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多寫寫過去的好多事,其實只是生怕往後無法還原記憶原有的模樣,而我僅僅能依靠並且相信的感覺,就只剩下這裡的記載了。—— 隱行人。

慶倖自己正沐浴在文字大染缸裡的其中一角,不用做大時代的思想家,純粹小眾心態的蝸居於內,不時歡悅或哭訴,讓它們都變成無法剝離我的一部份。—— Sci Wong

陰陽眼。持有者

時光旅人。入境指數

2016年12月31日 星期六

將至,將過

十二月月末,房間長時間浸沒在綿長的陰雨中,天花板上日光燈長亮不熄,在此膠著至晝夜不分的空間里,移動是艱巨,不動是奢侈。舉手投足所及之處只有寒意,我慣常穿上自己帶來的黑色厚棉布外套,呼吸依然瑟瑟發抖,踏過冰涼的地板將電風扇的風力調低甚至乾脆關掉。邁入大四第一學期複習週,堅持慣例只在週六傍晚回家,星期日晚上又匆匆離家回到大學宿舍房間。畢竟距離與大學不遠,朋友有的羨慕我身在福中,亦有無法理解我為何有家不回的人。適應新事物總是容易的,然而生活的多面,我卻不習慣翻頁。我自知彆扭,怕冷不怕熱,缺少與一般男生的共同興趣,善用沉著偽裝懦弱,敏感多慮但關鍵時刻掉鏈子,討厭標籤但看人也看得太決絕,就那樣活得自大又卑微。雖然共同生活多年,如今面對家人的念叨,常常還是沉默置之。


某夜凌晨,看完日本近期好評不斷的《你的名字》,和一群大一大二的學弟妹待在快餐店漫無目的地聊著。他們正值學業與校園活動的繁忙時期(我管那叫大學校園的夏季),天天投身于無以計數的作業和差事,牢騷不斷可還是因著些難以割捨的熱忱和責任感,也就任勞任怨了。他們嘟囔說這樣的生活真希望趕快結束啊,明年真的要退下來了,規規矩矩當一個只需煩惱課業,偶爾騰一點時間給自己頹廢的學生就好。這些說辭對我而言再熟悉不過,然而可笑的是我竟與其背道而馳足足兩次。

那夜我們似乎還沒有玩厭真心話的遊戲,大夥興致一來,出了一道題要大家被選中之後,盤點今年五個最難忘的回憶,每個人稍微斟酌後就扳開手指開始細數:看了一場人氣天團的演唱會,碰巧遇見了久仰大名的誰,和某某漸行漸遠從此形同陌路…… 唯獨我耗時最久,仔細想其實怎樣才是難忘呢?大喜大悲,陰差陽錯的結果,平凡中的小確幸,似乎都可能是答案而我不知怎的對此較真起來。蘿拉在旁顯得有些不耐,說我有必要想那麼久嗎?我從沉思中微微抬頭答道:一年下來發生過那麼多,既然要盤點了豈能輕易說成最難忘呢?我真心不想遺漏伴我走過的每張面孔每道景物。

一輪過後,第二道問題大概是:你給現在的自己打多少分?這題反倒沒有想得太久,給了自己六十五分。如今想起 eL 在自己的詩集《失去論》裡面就寫【世界給了我四十九分,我為自己無法擁有另外五十一分感恩】,才覺得六十五分豈不有點自視過高了?對於那樣的分數大家有些不明所以,我坦然道,其實我也蠻不喜歡仍然處事不當,猶豫不決的自己啊。究竟什麼才是最好的,被不容出錯的世界打磨,我愈漸謹慎言行,直到失去了迅速組織語言與思路的能力。


抱歉我並無意指謫誰,只是嫌棄自己的不成熟令別人添麻煩而已。過得墨守成規的生活,我偏是無法一本正經地履行本分,零零落落涉獵各種興趣,厭倦俗套乃至玩世不恭與現實正面對抗起來,亦是貪心的人。曾以為如魚得水之事,比如兼顧學業活動,持續接觸科研也持續文字創作,怎知竟如此艱難,然而種種既定身份與自我選擇之下,還有多少人可以當頑童?辦生活營好幾年的老學長告訴我們說:“舍與得,除了是我們當營委應對抉擇的心態,也是大學時期重要的一門課。” 勵志書總是告訴我們:你不是別無選擇,敢夢敢想邁出自己的腳步吧。夢想之所以珍貴,因為夢想相對有其必須付出的代價,並非所有人都可以毫無顧忌的選擇。

