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多寫寫過去的好多事,其實只是生怕往後無法還原記憶原有的模樣,而我僅僅能依靠並且相信的感覺,就只剩下這裡的記載了。—— 隱行人。

慶倖自己正沐浴在文字大染缸裡的其中一角,不用做大時代的思想家,純粹小眾心態的蝸居於內,不時歡悅或哭訴,讓它們都變成無法剝離我的一部份。—— Sci Wong

陰陽眼。持有者

時光旅人。入境指數

2017年4月22日 星期六

我在夜半時分醒來打理房間


我在夜半時分醒來打理房間

打掃成堆繁瑣如垃圾

日照的霉味需要一台抽風機

擺脫塵世則需要一台吸塵器

我凝視重圓的破鏡裡

哥哥、丈夫、兒子、父親、上司、下屬、遂合而為一

我俯身撿拾 時間將我處以凌遲

一刀一刀切去的那二十一克

還有任務公務財務債務所肢解 開始僵化的手腳

拼拼湊湊 盡可能保持完好無缺

拖出角落一具一具的貓屍

催吐難以下嚥的馬屁

整瓶髒話開始噴灑進行消毒

我彎下腰 哭著擦拭強顏歡笑

擰出一桶一桶黑色幽默

用卑躬屈膝的姿勢重新對自己感到驕傲

擦汗時確保頭頂光禿亮麗

確保已為三千根頭髮的自由伸張正義

以代替夢的方式

整理風塵僕僕的房間最好不過了

等處處都終於窗明幾淨

如臨新生 活躍躁動像出水之魚

才甘願在破曉以前安然死去

(準備再一次分崩離析)

—— 第十九屆全國大專文學獎·詩歌組佳作獎


後記:

最後第二張照片,可以大概發表自己的得獎感言。

進入大學就是脫去過去光環的一個開始,我常說不論你來自哪間學校或學府,不論同期進入大學的我們實際年齡是否差了一歲,踏進來就等同於按下 RESET 鍵,如果使用《刀劍神域》的世界觀設定解釋,就是進入新的遊戲,但過去一些戰鬥值依然在,但是成就得要重頭開始解鎖。初入馬大,除學業以外林林種種的新鲜事,等待我們去發覺,於是加入活動成為籌委,找哪天有空去附近的商場和餐廳探索……那麼不定性的東奔西走通山跑,青春活力也不經意間消耗,才在疲勞之時想起,啊,是不是該好好記錄當下的心情了?奈何我總是容易因瑣事分心,方要動筆的時候,睡意便來襲。

《我在夜半時分醒來打理房間》一詩的緣起,大約是寫在校園活動會議之後回房,驚覺另位回到房間的室友早已在滿佈灰塵的房裡睡去。那是第二學期剛開始前一天,抵達宿舍的下午只來得及放好行李,想著或許回來再幫忙清理清理,便匆匆帶著背包趕往會議。會議和例常宵夜至凌晨一兩點回房,走在地上就沾了一腳板的灰塵,看不下去,便下定決心到二樓廁所清潔工放清潔用具的門裡拿出拖把和水桶,不管會否驚醒室友就徑自抹地起來。拖把和地板摩擦出輕輕的沙沙聲,不比室友沉穩的鼻鼾聲來得大,偶爾翻了翻身又繼續睡去,不消半小時便已將房間的地板抹了乾淨。


沖澡后坐在桌燈前,隨即思忖是否要寫些什麼的症狀復發,這回卻很順利的寫了幾句短短的詩,然後想起也差不多接近全文交稿時間,於是順藤摸瓜般開始將諸多淤積的抱怨掃成一堆的垃圾,統統丟進朋友的聊天室對話里(不好意思噢,深夜那個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了)。隔天醒來對胡亂在聊天室寫詩一事,向朋友道了歉,逐一整理后便直接發送出去。

點評會期間周錦聰老師讀了我的稿件,逐一為詩句賦以他的詮釋,當私密的詩被層層解開,坐在最末第二排的我又是一陣心驚膽跳。老師問這個意象是不是表示你很委屈?我苦笑道:老師啊,可不可以別再提起,然後在場的同學突然都笑了。

