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多寫寫過去的好多事,其實只是生怕往後無法還原記憶原有的模樣,而我僅僅能依靠並且相信的感覺,就只剩下這裡的記載了。—— 隱行人。

慶倖自己正沐浴在文字大染缸裡的其中一角,不用做大時代的思想家,純粹小眾心態的蝸居於內,不時歡悅或哭訴,讓它們都變成無法剝離我的一部份。—— Sci Wong

陰陽眼。持有者

時光旅人。入境指數

2012年11月27日 星期二

解答

突然間已忘記時日,地點:淩亂的量子濃湯里重組


【總之,先冷靜下來……,做人就是要懂得冷靜。】榮婆婆在信紙上提到的,正和神算先生的贈言如出一轍。

當我漸漸踏入十八的額頭,皺褶的歲月於是不停冒汗,面對這裂變的振幅,顯得自己多麼慌亂無措。埋頭在一些令你不解的科學現象,艱難的握著原子筆一字一句刻畫為學業奔波勞碌的疲憊身影。夜裡偶有怪異的夢境騷擾處於休眠的思維,環抱自己的除了自己以外,周圍只剩下一片偌大的黑暗至天明破曉。

常會想起經不住一個人獨處,因而開始嘗試隔空掛線找一個得以依靠的話筒,(那必須是容量極大的對話框擲紙簍),一點一點排遣那些取之不盡的寂寞。


寂寞處理比起廢料處理來得漫長,耗時之餘,桌上的筆記在毫無防備之下,一疊一疊瘋漲起來。人類做的最好也最嫺熟的事莫過於替自己找理由推搪遭遇的失敗,沒想到漏夜苦讀的課文章節隔天卻隻字不提,沒想到呆坐電子螢幕前便虛耗去了一整天的陽光。

沒想到為何會有一個拘泥于覆轍不停追問沒想到的一個我。

關於果斷這碼事,還是我不及格的人生作業之一。

昨天生物補習課圓滿結束,孫教授指著筆記下的溫馨提示調侃道:【以上討論課題并非考試局立場:抱歉,我不懂得給你們測題,畢竟我和你一樣屬於同一個物種。】


推開踩著階梯下樓,我們頂著頭上的紫外線回到車站。英仔在電車上依著一根柱子,單手抓著握把,路上頗有顛簸搖搖晃晃,錯過了麥當勞的午餐特價,飢寒交迫的我們談及了未來的方向。然後,坐在吹著空調的室內匆匆吃掉桌上的雞柳漢堡,汽水因一次灌下太多還打了個嗝。

完事,兩人各自打坐進行長達兩小時的練功。內功忽的被封鎖的穴道打住很不是滋味,嘗試運氣通過也無濟於事。此刻,期盼著有位高人指點,像武俠小說里被打通任督二脈的主角,頓時變成絕世高手。

當然,中六生活沒有神話,更沒有所謂的武俠小說情節上演。

第二天沒考物理的同學都在問:窗同學究竟會不會閒著在家裡對著電腦晚上一整天不用念書?

【幹嘛?我可是刻意吃了傷風藥才有讓我安眠的一晚。】他很正經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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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臨考前晚,徒勞的擔心著第二天早上的物理解題,忘了給手機充電。插上電源以後,信息鈴聲響起了兩次,是莎莎和阿櫻給大家打氣的信息(聽說副班長冰冰也給另一些同學發了類似信息),心中泛起前所未有的暖意,後天考試就換我給你們祝福。


當你提及我那個看起來很有規劃的樣子,我反而覺得訝異。這令我想起貴樹和澄田瞭望天色漸暗的黃昏,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將目光對焦到到好遠好遠的彼方,嘴裡說著自己也不曉得何去何從。

我以為你知道,那時候你是我自律的假想敵。

2012年11月24日 星期六

宇航員的眼

休戰第二日;地點:幻燈片時空傳送帶。


士氣斷斷續續,像炎熱無風時仍舊此起彼落的浪花,身後仿佛某人拍肩教我半睡半醒,這樣磨蹭著又過了一天。

看著客觀題的圓圈所圈上的字母,英仔不解的抱頭,眉頭深鎖一臉錯愕不已。我們站在高處的懸崖,一眼眺見生命線前方守候著的不如意、失望還有很多且無法閃避;與其面對茫然的未來式,我想將期望保有,給手心裡還留著選擇權。


或許很多人都一樣,不停被這些矛盾捆綁,與之掙扎交替昇華著,緩緩透出了眼前的一小框風景,繼而緩慢前進。

我壓根沒有考慮以兩袖清風的方式結束,即使自己的分身已經揮手說再見,身份消失瞬間,精神卻不由自己的依附在某些細碎的事物上。也許是想依靠雙手,決定結局的形式和該要帶上的情緒。當我眺望校門外歸途的夕陽,便把記憶的匣子悄悄埋藏了在經過的每個角落。

告別無處不在,甚至是完全相同的單一情感,不過是穿插著各異的人事物地點。


循環的青春已經把我們縱橫在其中某個際遇的繩結上,綁著的不都是我們留下的好多故事,附著對未來的祈願。有時,不止想自己獨佔這些魔法盒子,而會很任性的像小孩強拉著大家同我接上記憶鏈接,回到那段只有朗朗讀書聲的炎夏。樹下每朵綻放的笑聲不絕於耳,沒有人會擦覺時間將盡,時間面前人只有顯著的渺小而被輕蔑。

會見女王的時候,聊著聊著就突然穿越了時空兩年;當我們仍未聽出重要的東西消失的聲音,當我們只知道揮灑輕狂的胡鬧身影。那一刻自怨生不逢時的你,眼觀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們,會不會忽然感到失落得若離若即?

