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多寫寫過去的好多事,其實只是生怕往後無法還原記憶原有的模樣,而我僅僅能依靠並且相信的感覺,就只剩下這裡的記載了。—— 隱行人。

慶倖自己正沐浴在文字大染缸裡的其中一角,不用做大時代的思想家,純粹小眾心態的蝸居於內,不時歡悅或哭訴,讓它們都變成無法剝離我的一部份。—— Sci Wong

陰陽眼。持有者

時光旅人。入境指數

2015年2月17日 星期二

人在江湖

“ 於是原本老死不相往來的兩條平行線,在某個始料未及的上帝之手撥弄下一個轉折碰在了一起走了長長一段雖然他終於把我拋離,在我未能到達的遠方重新拐入原先鋪好的正軌。” ——曾翎龍《那些人那些事》

鄭昏鴉留影于月樹,在樹下沉思(或發呆)。

新年前夕巧合的逮到機會,有幸讓好幾位墨家將的成員聚首,當中還包括一些極難發現他們蹤影的成員。期末剛過,群組貼文里早前積塵的留言一再刷新,是墨斷腸正催促我和陳夕陽趕快想好新年的聚會該怎麼辦。即使像我是居住在市區的人,平時並不見得特別活躍於那些適合聚會之地,我很一般,其實亦非一般的少去各種咖啡店還是主題餐廳消費,任何關於地道美食知識都是不及格的。

犒賞自己的方式幾乎花在閱讀的開銷上,話句話說,我能夠不用吃得很好,只要提供精神糧食便能活下去的那種人。霍格沃茨的生活里,許多日常周而復始需要我去打磨,也幾乎不再接觸新的音樂,唯有 S 偶爾的在三一六號里,將它筆電的揚聲器轉大的時候,發現一些順耳的音樂;又或者在千千靜聽播放器(不,已經換成了百度音樂播放器)的【音樂窗】視窗里跳出的新歌。不像擁有汽車代步的同學,能扭開收音機那般隨意接受流行的淘洗。十年如一日,昔日紅極一時的藝人,有的依然閃耀與舞台相輝映,有的成家立室逐漸淡出,有的身體抱恙不得不息影。不再像從前很寬容的便接受一首歌,隨意聽歌的時代仿佛正在凍結,逐漸縮小著耳道。

最近反而更積極于填補因忙於大學里正事瑣事而出現的閱讀空缺。多麼羨慕那些人在大學依然能靜心閱讀的人,有的甚至能在一兩天內完成速讀。反觀自己在閱讀時容易讀著便晃神聯想起別的事,開始偏執的討厭起所有白天的雜音和家務。夜晚留給我龐大的獨處空間,萬物皆睡,寧靜才悄然潛伏身邊。

腦里莫名浮現阿管在《五分鐘完事》寫出的段落,如果我的記憶運作正常,他應該是這麼寫的:在二十五歲的時候,是一個適合在睡夢中死去也死得美好的年齡。從書櫥內翻回一看,那年人心還沒有腐壞,有喜歡的人也被人喜歡,擁抱過青春還可能有一些夢想沒有達到的遺憾。我猜,阿管能這麼想是多麼知足。

回神過來,知道生活畢竟不只屬於我一人,一笑置之。


墨家將的聚會命中註定般在月樹咖啡館進行,我、小橋和斷腸很早便乘著列車來到蘇丹街。等所有成員集合的空檔,小橋提議到商務書店走走,漫無目的的我們理所當然的駐足在店內,從一列書徘徊到另外一櫃書,不時的談論起手頭上看過的小說或文章,像是敘述生活的家常閒話,三個人就走過了三趟獨自旅行,差的,是故事的多寡和景深。

閒逛期間,在店裡突然閃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三人定睛一看,是來自南部的鄭昏鴉本人。

當然鄭昏鴉是化名,不過江湖上一種稱兄道弟的名字,也是天淨沙堂後來決定邀請加入的成員。我對斷腸笑道,天淨沙堂曾幾何時有過什麼入會條件嗎,需不需要滴血為盟呢?眾人若有所思,最後也沒有理清一個答案。也許,全憑我們願意相信緣分是神,方能找到我們之間的聯繫。大家有彼此鐘愛的文字,和攀附于手上的書寫,都是些值得細數的事。