無論怎樣,這首詩得到了評審們的青睞,我對生活繁瑣感到厭煩的牢騷能夠獲得佳作獎已經是萬幸。說起來要感謝那個沒有打掃房間的室友吧?另外謝謝創作路上一直互相鼓勵的文友們,尤其是常向我分享許多文本和創作意見的志勇。然後也少不了當初中學三不五時就罵我為什麼不寫作的老朋友(據說也快要出書了),和循循善誘鼓勵我創作的鄭老師。

大約五六年前,我曾參與過新紀元學院舉辦的第一屆文學營,當時正逢第十七屆全國大專文學獎(看見全文十九的展覽擺出來的第十七屆文集《南方鳥》才記起的),即席創作環節寫了《偷窺者》,被黃俊麟(據說大家都叫老黃)一樣選為佳作,上了全文十七的舞台領獎。被老師說《偷窺者》情節特別(感謝作為我人物設計藍圖的鄰居咦?),但作者文筆有待改進,可惜如今也沒有什麼長進,還是難以寫好一部小說啊哈。

時間很快來到全文十九,辦在我大學生涯的最後一年,最後一個大專身份參與的文學獎,即是教人興奮也教人感到糾結的,興奮在於能相約同好一起參賽互換作品,還鄭重其事的去買了新衣出席頒獎典禮;糾結在於近期越來越多的文學獎,最終什麼才是好作品和好的指標?又是否少了創作者的凝聚力?這些沒有結果只有選擇的疑問里,我們都可以好好思索一番。呵呵,大概與文字為伍的人都是矛盾的人,我們希望被看見卻不想成為焦點,希望受到肯定卻同時覺得志在參與就好,算了不要理我這廢話一籮筐。(眾:得獎了還賣乖,媽的寫得落落一大篇是怎樣?)


1 則留言 :

  1. 恭喜組長:)我猜那個很委屈的意象是頭頂三千髮絲,不知道我解讀得對不對。
    這個學期小考要解讀詩歌,覺得自己已經漸漸對文字無感了,用組長的得獎诗作練習,如果對的話,請組長私訊我鼓勵一下;)我想你應該猜到我是誰,嘻嘻。

    回覆刪除

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噢,言語。別錯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卻又勞心費神地使它們看似輕鬆。

—— 辛波絲卡《在一顆小星星底下》

櫻花雨


《擦肩而過》


相反的平行軌上,我們相遇又被錯開。在交集的刹那幾秒,一同欣賞一場燦爛的煙火,懷著丁點的悸動,然後被迫繼續各自的旅程,僅靠一線的慰問支撐著彼此的聯繫。謹記,不要回頭,回頭只有失望。


《思念信箋》


電郵也失去了網絡地位,信紙已經成為遠古的文物;但願寄出的思念得以碰上再也無法見面的人們,收藏他們會心一笑的暖意。分出了心中的一小片,卻要不回對方的那一片了,宛如無底洞,思念是永遠也喂不飽的饞。


《月光寶盒》


回憶是一種慣性動作,像是一頭栽進了時光隧道中的夾縫裡,卡在當中,探不進去也拔不出來。我不停歇的撿拾路上細碎的事物,也裁剪身后一張張挽不回的片段,框好在自己的行李箱上。


《化學論文》


實驗室里,我每天都在嘗試,東挪西湊的累積著。好比肢解一個句子,增刪某些字元的同位素,以不同的反應式努力不懈的合成一個段落的異構體。驚覺自己體內原來含有一團混沌的查克拉,屬性各異,似相互補足實際上也各自區分。


《食客遊記》


還好舌頭擁有留住記憶的能力,我走訪人生地圖里林立的某間餐館,小巷或住家內的小食飲料攤子,尋找不被時光推移的味道。循著沿路飄來的飯香,慢慢推開店門瞬間,周圍的空氣頓時充滿了馥鬱、迷離的昨日光景。