會不會這些的時光,已經成了往後無法再去期許的單純快樂?


也許沒有多少人會想起,這些慣性所偽造出來的學生檔案,一幕一幕校園事件像某部校園青春劇播映完畢,徒剩口述或者零碎的片斷對白。於是,我決定來空城一趟考查青春的歷史正文,讓昔日的空氣透過那城的碑文,一個來自守城人的眼神,將課室的黑板化作螢幕,還原隱藏攝像頭裡的喧嘩笑語。

不知不覺,卒業式竟維持經營了一年之久。作為前人的你已經履行好了職責。經過遠方蕭瑟的路以後,回來這片土地告訴準備出航的航海士,關於那些他們會忽略或招架不來的儀式。


而我,畢竟還是直率的可以。嘴邊老掛著難以壓抑的話語,無論感動或不滿都非要把它們說出來不吐不快。何況點名是班長的職業病,所以…原諒這個不更事又愛鬧彆扭的我啊。

“ 能否讓我回去一次,去製造更多在一起的時光,更多的歡笑和感動? ”

【說出你的願望!否則不讓你如願……】

哈利路亞,Chance。


2012年11月21日 星期三

理想溶液的偏差

第三日戰事;地點:重金屬與放射性元素重重包圍的彈丸之地


才大清早所有人就已經掛上著一副神態疲勞的臉,仍舊捧著課本筆記聚精會神的把眼珠盯得老大。

是禍躲不過,日夜擔憂的問題卷子陸陸續續的交到了我們手上。每個人因為自己前晚做重點複習的單元上的差異,翻開卷子也擺了不同的困惑姿勢。除了考場門外嗡嗡作響的空調廢氣排放系統,門內一片靜謐中還隱隱透出一股不安。

你起初按著考官的指示,檢查一遍卷子是否有任何錯漏,翻動內頁瞟了幾眼,你替自己胸口打了一個加油的手勢。默默喃著兩小時半,很快便會過去的。


如你所願,秒針跳動似乎過於興奮而幾乎忘了秩序;而你身上的齒輪有好幾回在運作期間稍稍卡了一下。事後才恍然大悟了些什麽,將時間在腦海裡反復倒流順流回顧一次;大家都專注于研讀的部份,紙上顯得寥寥無幾,差不多成了有機化學和無機化學的天下。

臨涯那千鈞一髮,你很慎重的決定,試圖以第二種方式通過考試,也通過自己的不忿。【逆境求存】的王道永遠會在賭臺上喚醒某電影裡的賭神,只是現在你的籌碼就是眼前的作答紙、以及手上的緊握的藍色圓珠筆。

【問題九(B):以氯甲胺作起始,試講述該有機物如何能製成氨基酸,并寫出其反應式及該化學反應的所需條件與化學劑。(6分)
問題十(A):有機物W內含五個碳原子,十二個氫原子,一個氧原子;該有機物能與鈉元素產生反應并釋放氫氣,但不與氧化劑反應。 
一、試由以上觀察所得推論,并指出W的化學結構。(4分)
二、試列出所有以氯乙烷作起始製作W的反應式,並寫下每個反應式所需條件與化學劑。(5分)】

你臉色一沉,當下刪去答卷上準備選答的第十題,將僅有的意志精力全數投資上電化學和氧化還原,留著空著的九(B)原封不動。

交卷鈴聲響起,考官喊停你還不情願也不懈的多添個幾筆企圖補償損失。完事後,你重重呼出一口濁氣,看著戰勝你的恐懼猙獰回頭然後走遠,自己則倒地不起。

【太慢了……】無情的丟下你和一堆挫折感,用力粉碎著所有的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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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有時候,我必須允許挫折進入生活大小事,它既是每人都要摔過的絆腳石,卻也成為成長沿路鋪下的基石(至少遏止杯緣溢出過分的自信);你或許選擇逃避或停滯不前,但無法避開和成長這回事正面對撞。

現在的你不禁認同起她的小故事大道理,覺得自己是時候需要點挫折,需要稍微把自己看得和普通人一樣,並且停止認為得心應手的事物得以持續的邏輯。再由平凡努力起步,直到心無旁騖那刻,慢慢蛻變成下一個你。


你說自己其實一點也不算厲害(並且孜孜不倦向會錯意的旁人強調著),不過是好勝得失心强了一點,才變得老是不放過自己。今天以後,你更懂得何謂取捨。

【沒關係,它們都過去了。】噴嚏先生拍著你的肩。

哼哼……我也好久沒在這裡寫寫化學論文了呢。今天飯後大家約好再度冒險山林,愉快的攀過了傍晚的山路,感謝老天我又有機會去做些運動,把大考淤積的晦氣統統流出來。

小白,期盼以後我還有很多很多相約出遊的時日。


2012年11月20日 星期二

客觀的失誤

開戰翌日;地點:基因密碼破譯完成

將通識試卷二的壓力拋諸腦後頓時輕松許多(不要再逼我玩文字遊戲找關鍵字直至抓狂),接下來找個一兩天安靜的坐下翻翻國家內政外交、司法機構那些不知什麽五四三的執政理論,想必能順利通過的。


昨天考試結束后,打不倒男孩就開始對另外八人幸災樂禍:

