎典禮,一眾得獎的同學們,整齊的排作一排,靜候自己的名字被擔任司儀的老師唸出。我享受登上舞台的感覺更甚於獎座,小時候參與過的比賽幾乎不會有獎金,於是只會覺得自己的名字被認可且為眾人所知了。虛榮感約莫就是如此被培養出來的。


中學的舞台上也不乏領獎的時候,卻帶著更多不同的身份登上舞台。中三開始頻繁的往華文學會跑,亦漸漸認識來自學會內不同小組的學長姐學弟妹,某次聽說戲劇組在排練前正欠缺演員,角色是飾演一位生來就已經弱智的弟弟,既要免疫自己飾演弱智可笑的行為舉止,也要抵得住觀眾投來的嘲笑,即便你早已經知道只是演一齣戲。


至於會出演弱智弟弟,似乎是學會顧問老師推薦的,答應時心情仍是七上八下。和劇組進行了多次排演和練習,亦被同輩中天生好戲的同學批評過演技生硬,一度失落但很快便振作起來。出演當天,居然換上了小學合唱團時大家紛紛嫌棄難看的綠色短褲,進入弱智弟弟的角色,那短褲倒是將他襯托得更鮮明了。經過那一場演出,也就不再介意飾演各式奇葩的角色了,像現實裡倒映著小說,角色中也倒映著我。借戲裝瘋,任念頭裡的狂想趁機傾巢得到解放,演著演著挺過癮的,引來觀眾發笑,得到全新的滿足感。接著念了中六,應學弟妹邀請參與現代版三國劇,演那位提著青龍偃月刀的關羽,連是什麼樣的劇情都不曉得了,提道具大刀已是不在話下,只記得嘴唇上是鮮紅的唇膏,比一般紅面關羽神像還要鮮艷。


讓中六生擔任華文學會主席在校內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一般人選都屬中四升中五的執委接棒,一來是要讓中四的學生多學習承擔責任管理學會,二來也考量中六生課業上的繁忙。由於新人當中實在找不到可擔當大局之人,顧問老師在結束執委會議後面露難色,私底下向我說既然你也參與多年,不選擇你要選誰呢,於心不忍,便決定接下了學會主席一職。活動持續下來,起初在學習上也稍微掉線,一天一天的努力,也終於盼到到自己這一屆舉辦聯歡會《緣來是你》。

當時候為節目構思,編排極為簡短的音樂劇,寫一段平凡、規矩得幾乎不帶驚喜的緣分。妳會喜歡那樣的劇情嗎,會喜歡甘於平淡的我嗎?女班長說,看著節目的內容就知道是你做的。可不是嗎,音樂劇選擇的背景音樂《セピアの教室 》、《ささやかな愿い》、《Rainy Man》等等都來自女班長曾經介紹我看的日劇《プロポーズ大作戦》。呵呵,我知道面對回憶種種我有些不厭其煩,但希望妳諒解這些複述的情節(如果你曾有過劇情里相似的記憶)於我而言就是青春裡頭一幀重要的照片。


為了更好的詮釋自己編寫的劇本,當時的舞台表演也親自上陣演唱。隨著長大,縱使明白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道理,我內心隱含的表演欲仍然沒有消減多少,如今也是那樣帶著好強的心態試圖引人注目。我懂抱著這般心態去表演也不會走得太遠,充其量只是自娛著蒙混過關。音樂劇上演第二幕前,我一心想著要不從會場門後邊唱邊走向舞台吧,觀眾必然會感到驚喜。沒有深思熟慮,當下便立即決定跑到會場後面準備出場,音樂劇結束後遭到負責音響的學妹責怪,音樂前奏都開始播放了卻不見出場歌手現身,害得技術組在後台為我干著急了一番。


