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六年,兩次機緣巧合下,我們在時空交縱的繩結上會給對方一個微笑,和一些寒暄。
趕往補習課的下午,和奇卡米站在候車月臺時,我們無預警的在售票機前重遇。當時仍然不確定是否真的撞上,我習慣的將眼角掃向那個身影。
你回以有意無意的眼神,讓我稍微緊張的縮回目光。
這是每個人奇怪的行為,在確定對方想法前總是猶豫不完。(相信當時的你和我想著同樣一個問題。)
“ 這張熟悉的臉孔,會是他嗎? ”
面對這種情況,我從一位友人身上學會了一招。
首先你要揚起一半的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掛在那裡。低頭,轉身離開。我不懂這樣的做法是不是很沒禮貌,我不知道我給的表情是為巧遇而莞爾,還是擦肩后的輕蔑。
只是火車到站的最後,我們招呼也沒打,便從各自的航路分岔。
若不是你妹妹找我查看學會帳目時問起,我或許已經把這件事給忘了。
“ 欸?在這里打印文件嗎? ” 第二次你向我微笑后,我已經確定的把話脫口而出。
值得慶倖的是,我又多剪輯了一段小故事的續集。(最近喜歡記錄些零碎片段的壞習慣。)
你說校園的宿舍生活,說為學校籌款而北上南下,說獨中生如何輕鬆面對大馬教育文憑,說畢業后到現在打工時總是吃不完的小吃甜點的樣品。
還有說自己的未來計劃。
你說想上中國念師範,申請結果要等到五月。我說念師範挺好的啊,隨後談著彼此教小學生補習課時的小麻煩。
“ 安娣,東西都印好了? ”
“ 啊,好了,在這裡。 ”
“ 時候不早了,我先走,掰。 ”
你拿著影印好的表格離開店鋪。我跨上腳踏車,想著錯開了六年級后的日子,你鐵定多了我很多不曾經曆的歡笑淚水,你的笑容這麼告訴我的。
失落些什麽呢,無奈的我只是一個旅人,唯一能做的只有俯身探進某個時間的夾縫中得知細碎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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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噢,言語。別錯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卻又勞心費神地使它們看似輕鬆。
—— 辛波絲卡《在一顆小星星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