【走啦走啦回家我要念生物科去!】

【還好我是考生物的呢……】某同學笑笑附和道。

大家都習慣了這樣玩笑的梗,傳聞是隔壁班開始用的“ 你就好嘍 ”口頭禪。

大廣媽順道送了我回家,還問他和正好也考試的大哥要不要也一同來辦個學習小組。既然有人同我要應付生物試卷,也順口答應了他們。讀書會延續了四小時,等到晚上朋友們都回家了,才訝異第一卷的課文沒讀多少,大部份時間花了在思考。果然神經系統的操作還不大熟悉,啊,許多的生物酶名詞和化學反應都沒九成把握能正確拼寫出來。

眼皮蓋上以前,心中默默祈禱著,這類模棱兩可的客觀題千萬別出太多。

暗藍的角落旁映來一點日光燈的照明,女王一人獨坐牆邊長亭下的石灰椅,靜靜地看著書似乎很專心的樣子,等我走到她隔五步距離她察覺有同學到了。趕來的學校繼續複習的馬小姐原來也沒有把第二卷讀得很熟,看來是打算半吊子上場了。七點四十分左右,阿櫻從遠處走向我們,放了書包準備點名,發覺有些不對勁。

“ 莎莎呢? ”

恍然大悟的她連忙衝向電話亭打給櫻爸,十萬火急趕了去載人,八點前兩人摟著各自的寒衣安然坐上考場後方的椅子。

生物延續了通識的遺願,誓要把今天的考生腦袋玩弄于鼓掌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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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我說啊,一直以來我總是避免和放棄扯上關係,特別當遇上自己能力所及的事物時。


每一次,有人問及我為何要報考生物科,剛開始不免會支支吾吾打算向大部份人(當然包括神算先生)蒙混過去;但爲什麽這些問題非得要有一個答案?爲何非得要在這座分水嶺上選好未來去向而錯失某一條小巷的景致?我相信安大一味的執著,毅然警惕自己切勿隨波逐流,努力追尋自己的心頭好。

珍惜學習的美好是再好不過,學校並非工廠,並非提供壓力的壓力鍋。捫心自問,如今尋求新知識是否也一樣悸動如昔?答案就這麼寫吧,我想:因為我喜歡,單純的喜歡。

你說,大學的考試嘛,及格能畢業就過得去了。

【這不是癟三是什麽?先念工程系,再念管理碩士,然后變成美國的銀行家?哼!只爲了賺進更多錢?生活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張盈虧報表罷了……】

因此,我們無時無刻要撫慰自身動搖的心,對它說:一切安好。

2012年11月19日 星期一

號角響起

開戰首日封;地點:文字雷區逃離路線上躡手躡腳

烽火已經點燃,只有破釜沉舟的精神方能成為不死戰士。漫無目的地前進,抵達極地蔚藍依舊不知時日的久遠。阿薩卡和大哥哥都攜手點著了閃亮的時刻。


天未亮,鬧鈴聲便即刻擊碎睡意滿布的空氣。我按下鬧鐘關閉鈕,此刻窗外冷風瑟瑟,輕輕撩起書桌上的筆記,用力掙脫周公挽留的雙手撐坐起來,自中三起幾乎每個上學前的早晨,畫面全都定格在單調的滴答聲里好幾秒。

打開日光燈,睜開眼就到了今日。

將自己打理完畢,整裝待發的我瞥了一眼牆上的日曆。日曆上的【19】號被大大的用紅色螢光筆畫了一圈,一如記載著歷史般顯眼;當下想起了些什麽,立即取下背包拿出那隻螢光筆,開叉向大考示意宣戰。

毫無意外,考試前的禮堂一片寧靜,偶爾傳來一些久違的問安。只有窗同學圓睜著略帶血絲的眼,干罵昨日失眠的夜。畢竟我們都這把年紀了,日思夜索的絕大考驗無聲的籠罩過來教人如何安寢?

凝重的考場、室內空調,伴隨著屋頂上的細雨,密謀要緩慢的凌虐一具具陷入恐慌的人偶。目不轉睛將試題來回掃過幾遍,一邊期望早上灌下的那瓶雞精開始發揮效用,抖動的雙手在作答紙上反復來回一個時辰半。


接近完事,神智不免漸漸失焦。考官溫馨提醒著作答時間只剩下十分鐘,打不倒男孩連劃綫刪掉錯字竟也如磨刀霍霍那樣的兇狠。頓時短暫當機的腦袋像是被莫名的安裝了程序加速器,五分鐘完成兩段文章快得連我也難以置信。惰性會慢慢銹蝕經久未動的筆桿,即使再靈光也會變得措手不及。

【Masa menjawab telah tamat,sila sempurnakan ayat terakhir anda……】她大囔休戰。

結果當然是沒趕完,但幸運的趁著前頭還在收回考卷的片刻完成了文章結尾。(考官別過身蹬腳等候,似乎也曉得人情上通融我們這群傢伙。)

下了三樓,空氣里還泛著沉重的濕氣,雨停了,雲上暖陽依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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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面書上加油聲不斷,陸陸續續幾位朋友都給身邊的友人標上一簽祝福,希望彼此考試順利。

話說你也正參與著某一場戰役,休戰期間趁隙飛鴿傳書串了個門子打探打探軍情。你笑說跨過這道坎,就會驚覺自己已經到達下個里程碑。生命并不讓你的預測感貶低它的詭計多端,仿佛你不知道等待在路飛面前的四皇究竟會繼續為他帶來什麼樣的險惡。