深夜裡再次想起我的啟蒙導師,某次農曆新年,老師托我和莎莎擔任校內下午班的新春慶典司儀。莎莎是我的中六同學,個性開朗,笑起來老是瘋瘋癲癲,卻擁有一把非常適合主持節目的聲音,也習得一手好書法。我堅信著,為聯歡會所編排的音樂劇找她當旁白是找對人了。新春慶典司儀拍檔人選決定后,我們前往老師家開始寫司儀稿,修改下來已是傍晚時分。直到正式上台主持了,我依然只擅長於自己熟悉的伎倆,主持間依然不固定的穿插一小段一小段的新年歌曲,過足歌癮,反而莎莎更像是天生的主持,嗓音和氣氛拿捏得當。也是啊,就憑著那些本事,她也成功進入本地電台擔任 DJ


面對不愉快的經歷,有些人可以走出來,有些人則很難辦到,甚至到了連假裝事情未曾發生也不能辦到。若能回到過去,我想鄭重的告訴自己乾脆省點心吧,沒必要再做些多餘的事情了。作為初來乍到的大學新鮮人,有幸參與自中學以來參與過的營隊,和一群的同伴北上南下,前往各個不同的校園裡迎接一張張青春洋溢的中學生面孔。曾經我也帶著如是勇敢的樣子,同那些熱情的大哥哥大姐姐跳著團康舞,玩樂中學習。畢竟還在憧憬著自己各種可能的年齡,宣揚世間不公而趾高氣揚,直到所有發射出去的矛頭調轉將我擊潰。參與營隊的記憶大多仍是快樂的,我喜歡團隊中各司其職,又能在關鍵時刻相輔相成的同伴。有別于金字塔式的組織架構,特殊的團隊分工讓生活營每個角落都是舞台。工作后才知道,大學營隊裡最難能可貴的,便是義無反顧的投入全副心思,向需要幫助的人伸出援手。


營隊中有一道名為“持陽光形象,以熱情感染每個人”的精神,正因活動需求及發自內心對於活動的熱衷,營委的朝氣在營員跟前總是溢於言表的。營員面前我們從不喊累,即使疲勞也依然頂著笑容滿面的樣子,繼續一連串的活動環節。可身在大學那樣消磨意志的地方裡,願意連續幾年投身其中的熱心只會愈見愈少。基於中學時期的演出經驗,我也不那麼介意將自己豁出去,放開形象的扮演營隊活動中設定的角色。扮過太監、扮過唐僧的白馬,歡樂搞笑的形象從此深深刻印在營委當中,成為我不可磨滅的優勢,然而時間的推進下更多的時候它成為一種不可逾越的絆腳石。


辦活動不能只單純出於熱忱,常常缺乏擔當大局所需的嚴肅和嚴謹,是成為領導的敗筆之一。走到這裡我逐漸理解自己不再合適于這樣的平台了,也只好硬著頭皮將責任完成。我是不是傻呢?一再輸給自己善良的濫好人,重新開啟為活動奔波的大門,擔任另一活動的籌委會主席。依稀記得,登上舞台亮燦燦的聚光燈前主持開幕儀式,一件不合身的西裝衣褲宛如囚服,我臺前接受觀眾的目光審判,等待結束曲和鳴謝由劇場的擴音器緩緩流出。

那個時刻,我細看自己的四肢,發現關節上面已經開始纏著細線,延伸向舞台上方幽暗的角落。終於肯承認自己的疲勞,儘管下一次登台又是遙遙無期,反正,現在該踏踏實實的走下台了。

劇場騎嘞啡 上


2017年8月8日 星期二

迴轉手札(4)



To 打粉:

生命中第一次認真唱歌的時候究竟是什麼時候呢?仔細回想,要追溯到六歲那年臨近農曆新年嗎,幼兒園校長在放學前的集會中,邀請台下任何一位勇敢的小同學上台唱新年歌並派發他一封紅包那次,某個男孩跳起來舉了手,在還沒學到自告奮勇這句成語前,就上了台唱《財神到》。並不是的,那還不算是認真唱歌的時候,那麼是二年級吧?當班主任提起校內歌唱比賽在即,欲從班上甄選歌聲動聽的同學參加比賽,便請自願試音的同學上前為大家唱一小段。然而那次也不是什麼值得提起的回憶,不過我清楚記得自己希望那時的歌聲是被認同的。六歲與八歲的經歷,前者是隨性,後者則認真,兩者其實是有共性的,我必須承認是自小就萌生的表演欲,在世界被諸多目光指指點點以前,在脆弱成型以前,我能篤定的說或許歌唱只是顧左右而言他的偽裝。