《彩色筆》


詩人說:白紙上蘊藏著永無止境的挖掘。稍稍掌握了文字的皮毛以後,不喜歡安於現狀的我,多手替那股詩意抹上一幅單調的黑白畫。那是潛意識投射出的密道,隧道牆上照片繚亂如畫廊,一圖道盡所有被隱匿的晦澀情感。


《校園光陰》


校園在不同的時空里交錯著出現,無限循環每一個學生的青春。循環沒有終點,不休止的紀念著時光流逝的速度,安置於腦海中一直回轉這些年少輕狂的歡笑與淚水。毋庸拘謹,用力揮霍是我們現在僅有的特權。


《全中華回憶錄特輯》


記錄為社團取經的遠征,我抵達一座城鎮,鎮上見著許多道上的同行。雖然陌生籠罩我們,彼此間卻懷著一絲似曾相識熟悉感。我們曾一起攜手向前找尋,未來仍在不遠地方晴朗着,今日你以全中華為榮,他日全中華以你為傲。


《短篇小說》


文字此刻變成了懂得說故事的魔術師,編織出那些令你嘖嘖稱奇的謊言,夢境般若隱若現。難怪現在都沒有多少人要讀小說了,因為這荒唐的現實世界里所發生的事件,比小說還要離奇曲折幾倍。


《光陰的故事》


你途徑某條街道,遇見了剛收好攤位的講估老。他向你哭訴著某些他無法抽離的過去,說了出來,你卻以為是個故事。語畢,講古老肩負著成千上萬的故事,腳步沉重的揚長而去。至今也無人知曉,他過日子,用的是何種心情。


《時間點》


散落一地的時光經已淩亂無序,我縱身一跳便摔進了一座景致琳琅的迷宮裡。曾經閃耀的星已死去,化作一隻隻待牧人牽回去的迷途羔羊。旅者沉迷于當中繁縟的細節不亦樂乎,仿佛發覺了長生不老的丹藥。


《咒文詠唱》


假使我們詩般孤獨,在詞句的縫隙中蝸居起來足不出戶,不過是在等待一個吟遊的巫師,用他神奇與詩意的咒語解開你被封印的核心。孰不知揭開你真面目的駭客,竟是表皮底下靜靜蟄伏著的陌生人。


《影樓休閒》


一部小說、一場電影、一首歌,各按其時作為生活回圈里幻想的插播。跟隨螢幕里抑或小說裡的主角,你的情緒起伏完全被控制住,反復練習著那些浪漫的對白。夢醒后,欣喜若狂的像沉思者得到了渴望許久的靈感。


《福音使者》


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可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我們應該更堅強的存在,我們應該阻止世界變壞。愚鈍的人類停下逾越的一步跨腳,終歸會聽見,祂逐漸偏遠的笑聲。


《班長快遞》


脫去了昨日的校服,和領帶上掛著經久失去光澤的班長名牌,他仍不懈悼念一年半的短暫時光,每寫一次,舊同學仿佛就靜靜的站在身邊,揚起嘴角看你寫至校園人物傳記的尾聲,才欣慰的揮手,消失在寂寥的空氣里。


《魔界學區》


你接過貓頭鷹散佈天下的傳書並沒有過於興奮,只覺得幸運。於你而言這是期盼已久才學會的脫逃術,你知道即將不再是麻瓜,即將突破的世俗結界捆鎖的城 。沿途掉落零碎的夢,或許就正隱喻出目的地的蛛絲馬跡,指引出故事里奇幻般的道路。


《撿起的日子》


日常間中不免出現斷層,像一個無法全然表達的自白,所有想說的與能說的,都是生硬的切段,越是想要深入就越容易失言。這些容易恍惚而過的閒適時光,應該就是我專屬且僅有的,所剩無幾的幸福。


《小黃實習手記》


離開開著空調的教室,前往校外現實的職場。練習規律的朝九晚五,道盡工作的諸事八卦,縱使知道自己涉世未深仍在長大,但也無法後退了。小黃的承包商實習生日誌,在此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