欲知後續,且看下回。

是不是從前的我總要把分數看得太重才變得不能放過自己?競爭帶來快感時有那麼一刻我承認被沖昏過頭腦。

不想成為第二個查托,淪為好勝心的奴隸後求知慾蕩然無存。

【追求卓越,成功自然尾隨。】藍丘要我時刻謹記這句座右銘。

我一直在等,那天我們放聲歡笑大喊凱旋的時刻。

2012年11月18日 星期日

灰色假日

倒數一天;地點:戰意臨界點的懸崖

陽光在眼簾打出一道道金色光束,夢境一片片剝落,剩我空洞的一人等候著試煉。儘管自以為已經預料好什麽形狀的荊棘即將席捲而來,反正,它們已經完全預知你的一切。

臨考的假期竟和季候風交替的雨季一樣出奇的漫長。
備戰期間的好幾個早晨,坐在床角竟錯以為身在一個陌生的時間點上。環顧四牆,黑暗裡的似乎有什麽魔法抑或異空間在逐漸崩解,收回了吞噬的獠牙。

【你有玩過黑魔法嗎?……】祭司一臉神秘,看著即將被大教團處決淨化的牲口問道。

夢裡,我再次散步經過遍地青草的後花園,兩座噴泉的後面,就住了一個魔女(動漫里裡這類型的冷豔女子,身后看上去就像背負著魔界無數沉重的故事枷鎖。)。這小屋我記得,那堆奇幻的印象里出現過好幾次的場景。推開店門,裏面便飄來一股詭秘的空氣,店裡的擺設盡是些手工精緻的古玩。觀賞良久,眼光停在某個玻璃窗前的項鏈上。


【怎麼,這吊墜要送人嗎?】她依舊冷冷的回應。

“ 這……多少錢? ” 想到價格標籤,我很自然的變得戰戰兢兢。

【那你認為這值多少錢?】

“ 十……十個金幣? ” 我回答。

【看在我今天心情好,打個八折給你。】

“ 成交。” 我笑笑緩解了一下氣氛。

聽說有殺氣的歐若拉,長得很像毓敏的熱狗,還有因為喜歡說冷笑話而得了這外號的冷氣。
走出店門沒多久,我回到了早晨的房間。呵……又作了一場荒唐夢,現實中悠閒的假期使人糜爛,舒適的床褥、微涼的風、加上致命的社交網路,集中力說什麼也不能全力以赴。難怪神算先生總是自己在課室里閉關,藉以提升生產率。

好在鄰校的同學英仔恰巧在最後一星期有空,兩人相約切磋學藝,研討往年出現過古靈精怪的考題。快餐店樓下碰巧遇上冷氣、熱狗一夥,於是便找個位子坐了在一起討論。半晌,眼睛疲勞的我打了個呵欠,冷氣猛地在我的筆記上拍了一下。起初覺得她是要把我從倦意中拍醒,定睛一看筆記上多了張便利貼。


【壞習慣和癟掉的輪胎一樣,你不將它改換,便無法行駛更遠。】

先是驚訝,我笑著將它撕下貼了在筆記上醒目的地方。後來的兩天,幾人踏足不同的備考學生溫書聖地,除了快餐店以外,都是些商場里的餐廳或星巴克咖啡館。整理好所有裝備,蓄勢待發的趕赴讀書會,中午開始打開某一面的歷年考題或課本,時間就在翻頁聲下慢慢消磨到傍晚六點。

這裡向不辭勞苦負責載送的英媽媽道謝,說真的老這樣以來人家的交通總讓我有種挫折感,看來大考以后要儘快領到自己的駕照。免得父母又再嘮叨說你早該去考駕照的,不用一直麻煩我們載你到哪裡去……(略)

不知是否因為那兩天吃了薯條和漢堡,週末的時候熱氣起來竟然發燒了。

冷氣的親筆勵志字條。
今年我發覺不再像以前能輕松(應該說隨便)應付考試,科目是減少了,另一方面信息量在大大增長。真正面臨重大抉擇,我站在轉折點的路口,內心無論多麼忐忑不安,期限一到我必須有所定奪。

即使粉身碎骨,也要支撐著瘦弱的靈魂,勇敢撲向前面對恐懼。


2012年11月12日 星期一

通常被無視的通識

倒數七天,地點:滿桌筆記和薄荷糖提神的空調教室


上星期五最後一堂通識補習課,教室裡出席的學生卻出奇的少。冒著雨朝著柏屏大廈奔跑,起初以為完了那麼遲才抵達中心,看來要找最後一排的位置才有空位了。大廈半年前整修好的新電梯門在底樓打開,我乘著來到了四樓。

心想這棟大廈挺特別的,竟沒有華人忌諱四樓的出現,還是某些信仰認為不吉利的十三樓(這不是什麽恐怖小說),全部樓層都完好的建在這棟大廈里。

一直以來,電梯裡頭都會擺張椅子,讓看管大廈電梯的保安舒服坐著給進入電梯的乘客按樓層鍵。負責這差事的保安總是不固定,有時是個身形矮小的保安,有時是年邁的保安,有時又是另一個肥胖的中年人。


可今天電梯內不見保安的身影。我偶爾猜想他們是電梯上拉動纜繩的天使,受够了黑暗通道內逼人的鬱悶,才選擇幻化成人形看看世人忙碌的樣子作消遣。(我承認我這是壓力太想太多了。)

中六課程教學不簡單,要找到一件適合學生的補習社也沒有想像中容易。換做是以前省事多了,沿著新村的大馬路一直走一小段路便有一間,再走一段路又是另一間,四處林立著補習的旗幟只怕你沒進去上課。聽學長學姐口述,茨廠街有間專門教通識的補習社,於是和班上同學按著印象中的街道地圖,爬上了四樓。

誰說在大廈四樓做生意不吉利的,你看吳老師這裡生意興隆便知旗下桃李眾多,有次課室裡擠滿了學生,即使在最前排另外添一排座位,遲到的學生寧願吊著頸也要抬頭看白板和老師。

同學於教室留影
走進教室,阿櫻從左邊第四排的座位那裡向我招手。

【真難得今天能找到前排的位置呢……】

(榴槤公主很早就到這裡了,她幫我們留了些位子。)

雖然最後一次上課,那股想要把通識搞好的勁終究沒有完全激發;今後全都要靠自己實力去啃書把那些繁複政策統統消化進體內。肚腩老師每次上課看大家老是打不起精神,連忙會安慰大家,哎我們又能夠怎樣呢?


