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考的日子不需眨眼便已悄然過去,意味著,大夥兒離分道揚鑣的岔口不遠了。曾經恨不得拎起書包轉身離開,囔著要早些回家睡個午覺的我們,一旦踏進了各自的走道,就只能在往後零零碎碎的時空里偶然碰見了。
校園時光從此失序,我們就會懷念起報時的下課鈴聲。你們或許會覺得班長很奇怪,怎麼會給每個同學取綽號呢?都說過,你們班長是健忘的人嘛……他認為取綽號這回事,是對同學親昵的一種表現。也因為這樣,十九歲的你們永遠留存在他的故事里。
多年以後,某人開始忘了青春細節的時候;還好有你們的校園寫照為證,有他的文字為鑒。到時你們可能忽然憶起,原來那些年有個這樣的我,那樣的你。
彈指之間,又紛飛了歲月。時間將過去慢慢封印,徒讓思念越來越深。
不知不覺走過了前青春期的最後一季,再過些日子我們的青春即將退化成一頁光亮的歷史。徘徊在前方未知的指示牌前,只有回憶里花落滿地的狼狽。班長變成了時間的魔術師,企圖為同學一一還原出來,仿真度最高的青春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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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倏然腦子里冒出了個念頭,略帶諷刺的嗤笑著自己那股錯誤的直覺。當初這些被不停記錄的故事,我以為自己早打好心理準備,結束時讓這它們像翻完的小說那樣闔上來。
賜予回憶及想像,我像個意猶未盡的讀者,偷偷掀開某個篇章,企圖地毯式的搜尋某些可能錯漏的細節。
其他近乎所有同學啟程邁入他們的二零一三,反觀自己頹喪的身影還陷在二零一二的泥沼里不可自拔,那是冒失不堪又可悲的樣子。是那樣落寞的感覺嗎?一如當看見系友們一一提起行裝離開宿舍,全世界徒剩風聲呼嘯而過的狹小空間。
足以容納思念的空間里,我氣定神寧端坐在相冊前,泡一壺充滿醇味的咖啡。孜孜不倦去穿越段段記憶,然後用文字去填補回不來的身影。《班長快遞》系列使我仔細去雕琢這一年半的時光,每寫一次,該同學仿佛靜靜地立在旁邊(或許也會好奇的瞧著你盯著他們觀察的角度),揚起笑臉等你把開端說至結尾,欣慰的擺手告別,消失在滿是寂寥的空氣里。
【所以,你太多感觸……】妳別過頭,讓我看不見背後妳到底秉著什麼樣的表情說出來。
呵,是受了什麽影響嗎?從前的我向來不習慣回頭張望,一味只顧往前面的冒險挑戰。自我踏上感性的小徑,文字便一路扯著我的褲腳,欲教我放慢腳步去思索更多零碎情感。
歎了口氣。
若不是給我的太深刻,如今我也不會因為無法釋懷以致胡思亂想吧?這股情緒究竟得持續多久,故事還要怎麼續寫下去方能驅使我歸返現實應付對未來的不安?
打開音樂播放器,是韋禮安的《We'll Never Know》。
但愿是自己想太多吧,我看是時候找份正經的兼職轉換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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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噢,言語。別錯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卻又勞心費神地使它們看似輕鬆。
—— 辛波絲卡《在一顆小星星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