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情人節,戀愛指數零。天空起雨了,就在我得到靈感的時候。
我在打開面子書才得知還有這樣的日子。(但今天在校園裡我衣著全白,雖然還是單身,身上黑色的東西應該只有我肩上忠實的書包。)
事實上沒有打算再上去參加這樣的比賽,我可省下更多準備下星期主持講稿的時間。仔細看了賽場,最後還是以“當做華文習字”作為給自己的藉口答應了這次出行。
學校裡被選為比賽工作人員的人數還是挺多的,幾乎每年學校都會在這些活動里參一腳湊湊熱鬧。我一直很好奇,人都中六(超齡)了還能參加這場比賽嗎?
一個和我一樣住士拉秧的學弟步了我的後塵,所幸巴士還沒來到校門口前他及時趕到。
“ 幸虧巴士還沒來啊,不然你就慘了。 ” 我們互相苦笑著。
對了,恰好三弟的朋友有事不能參賽,所以他也爲了代替朋友的位置跟了上來。
大夥出發前各自安組別排隊站好,而我突然被老師叫到作文賽的隊伍前當帶隊。霎時全部眼神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好像我是不應該存在以這一個時間點上的人。不是嗎?我現在陷入了三四年前的另一個時光裂縫裡,恍如隔世的回神在乘客座位上,看見離開校園前往會場時窗外依舊流動的住宅和樹木。我好像很不合時宜的處在他人的青春里。
大概每年都這樣伴著身上的制服旅行,只是其去年的行程開始,愈加發覺自己的存在值正慢慢減低,甚至有呈負數的傾向,想要從此刻的人事物里漸漸淡化自己的影子,但是又不是完全消失,只是站了在另一方使用不同水平線在看著今天的種種。
今天,我有預感一定會看見熟悉的身影。
清晨七點左右的食堂里全是準備參與其盛的學生及教師,等我將學弟妹們各自的編號貼紙發完,才能夠好好坐下來看看書。副主席就在我隔壁,不時斷續接著我們彼此的談話,我介紹他《我也曾經放牧·時間》。桌子對面是遲到學弟,右邊是……書法組的參賽者。
“ 你不知道嗎我們班上的男同學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 ”
但我不想冒著被人家送入警局裡的危險,所以沒這樣問。不然,窗同學可能會殺了我。
(聽說人家都覺得你像港劇裡的那位名叫陳法拉的女演員。)
【哦……是這樣嗎?】法拉學妹失笑,露出了虎牙。
(你在我們班上一直都是熱門的討論話題,包括女生在內。)
【真的啊,我都不知道這回事。】
眼前這位可人的法拉學妹,鼻上雖然加了副黑框眼鏡,但比起兩年前的她已經來得更加亭亭玉立,至少窗同學非常認同這一點。
這不是我相隔兩年後再次和她第一次說話,更早的一次應該在昨天。
(喂 ~ 站在這裡偷懶幹嘛?以為這樣就不用跑啊?)這是以身為黃隊隊長的口吻發號施令。
【喂,快跑啦。】站在樹下企圖遮陰的她催促著身邊的朋友。
給他知道,一定羡慕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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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比賽會場的食堂。
(這位是……你妹妹?)我看著隔壁名叫郭佩珊的中一學生。
【噢,沒有那是我的堂妹。】法拉學妹回答。
(難怪有點神似……)我是指若要比較從前她的髮型的話。
我忽的站了起來,眼神就正好碰在十米外的一個人身上。
我的預感准沒錯,碰見了戴安娜。
暫且就先叫她嘉嘉吧,我聽她的公公婆婆都這麼稱呼她的。
我們舉著食指像是久違的老朋友一樣驚訝的面對著重逢,她說怎麼那麼巧啊,你也來參加作文比賽嗎。我說對啊,好久不見了近況如何。嘉嘉就將最近班上發生的事,和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向我娓娓道來。
進行開幕典禮的禮堂里,我們找了個位子坐下繼續談話。直到比賽即將開始,準備轉身離開時。我看見禮堂外操場那個附帶著從前的一些畫面的階梯,它讓我想起了三四年前。拿督、拿汀、早餐、嘉嘉、姵伊、(空位,應該是留給那位缺席的濫情先生)、我、四十五弟,一行人手裡拿著午餐飯盒,像極了《那些年》海報上的畫面。
我還記得很清楚,四十五弟給我說了個關於距離的故事。
嘉嘉笑著附和掉入回憶的我,她說:“ 之前因為換了電話沒有好好整理,所以就和他們失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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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正好要開始,但奇怪的是沒有像往年被人指示將書包搬到課室外才進行比賽,更甚的是桌子也沒有分開。
題目有三個,而且我很快的選了題目,動筆:
1. 那熟悉的背影
2. 擦乾淚水以后
3. 微笑讓世界更美好
你猜我選了哪一題?
看見我寫的那一題,我第一個想到的題材會是什麽?
(我是個比較樂觀的人,而且喜歡把自己的某些靈感循環再用。)
請別介意我這麼唐突的想要消費你似的,所以在這裡道個歉,滿意了嗎?我不想看見留言裡又多了一對嘲笑我的白眼。
故事有些元素必須取自現實,才有真實的情感,所以套刀大的做法,我穿插了好些曾發生過的,不同的畫面,每個都那麼充滿回憶的醇味。
比賽結束,我和三弟在那校園裡四處亂晃,彙集著拼圖般回想自己踏足在這裡一個多月的日子。實驗室,靠近操場一排課室的最後第二間(我沒記錯的話)、開了冷氣的視聽室的片段都回顧了一陣子,才被我放回眼瞼后的相簿里。
仿佛輕聲踮腳走過了時空錯置重疊的夢境里,我從碎裂的冰面上掉回了現在正常的時空。
老師好奇地問道我到底寫了哪一題。
【那題材呢,是誰?】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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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噢,言語。別錯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卻又勞心費神地使它們看似輕鬆。
—— 辛波絲卡《在一顆小星星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