歌唱比賽的遴選沒有如願,縱使我在遠久的記憶中翻箱倒櫃也想不起唱了哪一首歌,印象中只想起是首關於動物的兒歌吧。唱畢,隱約瞥見圍坐的同學抿嘴憋笑,我聽出音樂課老師看似鼓勵卻牽強附會的評語。明明已經將所有音準對上,到底還有什麼表現不好的呢?是太緊張嗎?欠缺歌曲該有的歡樂情緒嗎?我百思不得其解,便在之後施施然回到自己的座位納悶。於是我愈加懷疑了,如今聽見朋友對我歌聲的讚賞,是否只是我害怕自己一無是處,為著卑賤又捨不得丟棄的自尊好強才佯裝著擁有歌唱的能力?

漸漸長大到十歲,母親因她自小以來的興趣使然,開始拜師精進歌藝,也常常在家中播放那英、陳淑樺、林憶蓮、辛曉琪的女人情歌。尤其那英,從較少聽見的《偏心》、《白天不懂夜的黑》,到現在仍然廣為傳唱的《征服》、《夢一場》,年幼懵懂,不知女人心深似海,只辨認出她優秀的歌藝,旋律入耳即熟。等終於開始讀詩才明白,她有些我永遠不懂得的傷悲。小時候喜歡另一位有名的歌手大概要屬鄧麗君,是從《月亮代表我的心》認識了這曾經紅極一時的耀眼之星,藉著語言的天賦演唱中文、英文、日文、粵語等語言的歌曲,可惜天妒英才她在享年三十幾歲便與世長辭。此外也聽《我只在乎你》、《小城故事》、《但願人長久》的歌,還有妳我最近熟知的《在水一方》。妳知道嗎?每逢婚禮宴席設備提供點唱機,母親總愛上台演唱,也順道邀我上去獨唱《月亮代表我的心》,而張衛健的《你愛我像誰》亦是我婚禮上台的心水歌。可區區十歲的男孩,怎知道愛情的模樣乃至能夠完整將情歌詮釋好呢?但我仍希望這些歌聲能給予新婚夫婦單純的祝福,如此而已。


上中學以後進入青春期,歌唱稍微與我的生活軌道偏離,即使不像突然轉性變得叛逆,初嘗自由的甜頭,也就成天只知道打打鬧鬧,沉迷於各式網絡遊戲,誤以為那樣的日子還很漫長。後來偶爾唱歌的記憶,還是多得公子那裡抄來的港劇主題曲歌詞啊。同時在下午班就讀中一中二期間加入樂隊,原是單簧管小組的一員,卻也因好玩怠惰而漸漸疏於練習落在其他同學之後,碰巧敲擊組正缺一人打鈸,於是也按樂隊教練的指示暫與敲擊樂器為伍。幫忙上場打鈸原是出於一片好心填補空缺,卻發現自己也僅僅是填補空缺的人罷了,既回不去單簧管小組,又不情願待在自己所處的敲擊組。等終於選擇退出樂隊,直到中六期間重新在鍵盤與吉他上摸索出自己新的樣子,我就懂得了自己在群體合作中的難馴、自我和不甘示弱。

認識我的幾乎都知道我喜歡聽梁靜茹,妳或許好奇,一個男子怎竟那麼喜歡那些情歌呢?在愛以前我們都曾是懵懂人,就仿佛起初也並無意識出自己對梁靜茹的情歌著迷。記憶中她的歌聲就在那裡了,成名曲《勇氣》為更多的愛發聲,對同志群體帶來鼓舞,《分手快樂》像海浪擱淺將傷害一一撫平。某次在咖啡店裡和女班長聽詩人朗誦,那些無法並列的靈魂局部,後來休息時段,她問我你聽梁靜茹嗎?播放器裡有沒有《可惜不是你》,當下對女班長暗生情愫,那年的我是作何感想的呢?呵呵,妳說是不是很相似?獨角戲的演員只會坐在自己預想的空椅子上,但留下椅子的人早已離開許久,看薇達的雜文說 Amy Winehouse 有一首《Love Is A Losing Game》,陷落的人就輸了。

