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多寫寫過去的好多事,其實只是生怕往後無法還原記憶原有的模樣,而我僅僅能依靠並且相信的感覺,就只剩下這裡的記載了。—— 隱行人。

慶倖自己正沐浴在文字大染缸裡的其中一角,不用做大時代的思想家,純粹小眾心態的蝸居於內,不時歡悅或哭訴,讓它們都變成無法剝離我的一部份。—— Sci Wong

陰陽眼。持有者

時光旅人。入境指數

2017年7月9日 星期日

童夢奇緣


期末考結束,時光也準備好被虛耗似的,順勢湧入日子裡。逐一完成待辦之事,在工學院辦公室拿著公文與表格來回奔走,會見論文導師作最後確認,點開應用程式召車到印刷店將論文送印,返抵宿舍盯著熒幕觀看擱在電腦桌面的電影,翻上幾本囤在書桌上的文集,寫久違的字和讀後感,隔段時間精力開始渙散后,便站起身走出戶外散散步,如此持續幾天。

記起前陣子,就讀小學的小弟一臉興致勃勃,說這星期是寶可夢限時活動,經驗值三倍稀有寶可夢出現率什麼的,紅極一時的手機遊戲大勢已去,但仍有對之熱衷的人,不懈穿梭於呈灰色的車流人流中,尋找那些不存在現實里的生物。V 就是我們之間最鍥而不捨的一位了,縱使終日暢遊于各種我所不曾見聞的手遊中,卻總在臨危之際找到自己的辦法化解危機。異於常人的利用長時間蟄伏于網絡與虛擬世界,V 得以藉此建構出自己獨到的世界觀去理解身邊人事物,即使並非所有道理都站在 V 的那一方,甚至有人認為 V 只為私利而提出諸多詭辯而已。因畢業論文同屬一位教授門下的關係,思索複雜問題時,我總會找 V 一同討論,談的幾乎無關論文實驗,反而是同志、資本主義、歷史等身邊極少人在關注的人文議題。說著說著便發現,沒有什麼本質是堅不可摧的了,就我觀察而言,這幾年遭遇大學一遍一遍的磨礪以來,大多人日漸妥協、被馴服,而 V 依然不願輕易的被規範所定義,出奇的保有著許多原則。

按 V 的說法,趁著限時活動,不妨到的雙峰塔附近的公園逛逛,很快就能集齊想要的寶可夢。電話熒幕上陸續蹦出隨著限時活動數量大增的寶可夢,我耐心的將它們逐個收服,眼看著圖鑒一張一張被填滿,像心滿意足的孩子揚起嘴角。停停走走,來到遊樂園前止住腳步,午間太陽將每一角落都曬得一片泛白,彷如褪色的童年舊照,只聽見耳鳴嗡嗡作響。於是暫停了遊戲,坐在一支由彈簧支撐的黃色蹺蹺板旁邊的長凳上,稍作休息,與空無一人的遊樂設施相互對望著。大約小學三四年級,星期天晚飯後老會央求父母親到這里玩一兩個小時,才心甘情願地結束週末晚上,收拾心情準備隔天上學。對小時候的我而言,高了幾個頭的猴架、畫上圈叉的井字棋滾軸、急轉直下的滑梯,過去一直認為龐大的冒險,不知天高地厚的任性,備受成長的壓榨,如今都縮小許多了。

凝神注視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冒出清脆快樂的聲音,一個、兩個、接著三個四個,越來越多身著藍色制服的小孩們從四面八方跑了進來。宛如一齣排練多時的歡樂劇場在我眼前上演,遊樂園瞬間充斥著笑聲,似乎它不曾經歷剛剛空蕩蕩的樣子。