【這本來就是一項很枯燥的科目,要從中找些有趣的課題來學習……】

很遺憾,沒有這樣的單元。究竟什麼時候開始對國語教學的科目失去信心了?自小學畢業以後,再也沒有學到多少新的語文知識,某位同學所言甚是,我們的水平早已在某階段停滯不前。眼看著可悲的自己,光是的嘴上幾句答覆也得費神構想組織一個正確的句子讓我感到羞愧,相反的英語在會話上到進步了不少,我向隔壁的凌登先生給我一年半的鍛煉道謝。

今天心思總是糾結,猶豫著該拿起哪一本課本,做哪一份練習,深怕做少或哪些小細節被遺漏了上不了考場,我逃離不了身為學生的矛盾。

【通識在大考里一定要及格,否則成績作廢……】

待會我再讀,待會吧。


2012年11月9日 星期五

慢靈魂

倒數十一天;地點:密密麻麻的字母和數字窄巷匍匐前進

原諒我的慢靈魂,我擔心會找不到我的世界。—— 盧廣仲《慢靈魂》


考前的冗長假期總教人積攢著巨大的罪惡感,上線一小時也成為面對壓力的考生們又失了幾分勝算的罪行,念書,靈魂不由自主的向著惱人的習題劇烈碰撞如無頭蒼蠅;不念,全身如坐針氈七上八下提心吊膽如鍋中之蟻。

文章數量已經達至月產標準,作者誤以為可以擱下在文字內泡澡的事繼續向前衝刺,其實不然,壞孩子點頭認同:【這種時候腦子自然而然會文思泉湧】。種種壓力激發的情感是我所未曾洞察,原來寫字在面臨危機逼迫的情況也得以進行。


傍晚的殘陽與晚霞似乎懂得學子們應以學業為重,因而不再多做挽留。放眼窗外,時間和地球自轉一般不停的加速著;無休止和忙碌生活追逐漸漸使身心疲乏至極。不得安眠的夜唯有獨坐房內的辦公椅,以書堆的知識頂替更傷身的咖啡因支撐到凌晨。

懂得感受生活的時候,我不再認為閱讀是單一的樂趣來源。更多的冒險還有新嘗試都得始於足下,出去闖蕩江湖搜集回來的故事偶也讓我沾沾自喜的寫下更多感動。


自小到大,母親從來不會停止嘮叨我玩世不恭的那副蠢樣。【什麽事都慢慢來,就等著餓死在這肉食世界嘍……】

我很想說:只怕我跑得太快,在下個終點沖綫時,我贏了一個不知所謂的獎盃,後路一去不返。


或許找哪天,我們相約到某片不見人跡的沙灘,安靜細看海平線上,蛋黃緩緩沉落的姿態。

到時再慢慢思索自己降世的意義為何也不遲。(良心:寫完了是嗎?現在請回去你的書桌上做習題。)

與大家同甘共苦的日子歷歷在目,那是我不得言喻的滋味。

2012年11月8日 星期四

途中

After 17,面對世界更是越來越無力。——(題記)

倒數十二天,地點:後塵籠罩的小徑


這幾天連續寫了十幾篇博文,流浪到不同的心境里棲居,不過是懼怕著面臨重大抉擇,純粹倒數著死期一樣,前方何去何從,放眼望去只有小路一直延伸一直延伸分出很多岔路,沒有答案。

繼絕晴女之後,三兩位鮮少見面的友人在社交網路上寄來了替我加油的留言。松齡同學,今年的文學營我反復考慮過後決定缺席。(創作比賽的獎金很快便被畢業旅行的旅費預定,要是在支出我的錢包可是吃不消了呢,況且我也受够了當伸手將軍。)不好意思噢,沒想到才在動態上留個言就嚇了心心姐姐一跳。相比之下,走在我前頭的你們,還有持續遙遠長跑的她,狼狽的我仍在舉步艱巨的登上一座又一座險峻山巔。

她說,我已經來到了成長焦慮的斷層。


我一貫的認為她早已遠遠地拋離著我們所有人,逕自踏上先鋒之路開始闖蕩江湖,也因此旅行迫使她一夜長大。很意外的,她立即將電影對白丟給我,糾正之餘也算是直接把話說穿了。

現在的我,踮腳恰恰觸著了柯騰所說的殘酷界限;像是以前的她,撿拾一地獨自留念的光景,在不安的夢中乍醒,等等,等等……喲吼吼,不過是她比我先行一步。

後來,還會有無數個男孩像我這般焦頭爛額,接著從愈來愈多的疼痛中猛然醒悟過來。


P/S:近來頻密與女王商議戰事,交換了許多戰況,發覺勝利的關鍵在於延長的拉鋸賽。它漫長折磨著每個等候的靈魂,我們僅能咬緊牙關,才能繼續抗爭下去。

2012年11月7日 星期三

有信自遠方來

倒數十三天,地點:風雪中的火爐旁取暖


回一封遠方的思念,給絕晴女。—— (題記)

