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多寫寫過去的好多事,其實只是生怕往後無法還原記憶原有的模樣,而我僅僅能依靠並且相信的感覺,就只剩下這裡的記載了。—— 隱行人。

慶倖自己正沐浴在文字大染缸裡的其中一角,不用做大時代的思想家,純粹小眾心態的蝸居於內,不時歡悅或哭訴,讓它們都變成無法剝離我的一部份。—— Sci Wong

陰陽眼。持有者

時光旅人。入境指數

2017年11月27日 星期一

迴轉手札(11)


給親愛的小月:

每當坐在此地,我對這樣的時刻,既喜歡也常感焦躁。生活途中總是充滿值得贅述的細節,百無聊賴的我見過各種可能成為小說角色的真實人物,然而正要細細道來之時,語言顯得有些蒼白無力,或許近來沒有勤加閱讀,書寫也只斷斷續續撐起日常中極小的角落,我記起薇達的雜文集里說:世界太壞了每天都有人被傷害,大家都要一起努力把這些部分收起來,以免有礙瞻觀。

會議結束后選擇暫擱公事,約了平凡人,開車到偶爾會去的小店里見面,談及些許未來計劃,聊起學生時代光顧的商場如今已是就職后的戰場,話題轉到感情,兩個常與文字為伍的男子開始說到:究竟愛上作者,是因為鐘情于他(她)的文字,還是為他(她)的性情而傾心。過去我們曾將【文】和【人】分得很開,令許多人在那樣的對照下頓感詫異,只是後來覺得書寫之必要,是和自己坦誠相見,懂得以華美的言辭包裝記憶外,正視自己的羞恥齷齪之處,達至文如其人的狀態,於我更是一種成長。後來平凡人得出結論:對於文字的喜歡沒有限制,一個人可以同時喜歡許多作者,作者也同時能被許多人喜歡,但從對於文字的著迷,繼而對作者產生的愛慕,似乎又是另外一個階段的喜歡了。

請原諒我的不善言辭,總要從哪裡拾人牙慧讓自己不掉入語塞的窘境。說起對一個人的喜歡也是如此艱難,像所有的情感已經被優秀的詩人寫透,所有的歌已被歌手動聽的聲音搶先唱出,即使因為文字相會,我卻只能含糊其辭,喜歡得丟三落四。神奇的是,在文字的連接里,我們縱使敏感、脆弱,也在過程中慢慢學著誠實。當我讀妳的信,應該是手寫速度已經跟不上思緒,紙上的藍色字跡有些紊亂,我想像妳是退到初心跟前捫心自問的,反復對自己拋擲,有時鑽到牛角尖,有時腳下的答案豁然開朗。我喜歡我們一起探討某些艱深問題時,嘰喳,或詞窮的場合,彼此仍是如此誠實坦率的。沒關係,若是羞於啟齒就慢慢的說,誠實很難,所以難能可貴。

那一次是我第二次來到農村,和遊客般的到訪迥然不同。農村作為魚米之鄉已經是街知巷聞的事,我不再一味地踏上尋找地標的旅行,靜觀農村三巷生活裡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其實更添一番滋味。家婆第一次見我,知道我是客家人,更是滔滔不不絕向我說起這聽少見少的方言。由自己的少女時代各種遭遇,講到自己年事已高,熬了半輩子總算享得清福,期間還少不了稱讚她的小外孫女,說阿婷乖巧孝順,對爸爸媽媽關愛有加,好東西也懂得和家人分享。適逢中秋前夕,經過外面街上還能看見興奮提著燈籠,點著蠟燭的小孩,共享天倫的好時光里,我坐在席間,聽大家笑談生活種種,叨唸著一些舊事,不禁想起自己年幼時在阿爺阿婆家度過的中秋夜,可惜光景不再,除了能吃到自己喜歡的豆沙月餅,也只剩下羨慕的份。請妳繼續那樣的關愛,在趁我們還來得及的時光里。

青春期對愛充滿幻想,不乏與熟識的友人探討感情,每次被問及擇偶條件,我不假思索會回答自己喜歡懂得做菜的女孩子。可能年幼起便吃著阿婆的飯菜長大,直到她罹患阿茲海默症,父母亦忙於工作無暇為家裡人做菜,乃至有一段時間是由自己包辦家人的晚餐的。然而中途插班,廚藝自然沒有下廚經驗豐富的長輩來得好,偶爾能夠抽空下廚的母親亦是,出身自捉襟見肘的貧困家庭里,只求三餐溫飽而不再因為口腹之慾而計較起什麼調味什麼烹煮方式了。我喜歡妳井然有序的切著洋蔥,講起洋蔥煎蛋的做法,聽後恍然大悟,明白為何母親一再將洋蔥煎蛋煮得令人難以下嚥的原因,僅僅因為洋蔥切錯了。我不懂那些煮出了家香味之類的奉承話,但像爸爸說的,舌頭能清楚分辨用心做出來的菜色哪裡好吃。

寫到這裡,我依然無法確定自己是否給出了好的答案。喜歡大約是這樣的感覺,無限接近,卻又不能正中紅心。

親愛的王子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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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噢,言語。別錯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卻又勞心費神地使它們看似輕鬆。

—— 辛波絲卡《在一顆小星星底下》

櫻花雨


《擦肩而過》


相反的平行軌上,我們相遇又被錯開。在交集的刹那幾秒,一同欣賞一場燦爛的煙火,懷著丁點的悸動,然後被迫繼續各自的旅程,僅靠一線的慰問支撐著彼此的聯繫。謹記,不要回頭,回頭只有失望。