四人見面寒暄一陣,得知凌天涯已經到了聚會地點附近的紫藤。等見到了天涯,帶著眾人上到月樹咖啡館,選在店裡一個頗靠近中央的位置坐下聊及近況。凌天涯自返馬以來一路都沒停歇過,因公事需要往來大馬各個州屬進行活動的拍攝工作,說上話來不難聽出那種身心俱疲的聲音。卓西風笑言凌天涯這可成了交際花,東奔西跑的接洽還真的很忙,我暗歎這凌天涯的名字取得正好,那樣跨州屬趕赴行程的狀況不就和她行走天涯的名字相符嗎?陳夕陽和卓西風先後陸續遲到,但總算與大家一一見面了,於是合照留影。聚會唯獨遠在北馬的葉枯藤缺席,拍照后發上去的相片下大家紛紛追問,枯藤回復道【枯藤已枯,正在家中休養】,令座上的我們開始討論起他。不巧啊,就缺他那麼一人。


咖啡館聚會時間不長,卓西風說著等會有事,很快的便向著車站的方向離去。凌天涯眼看時候不早,便也讓小橋送她離開了。

不知道下次再見又是何時?但願文字路上我們得知對方生活安好,一切足矣。

之後的幾天總算能和中六的同學趕在新年前見面,大夥相約在一間商場的 KTV 夜唱。家裡那台靈鹿因為冷氣失靈送了去維修,於是座上奇卡米的車提前出發。途中想起去了怡保的正班長,撥了通電話,對岸傳來正班長病懨懨的聲線,她卻依然正經八百向我開玩笑。聊過一會,也不打擾人家休息掛了電話。

推開大夥在簡訊里說的 KTV 房間大門,驟然昏暗的室內,猛然看見一些似曾相識的人就在墻隅坐成一排,是中學畢業後鮮少見到的吳小王子和黃導,因為是窗同學在的緣故才加入的吧。尷尬的瞬間,即使房間裡電視熒幕微弱的燈光也無法完全遮掩我和奇卡米怔住了那一霎的表情,像時空交錯的夢境,理應是走進了對的房間,卻也發現那是熟悉卻充滿了異樣的房間。後來大夥到齊,從歌舞升平到曲終人散,也因為兩種不同的點唱列表,一反常態的拘謹了整晚。

回家路上,奇卡米一邊抱怨著油缸快用完的汽油,一邊講起她覺得不算同學聚會的聚會。心情從逐漸恢復平靜,我回答說我以為我們長大了能夠對這些事處之泰然,實際上也未能完全駕馭自己的冷靜。面對勉強而不得不答應的事,我們還需要很多寬容的空間。對自己也好,對別人也好。

小橋于樹幹底下留字,紀念一次聚合。

後記:

寄出第一批新年賀卡之後,再度收到枱樂熙小妹的新年賀卡。一樣的字跡一樣的幾米樣式設計,求學路上的她一再提起關於理想。然而,許多事情等待的,就是我們為自己的選擇孤注一擲,待它塵埃落定有了結果,毅然並且勇敢的接受。

第二批回信又將是抽絲剝繭的堆積,等我一筆一筆纏繞自己。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

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噢,言語。別錯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卻又勞心費神地使它們看似輕鬆。

—— 辛波絲卡《在一顆小星星底下》

櫻花雨


《擦肩而過》


相反的平行軌上,我們相遇又被錯開。在交集的刹那幾秒,一同欣賞一場燦爛的煙火,懷著丁點的悸動,然後被迫繼續各自的旅程,僅靠一線的慰問支撐著彼此的聯繫。謹記,不要回頭,回頭只有失望。


《思念信箋》


電郵也失去了網絡地位,信紙已經成為遠古的文物;但願寄出的思念得以碰上再也無法見面的人們,收藏他們會心一笑的暖意。分出了心中的一小片,卻要不回對方的那一片了,宛如無底洞,思念是永遠也喂不飽的饞。


《月光寶盒》


回憶是一種慣性動作,像是一頭栽進了時光隧道中的夾縫裡,卡在當中,探不進去也拔不出來。我不停歇的撿拾路上細碎的事物,也裁剪身后一張張挽不回的片段,框好在自己的行李箱上。


《化學論文》


實驗室里,我每天都在嘗試,東挪西湊的累積著。好比肢解一個句子,增刪某些字元的同位素,以不同的反應式努力不懈的合成一個段落的異構體。驚覺自己體內原來含有一團混沌的查克拉,屬性各異,似相互補足實際上也各自區分。