近來學習填詞,上網看詞神林夕分享的文章,講述自己為《任我行》填詞的詳細經過。《任我行》整首歌,大意是說明自由的極限,為自己鐘愛的事物與志願,放棄另些本該約定俗成的,追崇自我意志一樣需要束縛。唯有無欲無求,才有辦法超脫極限。歌詞有句【從何時開始忌諱空山無人】,于林夕而言是神來之筆。武俠小說的武林高手常常會找一座充滿靈氣的山讓自己閉關修煉,想著自己獨霸一整座山的靈氣好不威風。只是隨著年紀漸長,站在激烈的理想面前也逐漸有心無力,即使有人告訴你那座山其實並不危險。依然需要仰賴群體生活,也就不再任性的將自己與他人孤立起來。

《刺客教條》電玩系列終於推出電影,期末考前偶然碰上該電玩製作公司週年慶,下載了系列第三部遊戲玩了一陣。《刺客教條》獨特的世界觀尤其吸引我,故事以真實的歷史背景將玩家代入遊戲劇情,聖殿騎士和刺客之間的理念衝突,一方認為唯有透過遵從法律秩序才能達至和平,另一方則堅持人人應該保有自由意志不受規範單向的操縱思維。將其與校內政治風波相對照,他們理念差異還真有些不謀而合,一直是值得深思的部分。


期末考第二張卷子結束,一個人心血來潮進電影院看電影,被諸事掏空的疲憊之後閃現了一些靈光,很多想說卻仍覺得無以言表,只留了這麼一些感想。主角進入記憶回溯的次數不多,雖是西班牙宗教勢力收復失地運動的戰爭場面,也不過是歷史的冰山一角啊。我們終將是歷史的塵埃,鮮少有光鮮亮麗登上大舞臺的時候,大多數的我們不都得默默過活?

"We work in the dark and serves the light." 可能就是這個意思。聖殿騎士與刺客兄弟會的拉鋸戰持續了幾個世紀,為著所謂理想世界不計代價,相較我那些思想糾纏僅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和十七號吃飯閒聊,她嘆道這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的校園里,不免容易感到渺小。我點頭稱是,卻非常清楚我們都對那樣的事實感到心有不甘。我明白自己總是如此貪心,還未站穩此地又試圖遙望更好的遠方;像急欲化身為人的影子,為割捨本質去追逐無限的光,最終不會因此成為別的什麼,反而被全然消弭,落得一無所有而已。友人笑我,貪字得個貧,何必羨慕你不曾有過的生活。或許你正在經歷的,也是旁人所歆羨的呢?試想別人可能會批評我心胸狹窄,終究也疲於辯解了。

學期末結束時已經十二月了,點擊去年十二月的貼文,試圖閱讀過去自己帶著何等心境度過一年裡最後的時刻。檢閱之下,發現自己不再每年為自己的生日留下一些感想。不再孩子般期待著紀念這一特別的日子,只求每天平安喜樂,保持純粹炙熱的心,足矣。於是決定在社交網絡上隱藏了自己的生日,無需太多的罐頭祝福去慰藉自己其實被人在乎。


生日那天碰上冬至,系上同學按例選在其中一人租下的房子聚會吃晚飯搓湯圓。約莫是大二開始的常年活動,那年大家圍坐在一大盤火鍋前熱絡攀談,去年忘了什麼原因沒能出席,時光匆匆便已來到大四。我們從各式話題聊著聊著,事到如今怎麼也離不開未能完成的功課與將至的考試。也許是共同對未知的焦慮,有人談及自己的畢業論文這般這般,論文導師如何如何,唯獨這些少有的,覺得自己不再孤軍奮鬥的時刻,方能讓我們有機會分享寥寥數句。

我想起當初迎新會我們一同被上屆學長姐惡整一番,一度還為當時不可理喻之事同仇敵愾過,雖然後來成為別人的學長姐了,仍舊反對那樣對待新生,雖然迎新會的小風波早已雲淡風輕,只剩回味的餘地,我卻可以確定那天身處黑暗中面臨同樣危機的時候,我們之間仿佛共有著些難以言喻的什麼。

Coursemate 可是要對四年的,請大家記得一定要好好相處。】上屆擔任系代表的學長心意深長告誡我們。半推半就下自己當上了系代表,迎新會告一段落,系代表的身份也維持到了大四。近來被系院長召去開會,要各年級代表提供意見回饋關於系院設施、課程編排、教學素質等作出回應。事後系院長在眾人面前告知會議秘書,每位系代表將在最後一年由系院頒與證書一張以示感謝。聽到這裡,自知愧對系代表這一職位,不禁想起近年來總是代我奔波的卓老和樺姐大。大三大四期間,我繼續投身活動不肯金盆洗手,分心起來系上基本行政事務也未能處理妥當,還真給他們添麻煩了。


