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多寫寫過去的好多事,其實只是生怕往後無法還原記憶原有的模樣,而我僅僅能依靠並且相信的感覺,就只剩下這裡的記載了。—— 隱行人。

慶倖自己正沐浴在文字大染缸裡的其中一角,不用做大時代的思想家,純粹小眾心態的蝸居於內,不時歡悅或哭訴,讓它們都變成無法剝離我的一部份。—— Sci Wong

陰陽眼。持有者

時光旅人。入境指數

2012年8月23日 星期四

步履書香日

面子書上收到了鄭老師的信息,說是要恭喜我在興革語書法比賽得了個優秀獎。先是對自己技不如人的隸書受到欣賞而大感訝異,然後回覆答謝了老師。扳開手指算算,我已經接近一年半沒有拿起毛筆寫書法了,連握筆也變得生疏了很多。你問我爲什麽會寫隸書?說實在我已經忘記了楷書的筆法要怎麼畫了,可能隸書天生就適合我這個呆板的人,像母親每天都念著我的一樣,生硬死板的筆劃,這樣偏執的方塊字,即使一筆蠶頭燕尾也揮得不很自然。

我的字如其人,骨子裡就仗著那股硬邦邦的堅持。

一個去了台灣念書的朋友,看到了我的字以後便說:【你這是跟書法告白了,我好久沒寫了,倒是練得一手正體字。】


感謝給我啓蒙的書法老師,自從我無緣無故當上虛有其名的書法組組長,黃老師觀察我一段時間以後,加上自己對隸書古怪筆法的好奇心,從此以後我的毛筆書法日漸退化剩下後漢三國時期的味道,再也寫不出楷書渾圓的筆法。

忽的想到爺爺過世兩年後,只剩下給我的,仿佛就只有在舊報紙下夾著的《千字文》書法字帖,沒有他說過自己從前蒼勁的筆跡。),幾個他曾幫我做過的木工,還有一些斑斑駁駁的陳年往事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全力保守這一切,因為比死亡更讓人懼怕的是,被人遺忘。


頒獎禮落在星期六,正值吉隆坡國際會展中心海外華文書市展出期間。於是順道應了墨契藍的邀約,典禮一結束就出發與網友一聚。

月臺還是顯示著錯點的地鐵預測抵達時間,我倚著某根柱子向四周張望,站著的坐著的靠牆的抽煙的戴耳機的,一個個都是等待的身影。一個人百無聊賴的時候,我總不會讓自己有閒著的時候,於是【攝癮】上身開始捕捉路上的一切。


偶爾望望身旁的花草人流,放大并仔細觀察,都不難發現新的靈感與刺激。現在的我不再逐不出戶老窩在家中看書,反而挎上背包趴趴走看風景。(所以手札裡要再添一個靈感來源,旅行。這些靈感將會從我的腦中匱乏的斷句里,相互激發出迥異的火花。)


吉隆坡站下車後步行了好長一段路,我踏過散發老舊風味的蘇丹街。前陣子不是在新聞熱了一陣子嗎?蘇丹街即將被拆的新聞。後來我在書展上看見傅老,大將出版社矮身穿梭在繁忙的城市街道,和許多陌生人擦肩而過,這些類似的風景反反復複的循環在身邊。路過陳氏書院,繼續往前走一個人行天橋就到對面的會堂入口處。

告示牌指著樓上的書法頒獎禮會場,我踏著階梯扶級而上。肩上扛著偌大的背包不免會引來一些奇異的目光,我被人群推擠到暫用來當做報到處的結婚註冊辦事處,在場的學生們鐵定覺得我的黑色背包礙眼了。報到以後走進了一個比我想像中窄小的會場,一望便看見了前邊坐滿的多是小學生,至於留給中學生的座位則剩下三分之一。後來才到達會場的中學生逼於無奈,有的還要站在後面的空位上。

