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多寫寫過去的好多事,其實只是生怕往後無法還原記憶原有的模樣,而我僅僅能依靠並且相信的感覺,就只剩下這裡的記載了。—— 隱行人。

慶倖自己正沐浴在文字大染缸裡的其中一角,不用做大時代的思想家,純粹小眾心態的蝸居於內,不時歡悅或哭訴,讓它們都變成無法剝離我的一部份。—— Sci Wong

陰陽眼。持有者

時光旅人。入境指數

2016年3月29日 星期二

終於要失去


前陣子選在某個還算可以悠閒度日的週末,被朋友邀了去一趟茨廠街大眾書局。於鬧鐘的驚醒下起床,已然三月第一個週六。三月是一種怎麼樣的日子呢?妳說北方的三月乍暖還寒,聽說妳還在這樣頑固的氣候中大病初愈,而遠在此方的我, 毫無預警邁入大三第二學期 —— 教授老早便布置好小組作業的題目,實驗課即將開始,也似乎到了安排實習工作的時候,一切蓄勢待發,三月應該是世界恰恰要起飛的日子。

按平常的路線乘搭輕快鐵抵達茨廠街,路上巧遇秘書長,不約而同都因聽聞書局快將息業而前來,於是決定同行進入書局。大眾書局新址建立於敦李孝式路上,自二零零九年遷址以來約莫有七年之久,印象中確實有大眾書局曾經從茨廠街中心搬遷至新址的新聞,當時大概只有區區中四,是我不怎麼向外跑的年齡,因此也沒有真正到訪過舊址的書局。

一直到了念中六的時期,藉著在茨廠街附近上補習班的機會,放學後,常常趁著等上別班補習課的同學下課的那一點空檔,很自然的踏進書店裡消磨時間。偶爾會從裡頭帶出一兩本書,也試過在十五分鐘內將兩百五十塊的書券花光,但更多的時候是兩手空空的離開書店。周休假期和家人逛商場,商場裡讓我流連的地方從來就只有書店,仍記得小時候被家人催促離開,我總會不捨的拎著沒看完的書,母親從一個書架的角落走來,我見狀便躲進下一個的書架後面,矮身穿梭於書籍並列的叢林中,開始玩起捉迷藏。

很久以後的二十幾歲,長大沒有將我改變的,是我依然熱衷於逛書店。身邊的人無不在討論下一個玩樂消遣的去處,只有我滿不在乎,永遠都在盤算該將哪一本書列為自己的下個收藏品。大眾書局曾是蘇丹街上眾多書店的其中一間,據聞早在書店林立的八零年代,街上營業的書店比目前的還多。撇開售賣翻版書的書店不談,如今僅剩的店面只是寥寥幾間 —— 心血來潮才去的上海商務印書店、今年在平凡人引導下才走進的學林書局,還有就是現在即將息業的大眾書局。昔日被冠上書街美誉的蘇丹街,豈料會有如此下場,有人云都怪茨廠街的外勞為患,才使得茨廠街的舊文化迅速遭到侵蝕。可是細想,書局接連熄燈真和他們有關嗎?或許是有的,但一味沉浸在所謂的滄桑感中發聲討伐他們,而少了自省也太不應該。

清倉大減價,一個如此誘人卻也帶著幽微傷感的名詞。宛如書店給這個城市的告別式,註定要川流不息的時間和人將它滲透、流失、掏空直至什麼也不剩。塵歸塵土歸土,一座城市的生態系統。我和友人在絡繹不絕的人潮當中走走停停,被人群重重包圍的非特價折扣區莫屬。常言道在本地做出版的總是面臨重重困難,電子產品、社交網絡與輕閱讀的崛起,在地讀者消費心態亦是小眼薄皮,皆是趁著書展書價低廉時,才去逛逛撿些便宜。

隨行友人笑說,既然你因為這些書被賤價拋售而覺得不忿,那就乾脆要求店員用原價買回來吧,既尊重作者也尊重出版商不是嗎。我聽後搖頭笑了,其實說上來我也沒有比誰更好啊,人總要等到快失去的時候,才學會珍惜。


後記:

小朗告訴我說,花子再次攀上勝利的一端,而準備出發去更遠的西方登峰造極了。我不太會安慰小朗的不安,只說或許花子想要證明些什麼吧,花朵要凋謝才有蜂蜜,海洋要退潮才有貝殼。你究竟想要擁有什麼呢?

