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多寫寫過去的好多事,其實只是生怕往後無法還原記憶原有的模樣,而我僅僅能依靠並且相信的感覺,就只剩下這裡的記載了。—— 隱行人。

慶倖自己正沐浴在文字大染缸裡的其中一角,不用做大時代的思想家,純粹小眾心態的蝸居於內,不時歡悅或哭訴,讓它們都變成無法剝離我的一部份。—— Sci Wong

陰陽眼。持有者

時光旅人。入境指數

2015年6月13日 星期六

必經之路


沒有上課的週一午後忽然間下起暴雨,期間伴隨著隆隆聲絡繹不絕,在灰暗朦朧的天空切出一道道發亮的裂縫,仿佛城市的雷電都集中在了霍格沃茨。我站在工學院生醫工程大樓外,遮雨棚走道的樓梯下,身旁因為都是躲避大雨的路人,氣氛一時變得困頓。柏油路盛不住的雨水順著低處,無孔不入,在樓梯旁的斜坡由上而下衝進水溝,流得像湍急的河,有的水從樓梯上方溢出來,樓梯是紅磚造的,上面的凹槽形成規律有致的線條,水流下來反而有種水池造景的錯覺。

風刮得挺大,使勁將更小的雨滴,毫無遮攔的沾在身上和衣服上,我打了個哆嗦,從在乎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中醒來。今天本來就不需要上課的啊,不過是為了處理更改呈堂時間一事才勉為其難來到這裡,誰叫你是班代呢?要是更早走到工學院,把事情處理完應該還能趕在暴雨前走到巴士站。

自從巴士上學期在班次上做了大改動以後,我越來越喜歡走路去上課。


早上八點的課我都起床起得略遲,系同學都在更早的時候乘著擁擠的早班巴士,或是朋友的車提前一步抵達講堂(呵,我怎麼仍然是那個遲到的同學)。曾經有一個星期,不知哪來的衝勁令我毅然決定不去等待巴士,每一天從宿舍到工學院徒步走上十五分鐘的路。離開宿舍大門向右轉,經過科研大樓和先修班的好些建築,便會來到一個較為繁忙的交叉路口。留心著飛速穿梭的車輛,我幾個快步踏上交叉路口那個隔開三條道路的安全島,路上被此起彼落的引擎聲迎來、拋在後頭、擦身而過,像是渡邊在小說的結尾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錯置在陌生之地的感覺。

後來又一天的下午,趁著約人會談的空檔,打算到圖書館稍作歇息的時候,我在自習處和平凡人偶遇,當時的自習處不知何故突然停電,周遭變得昏暗,只剩玻璃門外探進來的陽光和隔壁圖書館主樓的日光燈幽幽的為自習室照明。平凡人正坐在自習處一隅的桌上,眼鏡上面映著電腦熒幕的方形光線,一臉認真,看著似乎是歷史還是人類學的書本說是要寫作業。他微微一笑向我打了招呼,確認不打擾他寫作業之後,我拉開他旁邊的椅子緩緩坐下,斷斷續續的說起話來。

平凡人算得上是霍格沃茨內能和我聊起關於文字文學的朋友,有一次我們剛好出席校內某個比賽現場,觀眾席上我們各自發表對於台上表演的評語,聊著聊著突然牽扯到各自的部落格上。說道大家在校內需要關注的事情太多,光說學業、人事、社團便已足矣,皆是一道一道纏身的繩索,從來不留一刻讓你安靜沉澱的時候。平凡人之後想了想,回答道其實我們過去是否也太急於表達而缺乏了必要的沉澱呢,於是這期間決定不輕易去書寫了。

自習室里,平凡人聽我抱怨起巴士班次越來越少的事。他說有時太快抵達一個地方不是什麼好事,慢一些走向目的地,反而多了可以沉澱的時間。順著志向和興趣而結黨的群體生活里,許多人習慣選擇一席之地,或聲勢浩大,或三兩為伍,有的各忙各,甚至各看不起各的。而不願隸屬于任何一個群體如他,渴望走進不同的圈子理解他人,可惜常遭人拒于門外。究竟是我們的叛逆將我們孤立起來,或是我們選擇了註定要被流放的生活方式呢?