從婆婆褶好的衣服下夾著一封亮眼的黃色信封,拆開後的信紙有種烘焙糕點新鮮出爐的溫度,上面正印著整齊漂亮的字。(至少比起我的漂亮多了哈。)

被你說中了,我的確是頭一遭收到女生寄來的信。

在這么通訊發達的年代,給朋友寫信幾乎被忘卻成爲了一門古老的方式。撇開郵費信紙還有信封的費用,情感怎麼說也比網絡用語還是隨意的問安來得更加實在。覺得滑稽的時候,大笑可以有很多種形容詞,很多種表達手法,而不是在鍵盤上敲三下【LOL】便草草了事的翻到另一則動態留言。

我想到落難公主的比喻,你嘗試想想這和以前等候照片沖印的時刻,是否也一樣的滿懷期待?這樣說對吧,投我以桃,報之以李。

收到來信的我,驚喜之餘,打從心底是溫暖且感動的。


不是因為文字的話,也許我們還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學海週刊的《後浪坊》已經成爲好多寫手的練功房,先前若稍微留意由年中直至八月份的《後浪坊》都少不了你的名字,這期間的曝光率還挺高。猶讓我印象深刻的要數組詩《原來》和《絕晴女作品展》吧,龍哥說是要給你驚喜,結果作品展刊登了以後,真好大一篇幅整整兩頁都占滿了你的文字。

他說,當青年碰上文學,總會追根究底似的要和旁人區別開來,不因造詣深淺,卻是一種安靜下來追尋本我的舉止。所以用創作排遣寂寞的我們,必須承認孤獨是生命的本質,只偶爾有文字給對方取暖片刻。

接觸文字以前,我們做學生的會自以為,成績便是強大的證明。但後來我老嘲笑著當時愚鈍的自己,生活上還蘊藏許多等待被挖掘的點滴。至於排山倒海而來的考試,大夥們只好硬碰了,考試記得加油。

我的創作很特殊,緣起大概是小學的一次童詩創作講座吧,主講的正是現任我校華文老師的鄭秋萍老師。她似乎挺喜歡我這篇充滿紀念價值的第一篇創作。題目大概是《醬料家族》吧我想,挺可愛的名字(笑)。上中學念中一那年,老師辦了個文學講座,特意邀請了許多作家:龍哥,周錦聰老師,劉育龍老師,還有一個(我沒記錯的話)是伍燕翎老師。

從此,我下定決心要跳脫作文的框架與瓶頸;跌跌撞撞的開始自己的書寫,現在還慢慢醞釀出了不得不寫的心態。說真的,有時候文學創作的靈感無法不從生活中取得,記錄生活也變成了創作的一部份,堅持寫下去才是它的王道。

嚴爵的一些歌我自己還蠻喜歡,像《愛就是咖喱》一樣怪怪又特別的唱腔,這是我欣賞他的原因。剩下的,如你所說,我們往後再慢慢推敲。

僅此。

文友隱行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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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其實我喜歡別人在我的故事里提及他們的的喜悅還有參與感還有許多共同回憶,故附上【思念信箋】的標籤。

今天,我想起了好久以前偷偷摘錄下來的文章,作者是落難公主。

希望你已經發覺了,我最近正在做的,還有影法師曾經被你認為的封閉,正是那種人群中反復追尋自己的孤寂。你說想到我們的樣子便覺好笑,此刻我也莫名其妙地莞爾了。

不知道柴房哪裡最近會不會太冷,綿綿雨季往往很容易透徹出過去的時光。

願你一切安好。

2012年11月6日 星期二

忽來夢魘

倒數十四天,地點:夢的碎片里重生


以前從不會再這樣的情況下發生,自我持有記憶開始,首次將考試壓力轉化為夢境的場景。真的,從前的我都不在睡眠時間愁考試,但白自身惰性所為著實讓我害怕起來。來到了中六,所承受的壓力非比尋常,即便是縮小了學習領域,信息量反之大大提升到了超載的地步。

據我所觀察類似的預示,通常都發生在領取政府大考的成績前一天。這回遇上考試前做關於考試的夢倒是頭一次,當生命來到夢想不再被輕易談起的歲月,同學不再認為自己能僥倖的越過中六的門檻,甚至連低空飛行這樣的險也不敢去冒。

那夜原是夜空晴朗,卻在我回過神的時候霎時化作雨天。街道人潮車龍繁忙,路人撐傘倉促走過,全看不清傘下的面孔。

遠處一位路人也撐黑傘,但腳步面向的是我。那人仰起頭來,我仔細一瞧便認出了貓教授的臉,心想真巧啊怎麼她會出現在這裡。


她緩緩來到我面前,只顧把一疊紙送過來,什麽也沒說就再從手提包裡取出第二疊紙張,伸手到我隔壁的位置,我一驚,隔壁站著拿紙的竟是女王。

定睛一看,手上的根本不是什麽普通紙張,大字標題寫著:【Mathematics T】,右上角畫上了殷紅的分數。

65%……(我頓時怔住什麽也說不出來。)