小朗多希望花子離開以後,她還在。

櫻花雨


《擦肩而過》


相反的平行軌上,我們相遇又被錯開。在交集的刹那幾秒,一同欣賞一場燦爛的煙火,懷著丁點的悸動,然後被迫繼續各自的旅程,僅靠一線的慰問支撐著彼此的聯繫。謹記,不要回頭,回頭只有失望。


《思念信箋》


電郵也失去了網絡地位,信紙已經成為遠古的文物;但願寄出的思念得以碰上再也無法見面的人們,收藏他們會心一笑的暖意。分出了心中的一小片,卻要不回對方的那一片了,宛如無底洞,思念是永遠也喂不飽的饞。


《月光寶盒》


回憶是一種慣性動作,像是一頭栽進了時光隧道中的夾縫裡,卡在當中,探不進去也拔不出來。我不停歇的撿拾路上細碎的事物,也裁剪身后一張張挽不回的片段,框好在自己的行李箱上。


《化學論文》


實驗室里,我每天都在嘗試,東挪西湊的累積著。好比肢解一個句子,增刪某些字元的同位素,以不同的反應式努力不懈的合成一個段落的異構體。驚覺自己體內原來含有一團混沌的查克拉,屬性各異,似相互補足實際上也各自區分。


《食客遊記》


還好舌頭擁有留住記憶的能力,我走訪人生地圖里林立的某間餐館,小巷或住家內的小食飲料攤子,尋找不被時光推移的味道。循著沿路飄來的飯香,慢慢推開店門瞬間,周圍的空氣頓時充滿了馥鬱、迷離的昨日光景。


《彩色筆》


詩人說:白紙上蘊藏著永無止境的挖掘。稍稍掌握了文字的皮毛以後,不喜歡安於現狀的我,多手替那股詩意抹上一幅單調的黑白畫。那是潛意識投射出的密道,隧道牆上照片繚亂如畫廊,一圖道盡所有被隱匿的晦澀情感。


《校園光陰》


校園在不同的時空里交錯著出現,無限循環每一個學生的青春。循環沒有終點,不休止的紀念著時光流逝的速度,安置於腦海中一直回轉這些年少輕狂的歡笑與淚水。毋庸拘謹,用力揮霍是我們現在僅有的特權。


《全中華回憶錄特輯》


記錄為社團取經的遠征,我抵達一座城鎮,鎮上見著許多道上的同行。雖然陌生籠罩我們,彼此間卻懷著一絲似曾相識熟悉感。我們曾一起攜手向前找尋,未來仍在不遠地方晴朗着,今日你以全中華為榮,他日全中華以你為傲。


《短篇小說》


文字此刻變成了懂得說故事的魔術師,編織出那些令你嘖嘖稱奇的謊言,夢境般若隱若現。難怪現在都沒有多少人要讀小說了,因為這荒唐的現實世界里所發生的事件,比小說還要離奇曲折幾倍。


《光陰的故事》


你途徑某條街道,遇見了剛收好攤位的講估老。他向你哭訴著某些他無法抽離的過去,說了出來,你卻以為是個故事。語畢,講古老肩負著成千上萬的故事,腳步沉重的揚長而去。至今也無人知曉,他過日子,用的是何種心情。


《時間點》


散落一地的時光經已淩亂無序,我縱身一跳便摔進了一座景致琳琅的迷宮裡。曾經閃耀的星已死去,化作一隻隻待牧人牽回去的迷途羔羊。旅者沉迷于當中繁縟的細節不亦樂乎,仿佛發覺了長生不老的丹藥。


《咒文詠唱》


假使我們詩般孤獨,在詞句的縫隙中蝸居起來足不出戶,不過是在等待一個吟遊的巫師,用他神奇與詩意的咒語解開你被封印的核心。孰不知揭開你真面目的駭客,竟是表皮底下靜靜蟄伏著的陌生人。


《影樓休閒》


一部小說、一場電影、一首歌,各按其時作為生活回圈里幻想的插播。跟隨螢幕里抑或小說裡的主角,你的情緒起伏完全被控制住,反復練習著那些浪漫的對白。夢醒后,欣喜若狂的像沉思者得到了渴望許久的靈感。


《福音使者》


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可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我們應該更堅強的存在,我們應該阻止世界變壞。愚鈍的人類停下逾越的一步跨腳,終歸會聽見,祂逐漸偏遠的笑聲。


《班長快遞》


脫去了昨日的校服,和領帶上掛著經久失去光澤的班長名牌,他仍不懈悼念一年半的短暫時光,每寫一次,舊同學仿佛就靜靜的站在身邊,揚起嘴角看你寫至校園人物傳記的尾聲,才欣慰的揮手,消失在寂寥的空氣里。


《魔界學區》


你接過貓頭鷹散佈天下的傳書並沒有過於興奮,只覺得幸運。於你而言這是期盼已久才學會的脫逃術,你知道即將不再是麻瓜,即將突破的世俗結界捆鎖的城 。沿途掉落零碎的夢,或許就正隱喻出目的地的蛛絲馬跡,指引出故事里奇幻般的道路。


《撿起的日子》


日常間中不免出現斷層,像一個無法全然表達的自白,所有想說的與能說的,都是生硬的切段,越是想要深入就越容易失言。這些容易恍惚而過的閒適時光,應該就是我專屬且僅有的,所剩無幾的幸福。


《小黃實習手記》


離開開著空調的教室,前往校外現實的職場。練習規律的朝九晚五,道盡工作的諸事八卦,縱使知道自己涉世未深仍在長大,但也無法後退了。小黃的承包商實習生日誌,在此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