【我們麻煩到場的家長們離開會場,因為場地的座位只留給事先預約好的老師和家長們,諸多不便請多多包涵。】臺上的司儀向在場的家長報告說。

“ 哼哼,一個比賽主辦單位連會場都不能找個大一點的地方嗎? ” 後面一位家長抱怨道。

沒辦法啊,大會堂下面不是要辦什麽佛教法會嗎?既然那活動占地比較大,只好被迫讓位了。若能找到更好的會場的話,主辦單位也不會要得獎者預約座位了。擁擠的會場里,工作人員們彎下腰,趁著典禮開始之前分派參賽者的獎狀。(讀者沒有看錯,是獎狀,這麼一來在台上要辦的獎項就大大減少了。)

【守時是我們興革所講求的其中一種精神,興是要發揚光大,革則是要改變陋習。所以遲到會場的我們就不浪費時間等了,待會上臺致辭的嘉賓們切記要言之有物,沒有必要長篇大論兜圈子來說。】主辦人似乎很有辦事效率,就連嘉賓這些重要人物也被她提點了一下。


當時代已經到達了方塊字得以用如此之快的速度在鍵盤來去自如的時候,握筆寫下一個方塊字的質感你有還記得多少?其實好多看上去似曾相識的字兒,多數早已塵封在我們記憶里漸漸被所謂的漢語拼音淡化。

那麼冠軍獲贈的智能觸屏平板電腦用意何在呢?試圖催化年輕一代的人遺忘的速度嗎?然後沒有預警之下才察覺怎麼學生中文水平又下降了。(以上為個人意見。)接下來的頒獎禮,我沒聽見自己的名字,直到最後近乎所有獲獎者都散去了,剩下臺上的三甲優勝者的時候,我方才厚著臉皮走向舞臺告知工作人員有關事宜。

嗯,今天只一個意思的領獎。(一張獎狀,一個禮袋:內有一件T恤、兩本書、一包書籤。)我知道自己的書法還不到家,比賽總有輸贏的,但願這些後浪們繼承先前的傳統把它們延續下去。午餐時間一到,我湧到擺滿茶點的托盤前面,毫不客氣的窮盡肚皮容量,吃夠回本。一群身著純白校服的學生們,興奮地出了會場魚貫走向外頭的陽臺拍全體照。

沒想到最多參賽者的學校也有獎項預留給他們,寬柔中學的學生總是人馬壯大呵呵。


由早上至今分毫未出,就解決了交通以及午餐問題。原來校服好處多多,免費車票,免費午餐。之後按原路折回地鐵下站附近的輕快鐵車站,前往下個目的地:吉隆坡國際會展中心。

今天陽光普照,一步一腳印,我踩著遍地的段落,像切格瓦拉,即使隨身的坐騎停下了腳步,也堅定地將目光投向夢想。我也有我可靠的十一號,只要雙腳傍身,便能走遍大街小巷。話說步行到車站,從地鐵出口走向書店,再從書店走向書展是很累人的。加上身上那一袋使人覺得不可思議的重量,我的腳步日漸在這樣的考驗之下而變得更穩重踏實。

離聚會時間還有一小時,於是我去了每次到商場或廣場都不錯過的地方。


紀伊國屋的書店我光顧過好幾次,但都不大買裡邊的書,不清楚的讀者上那裡看看價格標籤便知道我對那些書卻步的原因了。逛書店有時候純粹爲了滿足自己的癖好,不知道外面光大的讀者與消費者群會不會有這樣的習慣。我總會走到每一欄的木質書架前,一一抽出書堆夾層的某一本仔細欣賞,他們可能被塑膠套封著,有些可能能夠被打開(然後被我的相機摘錄裏面某一段佳句。)。此外,偶爾也看看文具,尤其是設計精美的筆記本,光看著就會把自己胡思亂想成該店的店主了。


在書店裡走馬看花的逛於我是一種極佳的享受。

浸泡在紀伊國屋裡的書海里,手機這時微微震動了一下。是墨契藍的訊息。

【我兩點得走了……】手機上顯示十二點四十五分,離聚會時間還剩十五分鐘。我提上背包的肩帶,離開紀伊國屋書店。

循著印象中的路線,幸運的趕在一點之前與即將見面的網友會合。


【我正在三樓結帳。】

(三樓是文娛館嗎?藍魔和比比他們到了?)