來到 2010 年年中,不再是華文學會歌唱比賽籌委的我找到機會參賽。期間更是增進了和彩虹的認識,彩虹是如今仍有交情的同學,算是典型不來電的姐妹,大約中四以來在放學後補習班才慢慢認識的。被叫彩虹也是畢業後的事情,中五畢業後,她上幼兒園當臨教化名【Rainbow 老師】。可能真的挺適合她的,原是一道白光那樣的女孩,純真、善良;中三那年碰到了她的三棱鏡,才散射出七彩的光譜。我一直記得那年她參賽的歌曲是郭靜的《心墻》,也記得彩虹和她的三棱鏡在那年分開了又和好。藉著一起練唱,也間接和紅傘女孩、小雪和阿朱交朋友了。那年縱使是不折不扣的魚迷,但選歌還是得找到適合自己的音域,於是發現了蔡旻佑的《寂寞,好了》。不改自己二年級時候的心理,期待被認同,要不得的好勝心讓我止步於第三名,排在米米的《崇拜》之後。


米米是學妹,還在中學的時候只知道她念理科班,同時是華樂團的琵琶樂手,和公子也交情甚好。直到某次機緣巧合下,被吉他學弟邀請參與翻唱頻道的製作,才稍微認識米米的。剛好吉他學弟第一次想嘗試作些合唱的錄音,於是私信邀請我參與他的翻唱視頻,唱的歌是《男人女人》。在妳讀到這裡的時候,我在車廂內凝視風景流動,耳機裡打開了米米和吉他學弟的視頻,試著只憑聽覺不看視頻,歌聲竟沒有讓我非常為之動容。雖然那麼說容易以偏概全,毋庸置疑米米的歌唱天賦是優秀的,可能是我對米米認識不多,才無法看出悠悠歌聲背後更多的故事。

近期碰上公子,聽他說目前正想辦樂團和第二次音樂分享會,邀我加入。繼上一次為他的第一次音樂會創作了《學會愛》的詞,這一次將成為其中一位歌手,米米也是歌手的其中一員。初次商議關於音樂會,偶然提起那年她唱過的《崇拜》,她說選擇這首是很大膽的。熟悉這首歌的人都知道,《崇拜》的前奏是清唱,然而一般中學都很難找到現場演奏的樂團,於是只能用最傳統的方式:播放 KTV 或消音版本上台演出。即使不走調,一旦拍子進錯便會白費了為主歌鋪陳的努力。米米說完,又繼續埋頭於某個營隊的講稿,啊,她也就職成為幼教老師了,從中五歌唱比賽的記憶回神過來,意識重新進入職業勞動後的身體裡,我有些恍惚。

不知道有沒有和妳提起關於參與樂團的隱憂,作為職場新鮮人,初來乍到般進入了一片新的海域,手上只有指南針卻看不懂航海圖,上班人士浮沉不定的作息,還找不到停靠處我害怕我無法全力以赴。昨晚和平凡人聊及生活近況,自嘲說既想要認真工作同時又希望挪出更多時間書寫閱讀,總是顯得貪心。平凡人說我與其將兩者看作二元對立,更應該視之為多面的生活,正因為體會時間的缺乏,才激起希望完成更多事情的願望。


接觸鍵盤和吉他的那年接近中六尾聲,父母打算買台樂器讓孩子多一些消遣少碰些電腦手機,從國民服務歸來的老二也突然間讚歎起砂拉越朋友精湛的吉他才藝,就此重新開啟了我學習樂理樂器的門。那時我已一改當初的浮躁於嬉鬧心態,列印五線譜後仍欣慰自己記得音符的位置,指涉的拍子,節奏的快慢,心甘情願的耗掉許多個週末開始自學並練習和弦彈奏,對我而言,學習樂器最幸福的莫過於能自彈自唱任何一首歌。總是等到事過境遷,方懂得過去那些無名以狀的意義為何,而我仍像個不羈的吟遊詩人,絲毫不在乎古典音樂刻苦的練習方式,依然是希望證明些什麼吧。