【あつい!】,幾個孩子三三兩兩跑向我旁邊的蹺蹺板,縱身一躍坐上被烈日曬得發燙的坐墊開始抱怨起來,嗯是在說日語呢。【もう一回!】,另一邊傳來某個孩子興奮的嬉鬧聲,只見他雙腳方才著地,又連忙蹬上滑梯頂端準備再滑一次。小學生們全神貫注地和朋友盡情玩樂著,我呆坐在長凳上,像旅人意外踏進錯置的時空般,卻又在這神奇又短暫的魔術時刻里,倏忽聽清楚了孩子們的喧鬧。過後不久,等領隊老師終於宣佈玩耍時間結束,大夥才慢條斯理排隊離開。

發現剛剛的人群逐漸散去,像個被父母親喚著該回家了的孩子那樣,略微失望的坐起身來準備離開。很久以前看劉德華演過一部名為《童夢奇緣》的電影,講述一個離家出走的小孩,機緣巧合下獲得了公園流浪漢伯伯的神奇藥水,一夜間迅速長大成少年,終於不再畏懼那些欺負他的孩子王,隔天又長大成熟男,用全新的外觀和自己暗戀已久的小學老師見面搭訕,每天以十歲的速度成長,讓自己做更多小孩無法做到的事,擺脫父母的約束……最終,當他驚覺事態嚴重的時候,自己已經變作六十多歲的老頭了。

離開遊樂場的路上,我捫心自問,而今終於獲得年幼曾憧憬多時的自由,有更快樂一些嗎?回頭看著那些五彩繽紛的遊樂設施,恰似依依不捨的小孩,盤算著下一次再來要多玩幾次滑梯還是多爬幾次豆腐格,想著想著,就又對下一個週末充滿了期待。我如此猜測道,日夜扮演著該有的樣子終會碰到疲累的時候,只要誠心敞開,或許每個急欲逃出紛擾塵囂的大人,也是童心未泯的。

後記:

劇場上演的時候,小月回到了那個遊樂場上,跨上鞦韆蕩了起來,和王子漫不經心的說起一些事:你知道嗎其實這些設施都是為兒童的身高體重量身定做的,然後話題轉到在 S 市放學後常去的公園,生命中偶然遇見的人……不出半晌,果然小月和王子便被看守的管理員禁止繼續蕩鞦韆。即便無奈,也唯有另找一處長凳坐下休息。那個下午,微風習習,陽光淡淡,王子只求那樣單純美好的時刻更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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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噢,言語。別錯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卻又勞心費神地使它們看似輕鬆。

—— 辛波絲卡《在一顆小星星底下》

櫻花雨


《擦肩而過》


相反的平行軌上,我們相遇又被錯開。在交集的刹那幾秒,一同欣賞一場燦爛的煙火,懷著丁點的悸動,然後被迫繼續各自的旅程,僅靠一線的慰問支撐著彼此的聯繫。謹記,不要回頭,回頭只有失望。


《思念信箋》


電郵也失去了網絡地位,信紙已經成為遠古的文物;但願寄出的思念得以碰上再也無法見面的人們,收藏他們會心一笑的暖意。分出了心中的一小片,卻要不回對方的那一片了,宛如無底洞,思念是永遠也喂不飽的饞。


《月光寶盒》


回憶是一種慣性動作,像是一頭栽進了時光隧道中的夾縫裡,卡在當中,探不進去也拔不出來。我不停歇的撿拾路上細碎的事物,也裁剪身后一張張挽不回的片段,框好在自己的行李箱上。


《化學論文》


實驗室里,我每天都在嘗試,東挪西湊的累積著。好比肢解一個句子,增刪某些字元的同位素,以不同的反應式努力不懈的合成一個段落的異構體。驚覺自己體內原來含有一團混沌的查克拉,屬性各異,似相互補足實際上也各自區分。


《食客遊記》


還好舌頭擁有留住記憶的能力,我走訪人生地圖里林立的某間餐館,小巷或住家內的小食飲料攤子,尋找不被時光推移的味道。循著沿路飄來的飯香,慢慢推開店門瞬間,周圍的空氣頓時充滿了馥鬱、迷離的昨日光景。