眼角瞟著女王手上的卷子,右上角寫著【八零】的數字。隨之而來,就是床榻上留下那個驚醒的我。

醒過來已經清晨六點半,毫無倦意的我於是連忙爬起打開了化學課本做些筆記。

女王失笑,也認同說即使那不太邏輯也叫人感覺真實啊呵呵。


像是時間的淩遲酷刑,夢正興奮地持續延長著考生的恐懼。因為會考和死刑一樣,並不可怕;冗長的等待才叫人生不如死。

昨夜又一個夢,才開始有了意識,已經置身一個全白的房間,上面全部都是銀得發亮的刀具,還有一顆被割下來的人頭。突然隔壁冒出來一個人,像是醫院裡的科主任,三十來歲挺年輕的。

【這鹹魚的頭解剖好了,拿去防腐給實習的大學生做樣本。】


我一臉疑惑,【防腐一顆從屍體上被切下來的的人頭?】

(啊,順便弄得恐怖點,剮掉他兩隻眼珠,沾點血紅色的顏料上去。)

【哦……】

總之事情就這樣完成了,自己也不知哪來的勇氣還有技能將科主任的要求完成。結果呈現眼前的只有黑洞洞的眼窩,一張塗上鮮血的臉。我還自由發揮的用手術刀猛地在腦袋上來回刺個幾刀,讓桌上濺出一點黑褐色的血。

這是那麼光怪陸離,變態且畸形的奇景。醒過來時還心有餘悸,不停詢問那是不是自己開的刀。


後記:


我記得之前看過一部叫《盜夢空間》(Inception)的電影,執導的導演是著名的《蝙蝠俠》電影的導演克裡斯多福·諾蘭。

電影里主角李奧納多·狄卡皮歐,不停地陷入夢境,不停地面對自己現實裡的恐懼。

【Never recreate from your memory……】身後,他在黑暗的回廊里大喊。

現在是第幾層了?沒有人會給你回應,我必須憑著自己的意志醒來。

2012年11月5日 星期一

剝落的色紙

倒數十五天,地點:戰場整備時奇想連連


考前的假日,中三中四的學弟妹還在校園上課,中六的大夥們被校方安排回校清理考場。

根據指示,考場設立在三樓的兩間教室以及另一間相隔甚遠的教室。方便起見,為首的羅賓招大家一同先打掃那處最遠的教室,不費三兩下功夫考場很快的都按平面圖排好了。於是拖著身子慢慢爬著階梯,來到了三樓。

前些時候,阮梁公的主席大哥成好心捐助了校方些錢,沒想到那麼快便用上,完工後就變成了今天中五與中三菁英班的教室。身為校園里元老級的學生,我和同輩的大家唯有望而興歎。


【怎麼那不是中六的教室啊?換做是從前,陳校長定會好好關照我們的。】

登上三樓,然後藉著【整理考場】的名義,將教室裡頭的中四生像牧羊人帶領綿羊們出了來。此時,全員分成兩組各負責一間考場的清理工作,首先進入課室讓人耳目一新的並不是那台舒服的高功率冷氣機,也不是那些嶄新的桌椅教材設備。


映入眼簾的全是佈告板上漂亮的裝飾,想必是涵小妹和她的設計團隊千辛萬苦的心血了。話說,曾經年少的我們,每年都得要頭痛怎麼才能給班主任一個像話的交代。乾媽之前老囔著某某同學的傑作簡直和小學生沒什麼兩樣,同學們只有呵呵笑的份兒,心想工作讓設計組的委員傷腦筋就好。

慣性的推搪,成了我們當年被千夫所指的標誌。

然而眼前所見,簡直是我歎為觀止,這些色紙仿佛經過魔術師漂亮的法術,揮動手中的魔棒之後瞬間展現佈告板的繽紛種種。


來不及細細觀賞設計師的刀工剪裁,恒久不變的規矩一聲令下,我們被逼向它低頭,動工拆卸這片美好的景色。阿櫻說這可惜啊這麼漂亮的佈置才放上去沒多久便要拆下來了,小雪笑說你喜歡的話就乾脆帶回家嘍不必浪費他們一番心意。

突然想起《比寂寞更輕》里半老大也提過關於鑿洞的事:【像是爲了完成什麽使命那樣,在悠長的上課時間里,依然持續地在一張桌子上鑽洞。】

苦悶的學生總是不能閒著精力旺盛的手指,金屬表面漆上才一年的樓梯扶手,木桌子底下經久而裂開的碎木無一倖免。

千紙鶴原是承載著滿滿祝福,卻被規條的戒尺一劃全部掉了下來。
我猜時間會不會像頑皮多手的孩子,一片片將昨日的我們和那些緊握著的記憶一起慢慢撕落成碎片,而我自己徒勞的撿拾著它們,企圖拼回一幅完整的我們。我以為已經拼出了大概,但仔細一看當中的細節已丟失許多。

結果,我什麽也沒帶走。教師關門以後我下樓,心想惋惜又想再看看那些被打包折好的色紙,回到三樓四周空空如也,不見任何色紙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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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我知道遺忘是必然的,記憶回廊里會漸漸浮現空白的房間,儘管如此我還一直用力的記住你們。

今天寫此篇博文,我瞭解佈告板也是校園生活無限循環的一處,年復一年有不同的設計師魔法一樣在上面塗寫符咒,讓上面框住一部份鈴聲、難解的習題,還有許多換節空擋傳來的打鬧聲。

小珍,阿普安,還有江琳在補習社裡羡慕著我們要好的感情,聽得我有點不好意思。我說之前做過兩三年班長的一些體悟,完成一顆鑽石的碳鍵談何容易?