他不過是一個平凡人而已。


遭重要決定困擾了許久,苦思出路而不得的時候,我決定給墨契藍寫信。我幾乎忘了上一次寫信給她是什麼時候,那夜凌晨,我一邊反復讀著她最近一封回信,全然不顧紛亂的情緒的便在信紙上將心中煩擾宣洩而出。有時仿佛被什麼壓抑著不寫,直到被生活紛紛擾擾逼至墻角,像一種先是迴避,再被推擠回到原地的惡性循環。這些日子,只得閱讀一些朋友在網路上發佈的篇章,然而內心卻不怎麼覺得充實。

心中總有堆積如山的情緒和想法,卻在琢磨該不該說出口時,漸漸弄不清自己想要說些什麼。我想起《挪威的森林》里直子的難處,在自己漸漸枯萎的日子,還在努力的讓語言在信紙上苟延殘喘,艱難地將支離破碎的話語和文字組織起來的樣子。

偶然發現妳寫過的一篇文章,好似一個美麗的誤解,我竟為人留了下一整個三月而感到驚喜。當看見那些張貼在的留言紙條,妳說我依然擅長整理。這些日子,我們獲得更多的自由,擁有探尋自己的時間,還好在叩問無門的時候,我想起有人能給予回應,感覺欣慰、釋然。


之前,我不斷回憶起過去和眾小星們一起走的夜路,那時晚餐結束后大家決定一起去散步。難得雅興提議到建築學院的八樓看夜景,我們當中有人說如此夜晚應該要有幾罐啤酒,回程路上大家談論著最後剩下四人來到八樓的陽台前,啤酒也沒買到,其餘不打算跟來的四下散去了。四人駐足陽台前,俯視八樓以下繁盛的燈火,有一搭沒一搭的幾乎不說話,仿佛某種陰暗的關係正在悄悄醞釀。

小星打開手機的音樂播放器,放送一首名叫《德里夏娃》的歌,說起遠在北方島國進行表演的吉他手男友。那吉他手男友所加入樂團的名字同樣是德里夏娃,小星一一播放他們的歌,隨口哼著填充夜的靜默,和我不得開口的問題。帶著滿腹疑惑,最終大家也安安靜靜的散會。回去的路上,我再次欲言又止。



那夜之後我和花子聊起些煩心的事,花子並沒有立即提出解答,只是同樣搬出了另一件類似的事向我說明,最終得出一些了結紛擾的眉目。

她說:強求不來的結果,暫且就放任不管讓它順其自然就好。

我想:我們不厭其煩且耐心的重複,不過是要一個明白而已。


2 則留言 :

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噢,言語。別錯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卻又勞心費神地使它們看似輕鬆。

—— 辛波絲卡《在一顆小星星底下》

櫻花雨


《擦肩而過》


相反的平行軌上,我們相遇又被錯開。在交集的刹那幾秒,一同欣賞一場燦爛的煙火,懷著丁點的悸動,然後被迫繼續各自的旅程,僅靠一線的慰問支撐著彼此的聯繫。謹記,不要回頭,回頭只有失望。


《思念信箋》


電郵也失去了網絡地位,信紙已經成為遠古的文物;但願寄出的思念得以碰上再也無法見面的人們,收藏他們會心一笑的暖意。分出了心中的一小片,卻要不回對方的那一片了,宛如無底洞,思念是永遠也喂不飽的饞。


《月光寶盒》


回憶是一種慣性動作,像是一頭栽進了時光隧道中的夾縫裡,卡在當中,探不進去也拔不出來。我不停歇的撿拾路上細碎的事物,也裁剪身后一張張挽不回的片段,框好在自己的行李箱上。


《化學論文》


實驗室里,我每天都在嘗試,東挪西湊的累積著。好比肢解一個句子,增刪某些字元的同位素,以不同的反應式努力不懈的合成一個段落的異構體。驚覺自己體內原來含有一團混沌的查克拉,屬性各異,似相互補足實際上也各自區分。


《食客遊記》


還好舌頭擁有留住記憶的能力,我走訪人生地圖里林立的某間餐館,小巷或住家內的小食飲料攤子,尋找不被時光推移的味道。循著沿路飄來的飯香,慢慢推開店門瞬間,周圍的空氣頓時充滿了馥鬱、迷離的昨日光景。