《彩色筆》


詩人說:白紙上蘊藏著永無止境的挖掘。稍稍掌握了文字的皮毛以後,不喜歡安於現狀的我,多手替那股詩意抹上一幅單調的黑白畫。那是潛意識投射出的密道,隧道牆上照片繚亂如畫廊,一圖道盡所有被隱匿的晦澀情感。


《校園光陰》


校園在不同的時空里交錯著出現,無限循環每一個學生的青春。循環沒有終點,不休止的紀念著時光流逝的速度,安置於腦海中一直回轉這些年少輕狂的歡笑與淚水。毋庸拘謹,用力揮霍是我們現在僅有的特權。


《全中華回憶錄特輯》


記錄為社團取經的遠征,我抵達一座城鎮,鎮上見著許多道上的同行。雖然陌生籠罩我們,彼此間卻懷著一絲似曾相識熟悉感。我們曾一起攜手向前找尋,未來仍在不遠地方晴朗着,今日你以全中華為榮,他日全中華以你為傲。


《短篇小說》


文字此刻變成了懂得說故事的魔術師,編織出那些令你嘖嘖稱奇的謊言,夢境般若隱若現。難怪現在都沒有多少人要讀小說了,因為這荒唐的現實世界里所發生的事件,比小說還要離奇曲折幾倍。


《光陰的故事》


你途徑某條街道,遇見了剛收好攤位的講估老。他向你哭訴著某些他無法抽離的過去,說了出來,你卻以為是個故事。語畢,講古老肩負著成千上萬的故事,腳步沉重的揚長而去。至今也無人知曉,他過日子,用的是何種心情。


《時間點》


散落一地的時光經已淩亂無序,我縱身一跳便摔進了一座景致琳琅的迷宮裡。曾經閃耀的星已死去,化作一隻隻待牧人牽回去的迷途羔羊。旅者沉迷于當中繁縟的細節不亦樂乎,仿佛發覺了長生不老的丹藥。


《咒文詠唱》


假使我們詩般孤獨,在詞句的縫隙中蝸居起來足不出戶,不過是在等待一個吟遊的巫師,用他神奇與詩意的咒語解開你被封印的核心。孰不知揭開你真面目的駭客,竟是表皮底下靜靜蟄伏著的陌生人。


《影樓休閒》


一部小說、一場電影、一首歌,各按其時作為生活回圈里幻想的插播。跟隨螢幕里抑或小說裡的主角,你的情緒起伏完全被控制住,反復練習著那些浪漫的對白。夢醒后,欣喜若狂的像沉思者得到了渴望許久的靈感。


《福音使者》


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可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我們應該更堅強的存在,我們應該阻止世界變壞。愚鈍的人類停下逾越的一步跨腳,終歸會聽見,祂逐漸偏遠的笑聲。


《班長快遞》


脫去了昨日的校服,和領帶上掛著經久失去光澤的班長名牌,他仍不懈悼念一年半的短暫時光,每寫一次,舊同學仿佛就靜靜的站在身邊,揚起嘴角看你寫至校園人物傳記的尾聲,才欣慰的揮手,消失在寂寥的空氣里。


《魔界學區》


你接過貓頭鷹散佈天下的傳書並沒有過於興奮,只覺得幸運。於你而言這是期盼已久才學會的脫逃術,你知道即將不再是麻瓜,即將突破的世俗結界捆鎖的城 。沿途掉落零碎的夢,或許就正隱喻出目的地的蛛絲馬跡,指引出故事里奇幻般的道路。


《撿起的日子》


日常間中不免出現斷層,像一個無法全然表達的自白,所有想說的與能說的,都是生硬的切段,越是想要深入就越容易失言。這些容易恍惚而過的閒適時光,應該就是我專屬且僅有的,所剩無幾的幸福。


《小黃實習手記》


離開開著空調的教室,前往校外現實的職場。練習規律的朝九晚五,道盡工作的諸事八卦,縱使知道自己涉世未深仍在長大,但也無法後退了。小黃的承包商實習生日誌,在此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