哈尼在動態更新時留言寫著:Sometimes,you just have to trust your memory;because you can barely recall where did you read about it before。

但願,時間魔術盡可能的還原這些被撕毀的日子。


我很幸運,找到了十六片拼圖,用他們完整著我的青春。

櫻花雨


《擦肩而過》


相反的平行軌上,我們相遇又被錯開。在交集的刹那幾秒,一同欣賞一場燦爛的煙火,懷著丁點的悸動,然後被迫繼續各自的旅程,僅靠一線的慰問支撐著彼此的聯繫。謹記,不要回頭,回頭只有失望。


《思念信箋》


電郵也失去了網絡地位,信紙已經成為遠古的文物;但願寄出的思念得以碰上再也無法見面的人們,收藏他們會心一笑的暖意。分出了心中的一小片,卻要不回對方的那一片了,宛如無底洞,思念是永遠也喂不飽的饞。


《月光寶盒》


回憶是一種慣性動作,像是一頭栽進了時光隧道中的夾縫裡,卡在當中,探不進去也拔不出來。我不停歇的撿拾路上細碎的事物,也裁剪身后一張張挽不回的片段,框好在自己的行李箱上。


《化學論文》


實驗室里,我每天都在嘗試,東挪西湊的累積著。好比肢解一個句子,增刪某些字元的同位素,以不同的反應式努力不懈的合成一個段落的異構體。驚覺自己體內原來含有一團混沌的查克拉,屬性各異,似相互補足實際上也各自區分。


《食客遊記》


還好舌頭擁有留住記憶的能力,我走訪人生地圖里林立的某間餐館,小巷或住家內的小食飲料攤子,尋找不被時光推移的味道。循著沿路飄來的飯香,慢慢推開店門瞬間,周圍的空氣頓時充滿了馥鬱、迷離的昨日光景。


《彩色筆》


詩人說:白紙上蘊藏著永無止境的挖掘。稍稍掌握了文字的皮毛以後,不喜歡安於現狀的我,多手替那股詩意抹上一幅單調的黑白畫。那是潛意識投射出的密道,隧道牆上照片繚亂如畫廊,一圖道盡所有被隱匿的晦澀情感。


《校園光陰》


校園在不同的時空里交錯著出現,無限循環每一個學生的青春。循環沒有終點,不休止的紀念著時光流逝的速度,安置於腦海中一直回轉這些年少輕狂的歡笑與淚水。毋庸拘謹,用力揮霍是我們現在僅有的特權。


《全中華回憶錄特輯》


記錄為社團取經的遠征,我抵達一座城鎮,鎮上見著許多道上的同行。雖然陌生籠罩我們,彼此間卻懷著一絲似曾相識熟悉感。我們曾一起攜手向前找尋,未來仍在不遠地方晴朗着,今日你以全中華為榮,他日全中華以你為傲。


《短篇小說》


文字此刻變成了懂得說故事的魔術師,編織出那些令你嘖嘖稱奇的謊言,夢境般若隱若現。難怪現在都沒有多少人要讀小說了,因為這荒唐的現實世界里所發生的事件,比小說還要離奇曲折幾倍。


《光陰的故事》


你途徑某條街道,遇見了剛收好攤位的講估老。他向你哭訴著某些他無法抽離的過去,說了出來,你卻以為是個故事。語畢,講古老肩負著成千上萬的故事,腳步沉重的揚長而去。至今也無人知曉,他過日子,用的是何種心情。


《時間點》


散落一地的時光經已淩亂無序,我縱身一跳便摔進了一座景致琳琅的迷宮裡。曾經閃耀的星已死去,化作一隻隻待牧人牽回去的迷途羔羊。旅者沉迷于當中繁縟的細節不亦樂乎,仿佛發覺了長生不老的丹藥。


《咒文詠唱》


假使我們詩般孤獨,在詞句的縫隙中蝸居起來足不出戶,不過是在等待一個吟遊的巫師,用他神奇與詩意的咒語解開你被封印的核心。孰不知揭開你真面目的駭客,竟是表皮底下靜靜蟄伏著的陌生人。


《影樓休閒》


一部小說、一場電影、一首歌,各按其時作為生活回圈里幻想的插播。跟隨螢幕里抑或小說裡的主角,你的情緒起伏完全被控制住,反復練習著那些浪漫的對白。夢醒后,欣喜若狂的像沉思者得到了渴望許久的靈感。


《福音使者》


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可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我們應該更堅強的存在,我們應該阻止世界變壞。愚鈍的人類停下逾越的一步跨腳,終歸會聽見,祂逐漸偏遠的笑聲。


《班長快遞》


脫去了昨日的校服,和領帶上掛著經久失去光澤的班長名牌,他仍不懈悼念一年半的短暫時光,每寫一次,舊同學仿佛就靜靜的站在身邊,揚起嘴角看你寫至校園人物傳記的尾聲,才欣慰的揮手,消失在寂寥的空氣里。


《魔界學區》


你接過貓頭鷹散佈天下的傳書並沒有過於興奮,只覺得幸運。於你而言這是期盼已久才學會的脫逃術,你知道即將不再是麻瓜,即將突破的世俗結界捆鎖的城 。沿途掉落零碎的夢,或許就正隱喻出目的地的蛛絲馬跡,指引出故事里奇幻般的道路。


《撿起的日子》


日常間中不免出現斷層,像一個無法全然表達的自白,所有想說的與能說的,都是生硬的切段,越是想要深入就越容易失言。這些容易恍惚而過的閒適時光,應該就是我專屬且僅有的,所剩無幾的幸福。


《小黃實習手記》


離開開著空調的教室,前往校外現實的職場。練習規律的朝九晚五,道盡工作的諸事八卦,縱使知道自己涉世未深仍在長大,但也無法後退了。小黃的承包商實習生日誌,在此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