《思念信箋》


電郵也失去了網絡地位,信紙已經成為遠古的文物;但願寄出的思念得以碰上再也無法見面的人們,收藏他們會心一笑的暖意。分出了心中的一小片,卻要不回對方的那一片了,宛如無底洞,思念是永遠也喂不飽的饞。


《月光寶盒》


回憶是一種慣性動作,像是一頭栽進了時光隧道中的夾縫裡,卡在當中,探不進去也拔不出來。我不停歇的撿拾路上細碎的事物,也裁剪身后一張張挽不回的片段,框好在自己的行李箱上。


《化學論文》


實驗室里,我每天都在嘗試,東挪西湊的累積著。好比肢解一個句子,增刪某些字元的同位素,以不同的反應式努力不懈的合成一個段落的異構體。驚覺自己體內原來含有一團混沌的查克拉,屬性各異,似相互補足實際上也各自區分。


《食客遊記》


還好舌頭擁有留住記憶的能力,我走訪人生地圖里林立的某間餐館,小巷或住家內的小食飲料攤子,尋找不被時光推移的味道。循著沿路飄來的飯香,慢慢推開店門瞬間,周圍的空氣頓時充滿了馥鬱、迷離的昨日光景。


《彩色筆》


詩人說:白紙上蘊藏著永無止境的挖掘。稍稍掌握了文字的皮毛以後,不喜歡安於現狀的我,多手替那股詩意抹上一幅單調的黑白畫。那是潛意識投射出的密道,隧道牆上照片繚亂如畫廊,一圖道盡所有被隱匿的晦澀情感。


《校園光陰》


校園在不同的時空里交錯著出現,無限循環每一個學生的青春。循環沒有終點,不休止的紀念著時光流逝的速度,安置於腦海中一直回轉這些年少輕狂的歡笑與淚水。毋庸拘謹,用力揮霍是我們現在僅有的特權。


《全中華回憶錄特輯》


記錄為社團取經的遠征,我抵達一座城鎮,鎮上見著許多道上的同行。雖然陌生籠罩我們,彼此間卻懷著一絲似曾相識熟悉感。我們曾一起攜手向前找尋,未來仍在不遠地方晴朗着,今日你以全中華為榮,他日全中華以你為傲。


《短篇小說》


文字此刻變成了懂得說故事的魔術師,編織出那些令你嘖嘖稱奇的謊言,夢境般若隱若現。難怪現在都沒有多少人要讀小說了,因為這荒唐的現實世界里所發生的事件,比小說還要離奇曲折幾倍。


《光陰的故事》


你途徑某條街道,遇見了剛收好攤位的講估老。他向你哭訴著某些他無法抽離的過去,說了出來,你卻以為是個故事。語畢,講古老肩負著成千上萬的故事,腳步沉重的揚長而去。至今也無人知曉,他過日子,用的是何種心情。


《時間點》


散落一地的時光經已淩亂無序,我縱身一跳便摔進了一座景致琳琅的迷宮裡。曾經閃耀的星已死去,化作一隻隻待牧人牽回去的迷途羔羊。旅者沉迷于當中繁縟的細節不亦樂乎,仿佛發覺了長生不老的丹藥。


《咒文詠唱》


假使我們詩般孤獨,在詞句的縫隙中蝸居起來足不出戶,不過是在等待一個吟遊的巫師,用他神奇與詩意的咒語解開你被封印的核心。孰不知揭開你真面目的駭客,竟是表皮底下靜靜蟄伏著的陌生人。


《影樓休閒》


一部小說、一場電影、一首歌,各按其時作為生活回圈里幻想的插播。跟隨螢幕里抑或小說裡的主角,你的情緒起伏完全被控制住,反復練習著那些浪漫的對白。夢醒后,欣喜若狂的像沉思者得到了渴望許久的靈感。


《福音使者》


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可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我們應該更堅強的存在,我們應該阻止世界變壞。愚鈍的人類停下逾越的一步跨腳,終歸會聽見,祂逐漸偏遠的笑聲。


《班長快遞》


脫去了昨日的校服,和領帶上掛著經久失去光澤的班長名牌,他仍不懈悼念一年半的短暫時光,每寫一次,舊同學仿佛就靜靜的站在身邊,揚起嘴角看你寫至校園人物傳記的尾聲,才欣慰的揮手,消失在寂寥的空氣里。


《魔界學區》


你接過貓頭鷹散佈天下的傳書並沒有過於興奮,只覺得幸運。於你而言這是期盼已久才學會的脫逃術,你知道即將不再是麻瓜,即將突破的世俗結界捆鎖的城 。沿途掉落零碎的夢,或許就正隱喻出目的地的蛛絲馬跡,指引出故事里奇幻般的道路。


《撿起的日子》


日常間中不免出現斷層,像一個無法全然表達的自白,所有想說的與能說的,都是生硬的切段,越是想要深入就越容易失言。這些容易恍惚而過的閒適時光,應該就是我專屬且僅有的,所剩無幾的幸福。


《小黃實習手記》


離開開著空調的教室,前往校外現實的職場。練習規律的朝九晚五,道盡工作的諸事八卦,縱使知道自己涉世未深仍在長大,但也無法後退了。小黃的承包商實習生日誌,在此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