若將我的生命攤開於幾張平行宇宙,可能妳會在某個時候的大學歌曲演繹會上的聚光燈下發現我,拎著麥克風歌頌愛與青春,迎來台下的掌聲和呼喊。說到演唱會,我們都幸運的將首次觀賞演唱會獻于自己鐘愛的歌手了。猜歌比賽中過關斬將最終贏得入場券,反復循環著梁式情歌的那一周,我收穫很多。遇見妳以前,我在一次又一次在這些情歌當中重新找回信仰,縱使身邊情侶分合已成常事,卻也不願隨意就認定別人。寧願承受孤寂,快樂悲傷無人分享時聽《找個人》,傾倒所有心意卻得不到回應便點擊《愛情之所以為愛情》,靜靜等待對的人出現,再為她唱一首《給還沒有遇見的你》。


其實也喜歡蘇打綠,細緻且穿透生命的歌,和當紅台灣天團五月天的吶喊不同,蘇打綠創作的歌曲裡更貼近日常瑣碎一些。中四時期第一次聽《小情歌》,聲線輕盈柔和,卻辨識不出主唱是男或女,覺得煥然一新。日後該樂團也發行了季節概念的歌曲如《他夏了夏天》、《你在煩惱什麼》、《十年一刻》等跨越生命種種的音樂故事。這裡就留著一首《喜歡寂寞》,讀到文章的路人也曾告訴我說,喜歡回來你的部落格播放列表裡面的音樂。

不知道妳有沒有看過橘子的小說《唱給火星人的十首情歌》,我變得喜歡隔空喊話:就唱歌吧!對於那些我們想說卻再也說不出口的思念。相對于詩,我喜歡歌的直白動人之處,算是為傳遞心意多開出一道選項。

P/S:之前看漫威電影《星際異攻隊》,星爵在戰敗之際,在魔王面前唱起美式經典流行歌曲忽悠了他一陣子,沒想到戰勝邪惡,靠的居然是80年代音樂的助力啊哈。

From 魚迷

2017年8月3日 星期四

迴轉手札(3)


致素未謀面的陳同學:

書寫這樣的一封信的時候,我不禁想起某個關於上下午班,位於同一座位的兩個學生從不見面,卻秘密傳遞信件的故事。心不在焉,對上課內容不感興趣,卻能逐字留下些細碎的呢喃,填補百無聊賴的中學時光。上課時間畢竟很短,並無什麼咬文嚼字的多餘時間,匆匆幾筆便要結束一個上課天。妳會有這樣的感覺嗎?像是身軀與靈魂錯誤的湊合,人前人後過著雙倍的人生,白天里死去,夜晚中復活。過去我穿行與校園與青春,自以為的游刃有餘,走遠之後方知道那不過是時間的綠洲,世界的海市蜃樓。成長約莫就是明白,時間並不真的屬於你而已。

長途旅行的沙漠中,我每每在荒涼的日曬裡,惦記曾經伴我同行的人們,不知好歹隨意將矛頭指向世界,仿似兒戲。可不是嗎?當年肆無忌憚的吐向天上的口水,一陣逆風卻又掉落臉上,成為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的教訓。遭到重重圍困的靈魂仍在掙扎,在這不可逆的旅行裡,不得脫身……


為什麼我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女班長如是在談話中叩問,而我亦只能無言以對靜靜聆聽。我想妳是知道的,若非成為主流中的少數,我也不會再選擇以這樣的方式呼喚妳了,變成這樣子也和女班長脫不了干係。雙魚座的善感、細緻、浪漫,在女班長的筆下得到釋放,並開出花朵,她是我身邊第一個見過使出魔法的人,渾然天成的力量,讓努力鍛煉的我總是顯得生硬且刻意。

