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真琴一次又一次的穿越時空,我真的開始察覺自己的青春餘額所剩無幾。詩人已經為自己的青春刻上了墓誌銘,準備向下段的旅程出發,我回他道:謝謝你的提醒啊,我要更用功的將僅剩的時間揮灑出一片閃亮的回憶。
那個炎熱的星期四下午,我同守門君坐在攝影機後面的攝影機前,仔細欣賞著我們各自曾有過的校園光景。起初還為真琴不停穿越時空幼稚或任性的目的而笑個不停,到後來她把 01 倒數成 00,我們方才開始惋惜著自己是否也忘卻了“自己已經比以前更接近埋葬過去的墳地”的事實。
“過去的時間可以穩住我們的老年。”龍哥在封底寫著。
現在的我正努力的截取不同的時空里的拼圖,無論重大或零碎,榮耀或遺憾。可能不是所有人爾後都會想起,每一句話,每個動作,每個事件,每個圖片都是那麼的獨一無二,我的工作就是時間魔術師,企圖把碎落一地的時間點一一拼湊并還原出仿真度最高的回憶。
我一直在想:若我一個不小心得到了跨越時間的能力,我第一件會做的事是什麽?
也許只能在過去的不停地俯身道歉,只因太多的事情即使想要改變也顯得徒勞無功。(真琴充分的在友梨意外受傷,和果穗的勇敢告白事件中驗證了這個事實)所以說,除了寫小說以外,穿越時空只能是另一種給你機會向更多人事物說對不起的方式。就像是歷史不會要你記住前車之鑒,它只會不停的提醒著你肯定會重蹈覆轍。
每一個微妙的舉動,都將影響未來;每個旅程分岔路的急轉彎,旅人的無論選擇左右還是止步不前,絕對會往未來錯開。
【Every single move you made, from the mundane and monumental …… The red light we stop or leave,it's a part of sadistic design.】—— Death Messenger。
撇開《Final Destination》系列裡噁心的血腥畫面不談,我一直很在意傳達者這一句話。時間原來也在殘酷的虐待著世人,而我們老是背著“被時光流放”的身影繼續生活,到你生命結束的那刻才在永恆當中成為歸國子女。
和真琴比起來,自上次產生掉進三年前校園的錯覺以後,這讓我以為自己更像回到過去尋回重要的東西的千昭。校園裡似乎還留著許多必須被還原的什麽,手臂上是不是有標著時光的刻印或什麽類似倒計時的記號?
旅行的意義從來就不在終點,間中的路程比起終點來的更充實。由一個對未來沒有概念真琴,透過穿越時空,最終學會將未來定位。
守門君忽然和我一起緬懷起過去曾看過的日本動畫電影,當時年少的我們只懂得被宮崎駿設計的奇幻劇情里,對故事里的一些場景摸不著頭腦,聽一些對自己來說超齡的奇怪對話。好多事沒看清楚就被略過,等你明白過來,光陰已經流轉了一個年輪,但我們還未對成長做出適當的准備。
“我們親愛的班長先生,哎,怎麼老是那麼忙啊……在校園裡跑來跑去的,好像本校的首相一樣。”肚腩老師常會說些挖苦我的話,然後我總是一個勁的苦笑。
奔跑和跳躍,是我學校裡一直在練習的姿勢;好像迴旋時光裡的小丑一樣,仿佛要藉著不停旋轉來跨越時空的隔閡。
“明知道要回去的,不知不覺就過了夏天。”
剩在教室的日子不多,努力應付生活之餘,我必須要達成和詩人的約定。
回家路上,陽光恩賜的灑在校園裡。光陰倒轉的話,這路上還會有我們走在路上的影子,自行車輪軸的沙沙聲和談話聲吧。
那個路口好像還留著一些回音。
“明天見,掰。”我差點脫口而出。
後記:
遲到學校和遲遲不歸是我在校園裡的標誌,當然自己對某些事情仍舊很遲鈍。回想你當初被最初的感動寫下來的時間日記,每一幕有大夥在一起的校園光景,我們的談笑聲、冷飲,及不牽手的理由。一下子全部明白過來了,只是太遲來不及告別,所有人已經坐上向未來啟程的客機。
我在日誌裡問道我們之間那麼戲劇性的是怎樣的可笑的羈絆啊。
你說:孽緣啦。(我想還是繼續維持我們排開的隊形好了。)
這部動畫也看得太遲,記得嗎那時我說一下子沒找到中文字幕,不知不覺便將它擱置在硬碟的某個角落好些時間,一直到我被錯置在某天的時間里,看敷米漿的小說,才聯想到這回事。
看這部動畫的或許不是最好的時機,但,最合適。
《紀•塵》里乙綺哼唱道:彈指之間,又紛飛了歲月。輕盈的假音在湖面上泛起漣漪,等我聽完后才發覺這輕盈和時光的質量等重。你越想抓牢時間,越是抓空收場。
“ 如果有人約定遲到了,跑著去迎接他們的是你吧。”
那好,我在未來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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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噢,言語。別錯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卻又勞心費神地使它們看似輕鬆。
—— 辛波絲卡《在一顆小星星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