由衷感謝那些為我獻上生日祝福的大家,樺姐大、女班長、丫頭妹頭、幾位相熟的文友、營會曾經並肩作戰的朋友。感謝家人諒解我的任性,知道我不願複習週時待在家,堅持為我在家裡提前慶生。另外也要特別鳴謝目前與我共事于同一活動籌委會的中委,還有好幾位以往營會認識的學弟妹,原以為嚴肅且凝重的會議終於解散,忽然被副主席叫住說要討論主題曲填詞的事。不出半晌,燈光嗒一聲全然暗下,不遠的墻角隨即亮起橙黃幽微的燭光,傳來一群人唱著生日快樂的聲音向我走來。

當下著實是感到錯愕的,也不知如何反應是好。明明離正式的生日還早,事後豐隆和蘿拉才向我娓娓道來,生日驚喜其實他們早有計劃。不止準備蛋糕、祝賀卡片,還特意熬夜趕工,為我親手製作生日紀念冊。眾人眼看蠟燭就快燒完,催我趕緊許願,我緊扣雙手希望同大家共度難關盼來年活動圓滿落幕,亦祝願自己成為值得大家依靠的肩膀,成為更好的人。蠟燭滅后大家開始湊過來拍照留念,豐隆將紀念冊交到我手,千叮萬囑要我等到二十一號才打開紀念刊。

等到真正生日那一天,晚上十一點將近生日結束的時候,其餘室友恰好也都睡了。悄悄戴上耳機,背景音樂是動漫 Angel Beat's 的片尾曲《一番の寶物》。復又從抽屜裡掏出紀念冊,翻開以後煞是感動。一張一張照片,我們無意間由陌生到熟悉的見證,緊接著是中委們的滿滿的祝福留言……被大家如此愛戴我受寵若驚,也心痛幾位熬夜趕工製作紀念冊的他們,謝謝你們在我無能為力的時刻里總能給予寬容,我不過一介凡夫,實在受不起大家太重的祝福。與大家共事過一段時間,發覺自己不如以往擔任主席那般拘謹了,也不因年齡缺乏言談上的親切,經已值得我倍感萬幸。於是鼻頭一酸,借一小盞桌燈的光,黑暗的房間裡我安靜地讀完每字每句。若大家見我眼泛淚光,想必又要笑我了。


作為檢視自己的一環,年末回顧了唐立淇老師的星座運勢解說,說我 2016 上半年吃足了苦頭,可是人生在世誰不是要吃苦的?再來,面對的單位會更多,乍看下倒是挺多,但我更在意下一句的:【你是否有足夠的能力去應付這些】。另外,預測說起下半年九月,水逆星象落在事業宮位,建議多檢討自己的形象也應了如今的狀態。曾以辦生活營出身,直到投身籌備比賽于我也是一大轉折,全新概念與團隊,不斷在調試自己。說實在我沒有比誰更好,大家皆是同一戰線起跑的人,路飛要跨越偉大航路,豈能少了一路相伴的優秀船員?

微寒的雨季沒有結束,農曆新年比往年來得更早了,我們期待某些時刻趕快結束,也迫不及待另一些日子的到來,記憶無法丟棄,時間只有前進。記起前天凌晨家中往陽台外望去,煙火依舊燃放大家一樣為之歡呼。匆匆邁入第三個雞年,宛如週期一般的二十四歲,離後青春之距僅剩一步之遙,該來的總要來,也總要過去。寫到這裡已是新年第三天凌晨,老掉牙的祝福語說,新年新希望,但我並不感覺自己煥然一新,只願日子順心,所有人快樂而已。

2016年12月30日 星期五

方塊時光(十四)

【趁墟,應該是年紀輕輕才熱衷的事,自己一大班人還嫌不夠,非得要往更洶湧的人堆裡鑚。】—— 林夕《年青的時候》


【12月1日:】

在馬大東姑大禮堂觀賞最後一場舞台劇,聽說負責教舞蹈的老師無法在來年的燈籠節繼續協助了,於是期望臨走以前能多發揮舞台劇中的舞蹈元素。

每當舞蹈員走進演員心裡,白晃晃的舞台佈景仿佛流動的心境,湧進很多記憶情緒和路人。是啊,果不其然觀眾有的抱著觀看劇情的心情進來,越看越疑惑,忽然冷笑說:【嘿你看又要跳舞了】。