忘了究竟是夢境抑或真實發生過,女班長曾問我:會不會後悔呢被我牽扯了進來。我失笑,也不必計較是誰帶誰走進來了,反正我經已信仰文字。此後我們,我們讓彼此存活於各自的構造的世界裡,直到我發現了 S 的真實身份,他的小卡片成為女班長值得留存的三月,見過對方不一樣的分身,好像真的能像渡邊和直子看到對方最初的樣子,我有不戳破的矜持,而她有不牽手的理由,於是我們並沒有如大家期待般在一起。李大仁和程又青的故事終究只是美好的劇情,女班長說。也不是不相信奇跡,不過我已經無法產生更多的想象了,就止步在那樣的距離吧。關於我倆的故事太多太多了,希望妳不要介懷妳我間缺失的記憶,不知道,妳還是否願意聽見這些故事?正因為時光的不可逆,未來的想像還是讓我倍感撫慰。

說起女班長,不得不提我們共同認識的公子。公子是我中二的同桌,起初是不怎麼喜歡那樣的人的 —— 口無遮攔、我行我素、任性妄為…… 這麼說有點過分但我最初認識的公子大概就是那個模樣的人。和妳一樣,公子也曾經是一名身著藍色校服的巡察員,如今回想,那年怎麼就願意屈就於成為維持紀律的一份子呢?沒記錯的話,大多巡察員都是紀律主任們從前段班隨機指名委任的學生呢,青春正值驕傲放縱的時刻,試問多少人想要成為大聲嚷嚷的黑臉。或許,公子當上巡察員也是為勢所逼,而最終在中三中四才爆發不滿,得以離職而已。


哎,盡說他的壞事了。公子雖然不是名列前茅的優等生,加上怪裡怪氣的處世, 幾乎是不討喜的角色了。作他鄰座,背後老是平白無故因為一句無心嘲笑送來熱辣辣的一掌,也一度因此想要向老師要求換位,卻因為不喜歡撕破臉而沒有付諸行動。後來某個午後,公子在自習時段偷偷端出自己珍藏的手抄歌詞集,引起了我的注視。聽說公子在小學時期常有習寫書法,中學後偶爾會代表學校參與校際書法比賽得過優秀獎,仔細看過手抄的歌詞,一首一首經典港劇主題曲陳列其上。過些時候自己竟也拿起了筆,效仿公子將當時在衛星電視聽見的港劇主題曲歌詞一一抄下,這一興趣堅持到了我們中四理科分班后左右,韓流逐漸席捲世界,港劇的盛世步入劇情飽和的狀態,而我逐漸感覺自己置身於外了。

慶幸的是,公子在轉眼即逝的五年中學時光裡找到自己的快樂,甚至能說獲得了足以伴他一世的音樂能力。中一的時候,兩個前段班的全體學生分別被安排加入銅樂隊及華樂團。可能急欲脫韁的射手座如我,終究只能是一位跟不上團隊節奏,不合群的流浪歌者吧,到我選擇離開銅樂隊的中三那年,公子仍是孜孜不倦的二胡樂手,摩羯座個性裡頭,固執的反面就是堅持吧,空餘時間也漸漸涉獵中阮、楊琴、倍大提琴。畢業以後公子不懈地參與過外頭的華樂團演出增進自身才藝,結果還替我有史以來一次翻唱錄影擔任中阮伴奏,目前更是行走各中學華樂團成為指揮教練。就如我眷戀文字吧,我想他在音樂的追尋裡能走得更遠。呵,其實我們近來難得再見,說不定真有機會正式的錄個幾首時下熱門的流行曲啊。


至於另一位,我想說說關於小白的三兩事。小白的暱稱(我猜)應該是來自他中三以來便擔任的校園美化組制服。印象中除了美化組,小白也是活躍於校內各個團體的一份子:田徑比賽、少年軍團長、校刊編輯組…… 不僅如此,行動力十足的小白,憑著自己善於駕馭的口才和世故的魅力,常常被推選成為這些團體的領導者。即使到了現在,他得以駕馭在沉著應對與恣意放縱之間,既是值得學習的榜樣,也是教我為之妒忌的假想敵。果然我是一個貪心又頑固的人嗎,執念於化為別人的影子,終究敵不過光亮灑下,我的本性無所遁形的樣子。