《彩色筆》


詩人說:白紙上蘊藏著永無止境的挖掘。稍稍掌握了文字的皮毛以後,不喜歡安於現狀的我,多手替那股詩意抹上一幅單調的黑白畫。那是潛意識投射出的密道,隧道牆上照片繚亂如畫廊,一圖道盡所有被隱匿的晦澀情感。


《校園光陰》


校園在不同的時空里交錯著出現,無限循環每一個學生的青春。循環沒有終點,不休止的紀念著時光流逝的速度,安置於腦海中一直回轉這些年少輕狂的歡笑與淚水。毋庸拘謹,用力揮霍是我們現在僅有的特權。


《全中華回憶錄特輯》


記錄為社團取經的遠征,我抵達一座城鎮,鎮上見著許多道上的同行。雖然陌生籠罩我們,彼此間卻懷著一絲似曾相識熟悉感。我們曾一起攜手向前找尋,未來仍在不遠地方晴朗着,今日你以全中華為榮,他日全中華以你為傲。


《短篇小說》


文字此刻變成了懂得說故事的魔術師,編織出那些令你嘖嘖稱奇的謊言,夢境般若隱若現。難怪現在都沒有多少人要讀小說了,因為這荒唐的現實世界里所發生的事件,比小說還要離奇曲折幾倍。


《光陰的故事》


你途徑某條街道,遇見了剛收好攤位的講估老。他向你哭訴著某些他無法抽離的過去,說了出來,你卻以為是個故事。語畢,講古老肩負著成千上萬的故事,腳步沉重的揚長而去。至今也無人知曉,他過日子,用的是何種心情。


《時間點》


散落一地的時光經已淩亂無序,我縱身一跳便摔進了一座景致琳琅的迷宮裡。曾經閃耀的星已死去,化作一隻隻待牧人牽回去的迷途羔羊。旅者沉迷于當中繁縟的細節不亦樂乎,仿佛發覺了長生不老的丹藥。


《咒文詠唱》


假使我們詩般孤獨,在詞句的縫隙中蝸居起來足不出戶,不過是在等待一個吟遊的巫師,用他神奇與詩意的咒語解開你被封印的核心。孰不知揭開你真面目的駭客,竟是表皮底下靜靜蟄伏著的陌生人。


《影樓休閒》


一部小說、一場電影、一首歌,各按其時作為生活回圈里幻想的插播。跟隨螢幕里抑或小說裡的主角,你的情緒起伏完全被控制住,反復練習著那些浪漫的對白。夢醒后,欣喜若狂的像沉思者得到了渴望許久的靈感。


《福音使者》


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可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我們應該更堅強的存在,我們應該阻止世界變壞。愚鈍的人類停下逾越的一步跨腳,終歸會聽見,祂逐漸偏遠的笑聲。


《班長快遞》


脫去了昨日的校服,和領帶上掛著經久失去光澤的班長名牌,他仍不懈悼念一年半的短暫時光,每寫一次,舊同學仿佛就靜靜的站在身邊,揚起嘴角看你寫至校園人物傳記的尾聲,才欣慰的揮手,消失在寂寥的空氣里。


《魔界學區》


你接過貓頭鷹散佈天下的傳書並沒有過於興奮,只覺得幸運。於你而言這是期盼已久才學會的脫逃術,你知道即將不再是麻瓜,即將突破的世俗結界捆鎖的城 。沿途掉落零碎的夢,或許就正隱喻出目的地的蛛絲馬跡,指引出故事里奇幻般的道路。


《撿起的日子》


日常間中不免出現斷層,像一個無法全然表達的自白,所有想說的與能說的,都是生硬的切段,越是想要深入就越容易失言。這些容易恍惚而過的閒適時光,應該就是我專屬且僅有的,所剩無幾的幸福。


《小黃實習手記》


離開開著空調的教室,前往校外現實的職場。練習規律的朝九晚五,道盡工作的諸事八卦,縱使知道自己涉世未深仍在長大,但也無法後退了。小黃的承包商實習生日誌,在此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