《食客遊記》


還好舌頭擁有留住記憶的能力,我走訪人生地圖里林立的某間餐館,小巷或住家內的小食飲料攤子,尋找不被時光推移的味道。循著沿路飄來的飯香,慢慢推開店門瞬間,周圍的空氣頓時充滿了馥鬱、迷離的昨日光景。


《彩色筆》


詩人說:白紙上蘊藏著永無止境的挖掘。稍稍掌握了文字的皮毛以後,不喜歡安於現狀的我,多手替那股詩意抹上一幅單調的黑白畫。那是潛意識投射出的密道,隧道牆上照片繚亂如畫廊,一圖道盡所有被隱匿的晦澀情感。


《校園光陰》


校園在不同的時空里交錯著出現,無限循環每一個學生的青春。循環沒有終點,不休止的紀念著時光流逝的速度,安置於腦海中一直回轉這些年少輕狂的歡笑與淚水。毋庸拘謹,用力揮霍是我們現在僅有的特權。


《全中華回憶錄特輯》


記錄為社團取經的遠征,我抵達一座城鎮,鎮上見著許多道上的同行。雖然陌生籠罩我們,彼此間卻懷著一絲似曾相識熟悉感。我們曾一起攜手向前找尋,未來仍在不遠地方晴朗着,今日你以全中華為榮,他日全中華以你為傲。


《短篇小說》


文字此刻變成了懂得說故事的魔術師,編織出那些令你嘖嘖稱奇的謊言,夢境般若隱若現。難怪現在都沒有多少人要讀小說了,因為這荒唐的現實世界里所發生的事件,比小說還要離奇曲折幾倍。


《光陰的故事》


你途徑某條街道,遇見了剛收好攤位的講估老。他向你哭訴著某些他無法抽離的過去,說了出來,你卻以為是個故事。語畢,講古老肩負著成千上萬的故事,腳步沉重的揚長而去。至今也無人知曉,他過日子,用的是何種心情。


《時間點》


散落一地的時光經已淩亂無序,我縱身一跳便摔進了一座景致琳琅的迷宮裡。曾經閃耀的星已死去,化作一隻隻待牧人牽回去的迷途羔羊。旅者沉迷于當中繁縟的細節不亦樂乎,仿佛發覺了長生不老的丹藥。


《咒文詠唱》


假使我們詩般孤獨,在詞句的縫隙中蝸居起來足不出戶,不過是在等待一個吟遊的巫師,用他神奇與詩意的咒語解開你被封印的核心。孰不知揭開你真面目的駭客,竟是表皮底下靜靜蟄伏著的陌生人。


《影樓休閒》


一部小說、一場電影、一首歌,各按其時作為生活回圈里幻想的插播。跟隨螢幕里抑或小說裡的主角,你的情緒起伏完全被控制住,反復練習著那些浪漫的對白。夢醒后,欣喜若狂的像沉思者得到了渴望許久的靈感。


《福音使者》


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可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我們應該更堅強的存在,我們應該阻止世界變壞。愚鈍的人類停下逾越的一步跨腳,終歸會聽見,祂逐漸偏遠的笑聲。


《班長快遞》


脫去了昨日的校服,和領帶上掛著經久失去光澤的班長名牌,他仍不懈悼念一年半的短暫時光,每寫一次,舊同學仿佛就靜靜的站在身邊,揚起嘴角看你寫至校園人物傳記的尾聲,才欣慰的揮手,消失在寂寥的空氣里。


《魔界學區》


你接過貓頭鷹散佈天下的傳書並沒有過於興奮,只覺得幸運。於你而言這是期盼已久才學會的脫逃術,你知道即將不再是麻瓜,即將突破的世俗結界捆鎖的城 。沿途掉落零碎的夢,或許就正隱喻出目的地的蛛絲馬跡,指引出故事里奇幻般的道路。


《撿起的日子》


日常間中不免出現斷層,像一個無法全然表達的自白,所有想說的與能說的,都是生硬的切段,越是想要深入就越容易失言。這些容易恍惚而過的閒適時光,應該就是我專屬且僅有的,所剩無幾的幸福。


《小黃實習手記》


離開開著空調的教室,前往校外現實的職場。練習規律的朝九晚五,道盡工作的諸事八卦,縱使知道自己涉世未深仍在長大,但也無法後退了。小黃的承包商實習生日誌,在此拓展。