話說回來,能夠和小白一起上中六繼續當同班同學是幸運的事。作為朋友,水瓶座的小白總有源源不絕的力量和方式,借用各種奇想和創意,或自嘲,或挖苦,或逗弄,激發大家的笑聲,凡有他出現的聚會,都留下可以在我們當中翻炒十幾年的關鍵詞。校園日常外,小白總是主動且大方的料理著大夥的聚會、旅行、交通上大大小小的事。作為他的班長,趕不上長大的我有時候還真自愧不如,或許女班長說得對啊,我們真的不是什麼安分的學生,又何德何能擔任班長呢?對於大家的寬容,我無比感激,什麼時候能再見呢?我還真想念那些值得說上二十多年的笑話,大家都回來了嗎?我們喝茶去吧。

想起暴龍的時候,腦海中通常不只會浮現他的樣子而已,反而出現了更多的面孔:阿鬼、牛哥、算死草,五位許久不見的舊同學。中學五年唸書和考試搏鬥之餘,一樣和他們瞎搞的日子亦不在話下。放學後我們仍會在補習班同坐一張長桌子,趁著老師換節時,和其他同在青春期的男生們一樣盡說些低級的黃色笑話。


若認真算來,我早在幼兒園起便認識他了,暴龍其實沒有像名字那樣爺們大喇喇,也不是妳想象中的街頭混混的樣子。暴龍的個性和這名字反差可大了,冷靜、喜歡閱讀懸疑及恐怖小說、善於察言觀色也能聰明的保持緘默,大概天蝎座的朋友們都對心理學一類的知識情有獨鐘吧,我所認識的暴龍還是個懂得隱忍的人,中二中三期間年少輕狂,平常並不怎顧及暴龍的感受,不時和阿鬼一同瘙癢他、扯下暴龍的領帶害他要重新系領帶。然而暴龍卻沒有因此遠離我們,女班長說我們這幾個沒有班上其他相貌筆挺俊美,或靠著自吹自擂的男生那般引人注目,希望暴龍不要恨我們吧。曾聽暴龍提出自己真想過上大學深造的時候讀心理學的,只可惜後來沒有繼續聯絡上他。牛哥、阿鬼、算死草他們都過得好嗎?

能遇見他們實在是太好了。

P/S:我深知自己慣性地將一些話語重複,真希望妳能夠忍受如此不堪的說辭,我一直相信不厭其煩的人,都是希望心意能夠明確抵達別人心中的。我想起我們一同經過的教室,已經落光黃花的大樹,像青春里恆常站崗的守衛,在每片健康年輕的風景里,駐守一幀幀名為校園的舊照片。

素未謀面的黃同學  上

櫻花雨


《擦肩而過》


相反的平行軌上,我們相遇又被錯開。在交集的刹那幾秒,一同欣賞一場燦爛的煙火,懷著丁點的悸動,然後被迫繼續各自的旅程,僅靠一線的慰問支撐著彼此的聯繫。謹記,不要回頭,回頭只有失望。


《思念信箋》


電郵也失去了網絡地位,信紙已經成為遠古的文物;但願寄出的思念得以碰上再也無法見面的人們,收藏他們會心一笑的暖意。分出了心中的一小片,卻要不回對方的那一片了,宛如無底洞,思念是永遠也喂不飽的饞。


《月光寶盒》


回憶是一種慣性動作,像是一頭栽進了時光隧道中的夾縫裡,卡在當中,探不進去也拔不出來。我不停歇的撿拾路上細碎的事物,也裁剪身后一張張挽不回的片段,框好在自己的行李箱上。


《化學論文》


實驗室里,我每天都在嘗試,東挪西湊的累積著。好比肢解一個句子,增刪某些字元的同位素,以不同的反應式努力不懈的合成一個段落的異構體。驚覺自己體內原來含有一團混沌的查克拉,屬性各異,似相互補足實際上也各自區分。


《食客遊記》


還好舌頭擁有留住記憶的能力,我走訪人生地圖里林立的某間餐館,小巷或住家內的小食飲料攤子,尋找不被時光推移的味道。循著沿路飄來的飯香,慢慢推開店門瞬間,周圍的空氣頓時充滿了馥鬱、迷離的昨日光景。