我們竭盡所能,不過是希望被理解。

結束自己最後一次的文娛晚會舞台劇,台上籌委會閃亮登場,台下觀眾喧囂散場。一個已經畢業的學長告訴我說,這將成為這群人大學生涯中辦過最好的活動。如果你問起每一屆的燈籠節中委那一屆辦得最好,他們依然會告訴你同樣的答案:這就是最好的一屆燈籠節。

每當心有所屬,為己所愛的去付出,什麼結果都是最好的。


【12月3日:】

學會愛。

十二月過得有些停滯不前,日日待明日,計劃中的事幾近被蹉跎。出席老朋友辦的音樂會亦是計劃外的事,看著好些年齡相仿又熱衷於以音樂自娛的籌委和表演者,不論臺前幕後都在賣力付出,當中多數已是踏入職場的社會人,每星期擠出自己僅有的空餘時間排練。

應老朋友的邀約替音樂會寫了一首歌詞,也如此幸運找到願意幫忙作曲的歌神 ,短短兩星期,倉促之下完成了第一首自己參與的詞曲創作。如今變作台下的聽眾,重新看見故事獲得新生命,即使大家因緊迫的籌備過程導致偶有差錯(有的歌手甚至抱恙在身),但那顆帶著願望奮力衝刺的心卻是毋庸置疑的。

愛的純粹,是我們都準備好應對、包容那些不好的,接著受傷、跌跌撞撞,終究要學會走進下個轉角,等心事眼淚風乾之時,再寫新一頁的空白。

#那些教會我們的愛情故事


【12月19日:】

變成陌生風景也好,變成櫥窗的展示品也罷,爵士樂與咖啡碰杯,曾習慣以為空白是浪費,趕了又追,然後才發現很難把自己要回;我想起我們坐在店門前的座位,把往事回味,但當下找不到誰也無所謂,反而不被誰找到才最可貴。

胡言亂語,自由也會醉。


【12月31日:】

還來不及好好檢視自己,想不到瞬間又是汰舊換新的魔法時刻。陽台外徐徐傳來歡呼與熱烈的談話聲,煙火如常燃放,大家都找到屬於自己的角落跨年去了,即時通訊上的祝福還是可以此起彼落。

我並不感覺自己煥然一新,還有誰對善意的謊言如此篤信,拖欠著些人情,好壞對錯才是如今。對不起,無以挽留的曾經,謝謝你,寬容我軟弱的心。

This is my private new year greetings.

新年快樂。


後記:

伴我求學生涯六年的藍色 Canon 數碼相機又故障了,或許因為大一期末去參加活動慶功宴那次,不慎將相機鏡頭跌壞過,如今老病那樣舊患復發。朋友們都說既然你都那麼喜歡拍照了何不去換一台單眼相機呢。單眼機身笨重,戴在身上也是累贅,不便行動。消費型數碼相機雖然不如單眼功能多元讓照片更有可塑性,但和我的想象一樣輕盈,也輕易地帶走、掏出、放下。

究竟要不要修呢?上一次修理費已經是相機原價五百五的三分之一,一時拿不定主意將它擱在抽屜裡發霉(今天拿出來看果然有粉灰粉白的一層蓋在上面)。看著相機,其實也蠻像主人那些放不下的自尊、自卑和執著,狠不下心丟掉,偶爾還要翻出來擦拭上面的灰塵。自卑的弱點,是反反復復的在意。

櫻花雨


《擦肩而過》


相反的平行軌上,我們相遇又被錯開。在交集的刹那幾秒,一同欣賞一場燦爛的煙火,懷著丁點的悸動,然後被迫繼續各自的旅程,僅靠一線的慰問支撐著彼此的聯繫。謹記,不要回頭,回頭只有失望。


《思念信箋》


電郵也失去了網絡地位,信紙已經成為遠古的文物;但願寄出的思念得以碰上再也無法見面的人們,收藏他們會心一笑的暖意。分出了心中的一小片,卻要不回對方的那一片了,宛如無底洞,思念是永遠也喂不飽的饞。


《月光寶盒》


回憶是一種慣性動作,像是一頭栽進了時光隧道中的夾縫裡,卡在當中,探不進去也拔不出來。我不停歇的撿拾路上細碎的事物,也裁剪身后一張張挽不回的片段,框好在自己的行李箱上。


