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春假悠閒的氣息,扛著一帶行李和心事回到四零四號房裡。箱子里裝滿永遠也翻不完的參考書教科書和舊筆記,一如知識像海鹽取之不盡,泅泳其中你只是吸取部分氧氣的一尾魚,腮邊就遺落大把大把的墨漬。(無日夜的吞噬海水復又流出體外,丁點囤積、飼養才長出智慧的鱗,抵抗世界的穿刺。)
事前早將行李一一入袋,整理書檯也省了些許功夫。身邊的堯掌櫃帶著掌櫃夫人前來整理床單等物事,待夫人打點好一切方才離開,不禁讓人暗道夫人甚是體貼,此舉實在羨煞旁人。灣仔成是房內新的住客,因到寶島當交換生長達一學期所以最遲回歸本地但卻最早抵達宿舍,當堯掌櫃給我撥通電話,才知桌邊伸手可及的床位不再屬於我。心想或許是好事,我必須攀爬往上,看頭頂天花綻放而入夢。
溜達網路直至深夜終於盼到選課的閘門開啟,大家都以為夜行動物能神不知鬼不覺而感到沾沾自喜,紛紛亮起綠燈在鍵盤滑鼠間一路狂飆的到各自據點停靠。(殊不知隱秘的小徑里也有探出來微微發亮的目光在注視他們,也許也並無注視他們舉動。)半晌,大家畫好地圖以示眾人,指南針按緣分引導出我們的道路,於是我們開始分隊進入密林探險,約定在六月的末尾前找到出口。
後記:
感謝半天使破費到花城買來的燒包,吃下便覺寥寥數人的夜晚還有對岸默默的守護。回帳篷去了,晚安,明早探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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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噢,言語。別錯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卻又勞心費神地使它們看似輕鬆。
—— 辛波絲卡《在一顆小星星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