《彩色筆》


詩人說:白紙上蘊藏著永無止境的挖掘。稍稍掌握了文字的皮毛以後,不喜歡安於現狀的我,多手替那股詩意抹上一幅單調的黑白畫。那是潛意識投射出的密道,隧道牆上照片繚亂如畫廊,一圖道盡所有被隱匿的晦澀情感。


《校園光陰》


校園在不同的時空里交錯著出現,無限循環每一個學生的青春。循環沒有終點,不休止的紀念著時光流逝的速度,安置於腦海中一直回轉這些年少輕狂的歡笑與淚水。毋庸拘謹,用力揮霍是我們現在僅有的特權。


《全中華回憶錄特輯》


記錄為社團取經的遠征,我抵達一座城鎮,鎮上見著許多道上的同行。雖然陌生籠罩我們,彼此間卻懷著一絲似曾相識熟悉感。我們曾一起攜手向前找尋,未來仍在不遠地方晴朗着,今日你以全中華為榮,他日全中華以你為傲。


《短篇小說》


文字此刻變成了懂得說故事的魔術師,編織出那些令你嘖嘖稱奇的謊言,夢境般若隱若現。難怪現在都沒有多少人要讀小說了,因為這荒唐的現實世界里所發生的事件,比小說還要離奇曲折幾倍。


《光陰的故事》


你途徑某條街道,遇見了剛收好攤位的講估老。他向你哭訴著某些他無法抽離的過去,說了出來,你卻以為是個故事。語畢,講古老肩負著成千上萬的故事,腳步沉重的揚長而去。至今也無人知曉,他過日子,用的是何種心情。


《時間點》


散落一地的時光經已淩亂無序,我縱身一跳便摔進了一座景致琳琅的迷宮裡。曾經閃耀的星已死去,化作一隻隻待牧人牽回去的迷途羔羊。旅者沉迷于當中繁縟的細節不亦樂乎,仿佛發覺了長生不老的丹藥。


《咒文詠唱》


假使我們詩般孤獨,在詞句的縫隙中蝸居起來足不出戶,不過是在等待一個吟遊的巫師,用他神奇與詩意的咒語解開你被封印的核心。孰不知揭開你真面目的駭客,竟是表皮底下靜靜蟄伏著的陌生人。


《影樓休閒》


一部小說、一場電影、一首歌,各按其時作為生活回圈里幻想的插播。跟隨螢幕里抑或小說裡的主角,你的情緒起伏完全被控制住,反復練習著那些浪漫的對白。夢醒后,欣喜若狂的像沉思者得到了渴望許久的靈感。


《福音使者》


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可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我們應該更堅強的存在,我們應該阻止世界變壞。愚鈍的人類停下逾越的一步跨腳,終歸會聽見,祂逐漸偏遠的笑聲。


《班長快遞》


脫去了昨日的校服,和領帶上掛著經久失去光澤的班長名牌,他仍不懈悼念一年半的短暫時光,每寫一次,舊同學仿佛就靜靜的站在身邊,揚起嘴角看你寫至校園人物傳記的尾聲,才欣慰的揮手,消失在寂寥的空氣里。


《魔界學區》


你接過貓頭鷹散佈天下的傳書並沒有過於興奮,只覺得幸運。於你而言這是期盼已久才學會的脫逃術,你知道即將不再是麻瓜,即將突破的世俗結界捆鎖的城 。沿途掉落零碎的夢,或許就正隱喻出目的地的蛛絲馬跡,指引出故事里奇幻般的道路。


《撿起的日子》


日常間中不免出現斷層,像一個無法全然表達的自白,所有想說的與能說的,都是生硬的切段,越是想要深入就越容易失言。這些容易恍惚而過的閒適時光,應該就是我專屬且僅有的,所剩無幾的幸福。


《小黃實習手記》


離開開著空調的教室,前往校外現實的職場。練習規律的朝九晚五,道盡工作的諸事八卦,縱使知道自己涉世未深仍在長大,但也無法後退了。小黃的承包商實習生日誌,在此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