《化學論文》


實驗室里,我每天都在嘗試,東挪西湊的累積著。好比肢解一個句子,增刪某些字元的同位素,以不同的反應式努力不懈的合成一個段落的異構體。驚覺自己體內原來含有一團混沌的查克拉,屬性各異,似相互補足實際上也各自區分。


《食客遊記》


還好舌頭擁有留住記憶的能力,我走訪人生地圖里林立的某間餐館,小巷或住家內的小食飲料攤子,尋找不被時光推移的味道。循著沿路飄來的飯香,慢慢推開店門瞬間,周圍的空氣頓時充滿了馥鬱、迷離的昨日光景。


《彩色筆》


詩人說:白紙上蘊藏著永無止境的挖掘。稍稍掌握了文字的皮毛以後,不喜歡安於現狀的我,多手替那股詩意抹上一幅單調的黑白畫。那是潛意識投射出的密道,隧道牆上照片繚亂如畫廊,一圖道盡所有被隱匿的晦澀情感。


《校園光陰》


校園在不同的時空里交錯著出現,無限循環每一個學生的青春。循環沒有終點,不休止的紀念著時光流逝的速度,安置於腦海中一直回轉這些年少輕狂的歡笑與淚水。毋庸拘謹,用力揮霍是我們現在僅有的特權。


《全中華回憶錄特輯》


記錄為社團取經的遠征,我抵達一座城鎮,鎮上見著許多道上的同行。雖然陌生籠罩我們,彼此間卻懷著一絲似曾相識熟悉感。我們曾一起攜手向前找尋,未來仍在不遠地方晴朗着,今日你以全中華為榮,他日全中華以你為傲。


《短篇小說》


文字此刻變成了懂得說故事的魔術師,編織出那些令你嘖嘖稱奇的謊言,夢境般若隱若現。難怪現在都沒有多少人要讀小說了,因為這荒唐的現實世界里所發生的事件,比小說還要離奇曲折幾倍。


《光陰的故事》


你途徑某條街道,遇見了剛收好攤位的講估老。他向你哭訴著某些他無法抽離的過去,說了出來,你卻以為是個故事。語畢,講古老肩負著成千上萬的故事,腳步沉重的揚長而去。至今也無人知曉,他過日子,用的是何種心情。


《時間點》


散落一地的時光經已淩亂無序,我縱身一跳便摔進了一座景致琳琅的迷宮裡。曾經閃耀的星已死去,化作一隻隻待牧人牽回去的迷途羔羊。旅者沉迷于當中繁縟的細節不亦樂乎,仿佛發覺了長生不老的丹藥。


《咒文詠唱》


假使我們詩般孤獨,在詞句的縫隙中蝸居起來足不出戶,不過是在等待一個吟遊的巫師,用他神奇與詩意的咒語解開你被封印的核心。孰不知揭開你真面目的駭客,竟是表皮底下靜靜蟄伏著的陌生人。


《影樓休閒》


一部小說、一場電影、一首歌,各按其時作為生活回圈里幻想的插播。跟隨螢幕里抑或小說裡的主角,你的情緒起伏完全被控制住,反復練習著那些浪漫的對白。夢醒后,欣喜若狂的像沉思者得到了渴望許久的靈感。


《福音使者》


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可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我們應該更堅強的存在,我們應該阻止世界變壞。愚鈍的人類停下逾越的一步跨腳,終歸會聽見,祂逐漸偏遠的笑聲。


《班長快遞》


脫去了昨日的校服,和領帶上掛著經久失去光澤的班長名牌,他仍不懈悼念一年半的短暫時光,每寫一次,舊同學仿佛就靜靜的站在身邊,揚起嘴角看你寫至校園人物傳記的尾聲,才欣慰的揮手,消失在寂寥的空氣里。


《魔界學區》


你接過貓頭鷹散佈天下的傳書並沒有過於興奮,只覺得幸運。於你而言這是期盼已久才學會的脫逃術,你知道即將不再是麻瓜,即將突破的世俗結界捆鎖的城 。沿途掉落零碎的夢,或許就正隱喻出目的地的蛛絲馬跡,指引出故事里奇幻般的道路。


《撿起的日子》


日常間中不免出現斷層,像一個無法全然表達的自白,所有想說的與能說的,都是生硬的切段,越是想要深入就越容易失言。這些容易恍惚而過的閒適時光,應該就是我專屬且僅有的,所剩無幾的幸福。


《小黃實習手記》


離開開著空調的教室,前往校外現實的職場。練習規律的朝九晚五,道盡工作的諸事八卦,縱使知道自己涉世未深仍在長大,但也無法後退了。小黃的承包商實習生日誌,在此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