【藍魔在這裡,比比就不知道了。】

(我到三樓了。)

發出這封信息之後,我接到了電話。

【我現在在文娛管大門外。你在哪?】

(我啊,在三樓大門那裡,穿著白色校服很容易認的。)

【那好,我找找看。】

最終用了兩通電話才找到對方。

【三樓大門是哪裡啊?】

(就三樓的出口那裡啊……)

【你等一下我現在就過來。】

(好的,呃……看到我了嗎?)

我環視四周搜尋一個拿著電話的身影。

【有了,看到你了。】正前方出現兩個青色T恤的人,一男一女。

想必是 Devil Blues 和墨契藍兩人了,三人集合以後互相打了個招呼,煞有相似的像是久違的老朋友一樣開始聊了起來。墨契藍原想和大家吃個飯才離開,但基於時間關係,所以就打消了念頭。看在還沒逛一樓書展的我和藍魔份上,我們決定在一樓坐下來聊個天。


難得見面,合照是肯定少不了。於是趕緊拿起相機設定好了十秒計時器,放在堆疊得老高的《水滸傳》上面架著。咔嚓,完成。入口處剛好空著一個能坐下三人的地板範圍,然後我們各自談了談近況。藍魔正苦思著畢業考要交常去的室內設計圖,墨契藍則是和我一樣努力地為學業打拼準備預考,再來就是她空手道社團交棒的瑣事了。呵呵,說到學會的事,我也該儘快解決所有纏身的瑣事了,這樣才能讓我專心念書。

雖是初次見面的兩人倒不讓我覺得見外,話題除了論壇的事以外還挺聊得來。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雖然兩位也沒有住得很遠哈。)可惜相聚時間不長,所以只能多說幾句便匆匆離開。感謝藍魔和我一同逛了一樓的書展,那份答應了人家的工作要儘量做好噢,加油。


接下來便是一個人的時光,我繼續提著背包在會場里晃蕩。不時會碰巧的遇上一些熟悉的臉孔,在逃詩人與末日詩人從人海裡探出了頭,但只有末日詩人發現了我。

【嘿,真巧你也在這裡。】腹部被人莫名其妙的被人用手指戳了一下。

(這星期日你會去興安文藝營嗎?)

【嗯,有啊。記得一定要去啊,這次你肯定覺得物超所值。】

(到時候我再向你拿簽名嘍。)

【那好,星期日見。】


看來這假日還是沒能安心下來啃書準備考試,命運終究還是要我踏上一次又一次的旅程,勢必要我尋找更多拼湊風景圖與明信片的拼圖。

我笑著,至少這一切都充實,至少我把它們記錄了下來。


1 則留言 :

  1. 哇,我喜欢隶书!!哈哈~
    可惜书法不太行D=

    回覆刪除

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噢,言語。別錯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卻又勞心費神地使它們看似輕鬆。

—— 辛波絲卡《在一顆小星星底下》

櫻花雨


《擦肩而過》


相反的平行軌上,我們相遇又被錯開。在交集的刹那幾秒,一同欣賞一場燦爛的煙火,懷著丁點的悸動,然後被迫繼續各自的旅程,僅靠一線的慰問支撐著彼此的聯繫。謹記,不要回頭,回頭只有失望。


《思念信箋》


電郵也失去了網絡地位,信紙已經成為遠古的文物;但願寄出的思念得以碰上再也無法見面的人們,收藏他們會心一笑的暖意。分出了心中的一小片,卻要不回對方的那一片了,宛如無底洞,思念是永遠也喂不飽的饞。


《月光寶盒》


回憶是一種慣性動作,像是一頭栽進了時光隧道中的夾縫裡,卡在當中,探不進去也拔不出來。我不停歇的撿拾路上細碎的事物,也裁剪身后一張張挽不回的片段,框好在自己的行李箱上。


《化學論文》


實驗室里,我每天都在嘗試,東挪西湊的累積著。好比肢解一個句子,增刪某些字元的同位素,以不同的反應式努力不懈的合成一個段落的異構體。驚覺自己體內原來含有一團混沌的查克拉,屬性各異,似相互補足實際上也各自區分。


《食客遊記》


還好舌頭擁有留住記憶的能力,我走訪人生地圖里林立的某間餐館,小巷或住家內的小食飲料攤子,尋找不被時光推移的味道。循著沿路飄來的飯香,慢慢推開店門瞬間,周圍的空氣頓時充滿了馥鬱、迷離的昨日光景。


《彩色筆》


詩人說:白紙上蘊藏著永無止境的挖掘。稍稍掌握了文字的皮毛以後,不喜歡安於現狀的我,多手替那股詩意抹上一幅單調的黑白畫。那是潛意識投射出的密道,隧道牆上照片繚亂如畫廊,一圖道盡所有被隱匿的晦澀情感。


《校園光陰》


校園在不同的時空里交錯著出現,無限循環每一個學生的青春。循環沒有終點,不休止的紀念著時光流逝的速度,安置於腦海中一直回轉這些年少輕狂的歡笑與淚水。毋庸拘謹,用力揮霍是我們現在僅有的特權。


《全中華回憶錄特輯》


記錄為社團取經的遠征,我抵達一座城鎮,鎮上見著許多道上的同行。雖然陌生籠罩我們,彼此間卻懷著一絲似曾相識熟悉感。我們曾一起攜手向前找尋,未來仍在不遠地方晴朗着,今日你以全中華為榮,他日全中華以你為傲。


《短篇小說》


文字此刻變成了懂得說故事的魔術師,編織出那些令你嘖嘖稱奇的謊言,夢境般若隱若現。難怪現在都沒有多少人要讀小說了,因為這荒唐的現實世界里所發生的事件,比小說還要離奇曲折幾倍。


《光陰的故事》


你途徑某條街道,遇見了剛收好攤位的講估老。他向你哭訴著某些他無法抽離的過去,說了出來,你卻以為是個故事。語畢,講古老肩負著成千上萬的故事,腳步沉重的揚長而去。至今也無人知曉,他過日子,用的是何種心情。


《時間點》


散落一地的時光經已淩亂無序,我縱身一跳便摔進了一座景致琳琅的迷宮裡。曾經閃耀的星已死去,化作一隻隻待牧人牽回去的迷途羔羊。旅者沉迷于當中繁縟的細節不亦樂乎,仿佛發覺了長生不老的丹藥。


《咒文詠唱》


假使我們詩般孤獨,在詞句的縫隙中蝸居起來足不出戶,不過是在等待一個吟遊的巫師,用他神奇與詩意的咒語解開你被封印的核心。孰不知揭開你真面目的駭客,竟是表皮底下靜靜蟄伏著的陌生人。


《影樓休閒》


一部小說、一場電影、一首歌,各按其時作為生活回圈里幻想的插播。跟隨螢幕里抑或小說裡的主角,你的情緒起伏完全被控制住,反復練習著那些浪漫的對白。夢醒后,欣喜若狂的像沉思者得到了渴望許久的靈感。


《福音使者》


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可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我們應該更堅強的存在,我們應該阻止世界變壞。愚鈍的人類停下逾越的一步跨腳,終歸會聽見,祂逐漸偏遠的笑聲。


《班長快遞》


脫去了昨日的校服,和領帶上掛著經久失去光澤的班長名牌,他仍不懈悼念一年半的短暫時光,每寫一次,舊同學仿佛就靜靜的站在身邊,揚起嘴角看你寫至校園人物傳記的尾聲,才欣慰的揮手,消失在寂寥的空氣里。


《魔界學區》


你接過貓頭鷹散佈天下的傳書並沒有過於興奮,只覺得幸運。於你而言這是期盼已久才學會的脫逃術,你知道即將不再是麻瓜,即將突破的世俗結界捆鎖的城 。沿途掉落零碎的夢,或許就正隱喻出目的地的蛛絲馬跡,指引出故事里奇幻般的道路。


《撿起的日子》


日常間中不免出現斷層,像一個無法全然表達的自白,所有想說的與能說的,都是生硬的切段,越是想要深入就越容易失言。這些容易恍惚而過的閒適時光,應該就是我專屬且僅有的,所剩無幾的幸福。


《小黃實習手記》


離開開著空調的教室,前往校外現實的職場。練習規律的朝九晚五,道盡工作的諸事八卦,縱使知道自己涉世未深仍在長大,但也無法後退了。小黃的承包商實習生日誌,在此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